格魯斯恭敬應聲回答道,“無法判定是真是假,姥爺也可能是人假扮,蓄意爲之。”
說着,嚴肅的神色間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
話落間,只聽到南宮老爺低沉的嗓音,“但是這段視頻是真的,當年他的確沒有想過把他現在的位置交給我。”
這話一出,只見格魯斯眼底微微一震,卻很快收斂好神色,不知道剛剛是因爲什麼而震驚。
他沒有多說什麼,或許他也不知道要如何迴應南宮老爺現在的話。
空氣再次陷入的詭異的沉靜,一股讓人窒息的壓抑之氣。
只聽到南宮老爺繼續問道着,“我現在有些疑惑,格魯斯你來回答我……”
“老爺請問!”恭敬的應聲道,嚴肅的神色間並沒有太多的情緒的變化。
“我很想知道這段視頻是怎麼傳出去?”
問道着,只見旋轉椅緩緩轉動,直至南宮老爺正視着格魯斯,一雙穿透人心的犀利的雙眸看着他、
而格魯斯依舊恭敬的姿態站在原地,微微垂首,並沒有對視上南宮老爺那雙可怕的冰冷雙眸。
“我馬上派人去查!”
微微垂首點頭示意,說着就要轉身離開時,只聽到一身低沉緩慢的聲音,“等等!”
驀地,格魯斯頓住腳步,“老爺還有何吩咐?”
只見眼前的威嚴強勢的男人,緩緩傾身上前,雙手撐在書桌上,凝眸看着格魯斯,他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這樣看着他。
沉寂的空間壓抑。
“格魯斯!我現在很難過!你知道我在難過什麼?”對視着格魯斯的眼神透着濃濃危險的可怕的氣息。
格魯斯依舊挺直身體站在原地,恭敬擡眸看了一眼坐在軟椅上如王者般的強勢的男人,隨即捕捉痕跡的收回目光,神色間依舊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但是垂眸之間,眼底一閃的沉重。
“老爺在難過什麼?”低聲反問道。
話落間,只見南宮老爺劍眉猛地一緊,“你現在沒有什麼話想要說?菲利普伯爵!”
此話一出,格魯斯目光猛地一緊,但是對於這樣突然的稱呼,他並沒有表現的震驚詫異,彷彿一切都很清楚明白。
格魯斯沒有即刻迴應着什麼,依舊沒有任何動靜的站在原地。
隨即靠在軟椅上的南宮老爺擡眸看着眼前標準站姿的男人,威嚴凌冽的神色,他沒有繼續追問什麼,只是看着他。
卻不知道過了多久,一聲嘆息之氣緩緩溢出,“這個稱呼對我來說真的變得很陌生!”
這樣的語氣完全不似之前的恭敬有禮,隱隱間透着一股悲涼的氣息。
說話間,緩緩擡眸,直接的對視上了靠在軟椅上的男人,原本標準禮儀姿勢彎手放在腹前右手緩緩垂放而下。
四目相對之間,整個空間緊繃的如同一根斷裂的弦,但是格魯斯的眼神之中明顯帶着些卑微之氣。
“真的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樣的稱呼,從二十三歲開始就在老爺身邊,到現在已經二十幾年了的時間了,這二十幾年的時間已經足夠久到我忘記自己是誰?”
嚴肅的嗓音迴應着,神色間依舊沒有太多的變化。
南宮老爺看着格魯斯,緊蹙眉頭驟然變得凌冽可怕至極,跟隨着他這麼多年的格魯斯自然知道他此刻在憤怒着,清晰可以聽到那凝重的呼吸聲。
卻又不知道他因爲什麼在憤怒着?背叛?還是被人一直監視?更多的還是因爲其他什麼……
短暫的沉寂之後……
“伯爵甘願做我的僕人幾十年,這份真情真的很讓人感動。”低沉的嗓音充斥着濃濃的諷刺之意。
話落間,格魯斯沒有反駁什麼,緩緩收回目光,沉聲道,“抱歉!老爺!”
驀地,只見南宮老爺眼眸猛地一沉,“我現在要你告訴我原因!”
但是格魯斯並沒有想要回答這個問題,再次重複開口道:“很抱歉!老爺!”低沉的語氣聽上去如此真誠,完全變得恭敬有禮,變得如此卑微。
“但是我是否可以知道老爺是什麼時候開始察覺的?”恭敬的詢問語氣。
這幾十年,作爲南宮正烈的貼身管家,南宮正烈所有的私事,他幾乎都清清楚楚,重大的家族機密,他都清楚,這到底是需要足夠的心腹才能得到如此的信任。
這已經足以證明南宮正烈是非常信任格魯斯。
說着,只見南宮正烈雙眸猛地一緊,緊縮目光看着格魯斯,眼底掩飾不住的絲絲的怒氣,或者更多的是傷痛,但是這種感情卻被他隱藏的很好,幾乎毫不察覺。
他沒有拒絕這個問題的,也沒有繼續追問方纔的問題。
“這麼多年,菲利普伯爵真的很辛苦!”
“……”
“能得到老爺的信任,是我的榮幸,只是我似乎沒有這個能力繼續接受老爺的信任!真的很抱歉!”
真誠的抱歉,但是卻似乎沒有絲毫的後悔自己做的的事情。
“……”
“這麼多年你也爲南宮家族解決了不少的事情,有時候我真的很難相信你會背叛我,不,你並沒有背叛我,菲利普伯爵只是一直在堅守着做一件事情,你在堅持你的信念。”
話落間,格魯斯並沒有在迴應什麼,只是安安靜靜的恭敬站在原地。
“到現在我也無法相信我身邊竟然養了幾十年的狼!”
這話不知道是否在刺激着格魯斯,嚴肅的神色微微一沉,垂放在雙腿間的手掌下意識的微微收緊着。
只聽到南宮老爺沉聲解釋着,“之前的車禍,被少決禁足,如果沒有人暗中操作,你覺得最後的結果會是怎樣?”
“……”
“他能找到加拿大,他難道有本事憑藉一己之力這麼多年在家族內部安排蛀蟲?”
“……”
“少決車禍無端失蹤,竟然找不到屍體,嚴密的防衛之下,會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將人帶走?”
“……”
“以及現在的發生的事情,菲利普伯爵依舊功不可沒。”
低沉的嗓音讓人感受不到絲毫的暴怒之氣,但是語氣中透着壓抑之氣足以讓人心驚膽戰,窒息。而格魯斯垂眸神色平靜的聽着,沒有任何的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