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夜梟凝眸看着蘇唯一,暗沉的目光變得有些危險可怕。
只見他起身,雙手插兜,朝着樓梯口走去,神色陰寒的有些可怕,沒有說一句話。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蘇唯一忙的起身,揚聲喝道:“慕夜梟你沒有聽到嘛?我說我要出去!”
驀地,慕夜梟剛踏上第一階樓梯的腳步頓住,僵硬的背影,一聲低沉冰冷的嗓音響起,“你想要什麼,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好!”說着,慕夜梟邁開腳步繼續上樓。
蘇唯一目光一凝,看着他的背影,大步朝着樓梯跑去,繞過慕夜梟,站在他面前,擋住她,冷凝雙眸直視看着他。
再次戾聲道:“我說了我要出去!”
慕夜梟頓住腳步,站在蘇唯一下方樓梯的位置,擡眸看着她此刻冰冷的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眸,沒有開口回答。
而此刻客廳僕人仍舊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蘇唯一,這真的是他們從不敢想象的場景,竟然會有人敢質問着少爺。
慕夜梟就這樣凝眸看着她,瞳孔倒影着她的影子,看不透的諱莫如深,而蘇唯一也沒有開口說話,冰冷的眸光,對視他沒有絲毫退縮,那眼神看着完完全全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半晌後,慕夜梟輕掀薄脣,問道:“唯一你想出去幹什麼?”
“你管我出去幹什麼?”沒有絲毫感情的嗓音。
話落間,只見他眸光一閃而過的幽暗,看不透的深意,挑聲道:“好!唯一我可以讓你出去,不過如果你讓我高興了,我就讓你出去!”
說着,大步繞過蘇唯一朝着樓上走去,不給蘇唯一任何說話的機會。
“慕夜梟!”蘇唯一揚聲喝道,而慕夜梟沒有任何要停頓下來的動作。
蘇唯一緊咬着脣瓣,凝眉,緊縮瞳孔望着慕夜梟消失的方向,憤恨一聲。
讓他高興?現在恨不得抽了他的筋,還讓他高興?
蘇唯一坐在沙發上,神色凝重,眼神更是陰寒的嚇人,此刻沒有僕人敢上前問蘇唯一什麼,只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此刻她非常的煩躁,根本冷靜不下來去思考問題,只是想憤恨着慕夜梟。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名僕人端着一碗藥汁走了過來,因爲每到這個時候,少爺都吩咐過要讓蘇唯一喝下去,這樣可以穩定她的胎兒。
僕人戰戰兢兢端着托盤過來,蹲身,將瓷碗恭敬的放在了蘇唯一面前,恭敬卻又有些膽顫道:“蘇小姐!您該喝藥了!”
驀地,蘇唯一眸光落在藥汁上,晃動的藥汁映襯在她的透亮的眸光中暈動着,只見她下意識的將手放在小腹上,原本陰寒的目光,瞬間變得柔和下來,煩躁的心漸漸的平緩下來。
這幾日,她明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的好轉,她很清楚是慕夜梟給她喝的藥起了效果,驀地不知道想到什麼,眸光一沉,暗喃道:不!少決也一定有辦法救她和他們的寶寶的!她一定要去找他,一定要去找他!
她真的受不了這樣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她真的快瘋掉了。
蘇唯一伸手端起藥汁,仰首直接一飲而盡,隨手砰的將精緻的瓷碗丟在茶几上,猛地起身,朝着廚房走去。
很快蘇唯一做了一碗麪到了書房,親自端到了他的面前,將托盤放在了他面前。
正拿着鋼筆書寫着的慕夜梟,眸光落在了那碗麪上,手指一頓,放下鋼筆,取下金框眼睛,靠坐在軟皮旋轉椅上。
擡眸看着蘇唯一,暗黃的燈光映襯在他眼底,旋轉着讓人捉摸不透的光暈。
只聽見蘇唯一冷聲開口道:“你餓了!就吃!”
話落,只見慕夜梟勾脣一笑,脣角間展開的那抹笑意,如此的瀲灩風情,仿若勝過這時間的一切風花雪月般,美的讓人心動。
“我還記得在紐約的時候,你爲我做的飯,的確很美味!”語氣意味深長。
但是蘇唯一聽在耳朵裡如此的刺耳,眸光緊縮間手掌緊握着,顯示着此刻她的極力隱忍,真的很想將這碗麪直接扣在他頭上。
可是現在不能。
而慕夜梟仰眉看着她,對視着她,卻像是要將她看穿了般,半晌後,垂眸看着這碗及其普通的牛肉麪,擡手,修長的手指將瓷碗端到了自己面前,揚脣道:“這碗麪看上去也非常的美味!”說話間如此的享受的樣子,但是眸光卻閃爍着異樣之色。
蘇唯一凝眉看着他,冰冷的雙眸中像是暗藏着什麼,沒有開口說話。
慕夜梟勾脣一笑,看了她一眼,伸手將托盤內的銀製筷子拿起來,優雅的攪拌着碗中的牛肉麪,這樣簡單的動作都如此的充滿魅力,而他攪拌的動作卻極其的緩慢,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一樣。
而蘇唯一眸光緊緊的盯着被他攪拌着的面,眸光顫動着,似乎在糾結的掙扎着什麼一樣。
只見慕夜梟緩緩的挑起麪條,朝着嘴裡送進去時,驀地,蘇唯一眼眸一沉,猛地伸手將面搶端了回來,湯汁沾出來,灑落在書桌上。
而蘇唯一端着面直接朝着一旁茶几旁的垃圾桶走去,直接丟在了裡面,腳步頓住在哪裡,手指緊握,緊咬着脣瓣,垂首氣息粗喘着。
慕夜梟轉身看着她,放下筷子,抽了張一旁的溼巾紙,優雅的擦拭着沾了油脂的手指,隨即起身,又抽了一張溼巾紙朝着蘇唯一走去,看着她很痛苦的背影,他嘴角揚起的笑意越發的深沉,看着似乎很高興的樣子。
走過去,站在蘇唯一一側,垂首,伸手擡起蘇唯一沾了油脂的手,輕輕的擡起,蘇唯一下意識的要收回手,但是慕夜梟握的很緊。
只見他輕柔的擦拭着蘇唯一纖細的手指,動作優雅的高貴逼人,低醇好聽的嗓音溢出,“唯一我現在似乎有點高興了!”
“……”
“至少你還是捨不得我死的!”在蘇唯一進來的那一刻,她眸光一閃而過的異樣,他就知道了什麼。
聽着他充滿愉悅的嗓音,蘇唯一卻莫名很氣憤,她就應該看着他吃下去的,一咬牙,猛地抽回手,轉身跑出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