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道好一會兒,慕夜九纔像是聽懂了韓麗的話一樣,鬆開她起身朝着浴室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韓麗心底莫名的覺得暖心,其實慕夜九這樣也很好,但是更想他能和自己說說話,她想從他口中親耳聽到那幾個字。
看着他走進浴室,但是整個傢伙竟然不關門,從這個位置看過去,正好可以看到花灑下的位置。
他竟然直接大大咧咧的開始脫衣服。
韓麗怔怔看着他,突然莫名的覺得一陣好笑,他這是擔心自己突然走了。
哎,現在她是完全想不通慕夜九的行爲到底是因爲什麼?
他什麼時候才肯開口說話?
看着他快要脫完衣服,那結實充滿力量的上身,突然有些羞赧起來,紅暈了臉頰,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會這樣看着他安安靜靜脫衣服。
這樣赤裸裸的看着他,真的有種快羞死人感覺。
隨即起身走到牀沿另一側的位置正好背對着他的方向。
拿着手機,點開手機屏幕,現在她應該和陸西城聯繫了。
心口一沉,按下手機鍵盤輸入了他的手機號,隨即放在耳旁,聽着手機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每一聲響動都捶打她的心口之上,說不出的緊張和不安。
嘟嘟了幾聲之後,電話被接通。
那端沒有主動開口。
韓麗心口猛地一緊,極力平緩自己的情緒,喚道:“西城!”
“……”
“麗麗你現在在哪裡?”問道着,語氣明顯沒有往常的那般溫和,隱隱間更像是在質問着她什麼一樣。
聽着這樣的語氣,韓麗緊張的厲害,畢竟現在她正做着違背一個妻子該做的事情,“我現在和在青青家裡,前天和青青逛街手機掉了,昨天才買的新號。”
“……”
“以後出去注意一點,人沒事就好,但是怎麼沒有第一時間和我聯繫,麗麗你不知道我回來會和你聯繫?”
“……”
“對不起!我本來是要和你聯繫,但是後來突然忘記了,真的很抱歉。”
但是說着對不起的時候,垂放在雙腿間的手掌不斷緊握着,掌心已經溢出了冷汗,這一句句的“對不起”聽着都顯得那般的無力。
心緊張的厲害。
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他的語氣從來都很溫和,可是現在聽着他帶着質問的口吻,心底真的很害怕。
可是她又很想和他攤牌。
但是如今的狀況,她根本就沒有這個勇氣,總感覺太多的事情纏繞着他,壓抑着她的心,讓她不敢去面對任何人。
頓了半晌,那端仍舊沒有迴應韓麗的話。
沉寂的空間,耳邊響徹的水聲嘩啦啦的聲音如此清晰。
卻不知道過了多久,聽到陸西城低聲開口道:“明天暫時不能回來,後天一早的飛機,明天你收拾收拾,後天我來接你回洛杉磯。”
這句話無疑不是像一塊巨石壓在她的心口,沉痛難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但是拒絕的話完全說不出口。
“好!”
儘管極力平緩自己的情緒,可是一個好字那般無力。
掛斷電話。
緩緩放下手機,韓麗只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
腦袋空白一片。
卻不知道過了多久,沉重嘆息一聲,正起身,一側身擡眸便看到了站在一側的赤果果的慕夜九。
沐浴液的泡泡的佈滿全身,沿着身體落下的水漬溼噠噠的滴落在了地上。
韓麗猛地嚇了一跳,臉頰瞬間紅透的厲害:“你……”
他什麼時候走過來的?她怎麼一點察覺都沒有,還這副樣子就走出來?
“你怎麼不洗完出來,還滿身泡泡,你快去洗乾淨。”
說着,上前拉着他朝着浴室走去。
但是慕夜九直盯盯的看着她,也不動。
韓麗完全拉不動他,側頭揚首看着他一臉怨念的樣子,只要他的臉色一沉下來,就特別的駭人可怕,清晰的可以聽到他凝重的呼吸聲。
但是如今面對着這樣的他,韓麗倒也沒有覺得害怕。
疑惑道:“你怎麼了?快去洗……啊!”
還沒有等她說完,突然這時手臂被一股力量一拉,下一秒腰間突然多了一股力量,整個人直接靠在了他溼噠噠的胸膛上。
就是這短暫的一刻,韓麗只感覺自己的心驟然停止了一樣,睜大雙眸怔怔的目光完全沒有緩過神來。
慕夜九這樣摟着她,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這樣摟着她。
半晌。
韓麗反應過來,緩緩收回視線,她只感覺自己心跳動的厲害。
她就這樣靠着他,也沒有要推開他的動作。
這樣的位置,清晰的可以感受到他心臟規律節奏的跳動聲。
安靜的空間,窗外的車流鳴笛聲,浴室內的水流聲,一切的細微的聲音都變得那般清晰,空氣中漸漸流動着那溫馨的氣息,
卻不知道過了多久。
只聽到韓麗輕聲開口道:“我沒有打算離開,你先去把自己洗乾淨!”
或許從她開始打電話開始,他就站在自己一旁,他或許聽到了自己說的什麼,現在的她可以感受得出,他擔心自己突然離開。
至少現在她絕對不會離開。
但是慕夜九仍舊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依舊這樣摟抱着她。
驀地,只見韓麗緩緩揚起首來,看着他,挽脣淡淡一笑,“要不我幫你把身上的泡泡洗乾淨!”
說着,退開身體,拉着他的手朝着浴室走去。
慕夜九任由那隻小手拉着自己,沒有任何反抗。
讓他坐在凳子上。
現在看着她這樣赤果的樣子,倒也沒有像方纔那樣羞赧,這會兒心倒是平靜了許多,反正又不是沒有看過,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
韓麗拿着花灑,調節好水溫度,沿着他的肩膀慢慢的沖刷而下。
手掌輕柔的揉在他的肩膀上,清晰感受那他堅硬的皮膚。
後背上,清晰的可以看到那道道縱橫交錯的猙獰疤痕,難以想象這些疤痕還沒有癒合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可怖駭人。
莫名的心底一陣疼惜的厲害。手指不經意間覆在疤痕之上,儘管傷口早已經癒合,但她還像是生怕弄疼了他一樣,手指的力道非常的輕柔,似如羽毛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