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唯一就這樣靠在欄杆上,寒冷的夜風無情的刮割着她纖細瘦弱的身體,凌亂的髮絲揚起在空中吹拂着,頓時她像是已經冷的完全失去知覺,瘦弱的身體沒有絲毫的在顫抖着。
臉色慘白一片,雙目空洞無色的對視看着眼前的斗篷男子,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恐懼,突然間微垂首勾脣苦澀笑出聲,卻不知道她究竟在笑着什麼?
只見她緩緩轉身,雙手趴在欄杆上,扔由寒風吹拂着面頰,擡眸望着天邊那一輪圓月。
隨即只見她擡起右腳踩在石臺上,雙手撐着欄杆,翻身坐在了欄杆上,而她的腳下就是萬丈高樓,俯瞰下去整個臨海城的城市夜景納入眼中,霓虹燈在黑暗腳下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蘇唯一就這樣雙手握着欄杆坐在上面,擡頭望着天空,慘白的神色間卻沒有絲毫的恐懼之色,不知道過了過久,突然她低聲的開口問道:“你抓我到這裡來幹什麼呢?”
低冷的嗓音縈繞在寒風中沒有太多的情感。
只見斗篷男子移動腳步站在蘇唯一一旁,帽檐下的一雙眼睛不知道正看向哪裡,“你可以猜一猜!”低沉平靜的聲音。
蘇唯一隻是這樣望着天空中的那輪圓月,頓時感覺那柔和的光亮如此的刺眼睛,半晌後只見他張合慘白的脣瓣,清冷的嗓音溢出,道:“我知道他還是愛我的!”
“那他什麼時候會來救你呢?”他問道
“……”
“你的意思是你會殺了我或者是想利用我!”平靜的聲音聽上去兩人就像是在普通的對話一樣。
“……”
“我不會殺你或者利用你!”他回答道。
聽着,蘇唯一隻是揚了揚頭顱,嘆氣了一聲,“是嘛!”
話落間,兩人便沒有對話,短暫的寂靜過後,蘇唯一開口道:“我突然想到一首歌!我已經很久沒有唱過歌了!現在突然好想唱,你想聽嘛?”
“你可以唱出來!”
纖弱的淤泥中妖冶
頹廢在季夏三月
最幼嫩的新葉連凋零都不屑
何必生離死別
圓潤卵石間繚繞重生的火種
光陰只方寸延續了枯榮
淋漓草下檐,誰撞入了窗前的舊燈籠
擦亮燈了倉促的重逢
於青萍之末,風露更婆娑
還以爲此刻恰逢因果
………………
她就這樣繼續唱着,低沉悲涼的嗓音縈繞着寒風中,絲絲入耳,心碎的動人。
此時沿海道路上警車鳴叫響徹着,就在方纔這裡發生了一場爆炸,一輛黑色的轎車爆炸在了海岸線上,熊熊的烈火燃燒着,幾輛經過的小車也受損不一。
案發現場此刻已經被封鎖,任何車輛不得經過,醫務人員正在將急速將受傷的人員送上救護車。
此刻南宮少決和Mensa正站在海岸邊,一名交警正在報告現場情況。
從目前情況看,原本Quella帶着荔葉離開,半路被劫持,但是上車後卻沒有多久,轎車發生突發狀況,也就在轎車爆炸前Quella救了荔葉跳出了車窗,但是也受到爆炸的影響。
在兩人趕來前Quella和荔葉已經被送上了救護車。
“具體爆炸的原因,還要進一步檢測,等結果出來,我會把結果資料送到您手上!”
而南宮少決站在海岸邊,凝眉看着此刻正在燃燒的黑色轎車,深邃幽暗的光芒下像是在思索着什麼。
“少決我們現在去看看荔葉和Quella吧!”Mensa側眸看着南宮少決說着。
也就在這時,南宮少決一陣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是莊園打來的,按下接通鍵。
“少爺!不好了!少夫人她……她不見了!”那端急速慌亂說着。
“……”
瞬間,南宮少決琥珀色雙眸猛地瞪大,惶恐害怕不安,大步轉身朝着跑車而去,上車,飆車離開。
而此刻蘇唯一坐在欄杆上,仰頭重複的唱着第二遍,乾涸的眼淚再次滑落而在,陰柔的月光折射映入她的雙眸中,折射出落寞悲涼的感覺。
“……”
直到最後一句歌詞完畢,淒涼的嗓音戛然而止,她停止了歌唱。
喘息一口氣,她開口清冷嗓音說着:“你知道這首歌的叫什麼名字嘛?它的寓意?”
斗篷男子低沉嗓音說着,“我願意聽你解釋!”
蘇唯一嘆息一口氣,望着天空,緩緩開口,“這首歌叫《腐草爲螢》,傳說腐朽之草能化作螢火蟲,也許是野草腐朽以後化爲螢火將夜點亮,是涅盤一般的大智慧,但其實螢火蟲只有二十天的壽命,夏末初秋以後,依然會剩下殘骸在枯草中,等來來年的腐朽重生,這也許就是腐草爲螢生死相擁的最後輪迴。”
話落間,眼角晶瑩的淚珠不斷的滑落而下,明明她是在哭着,但是她的嘴角卻勾勒起一抹愉悅的笑意。
斗篷男子聽着她的話,半晌後,低沉的嗓音開口道:“一切的愛情渴望,美滿的結局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或許這代價會是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聽着,蘇唯一隻是垂眸低聲一笑,並沒有繼續着這個話題,“我現在的腦海裡突然間浮現出了似乎本不應該是我的記憶一樣,真的好奇怪,我現在在懷疑這是不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那我現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在天堂嘛?如果是真的,那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找他呢?”
話落間,斗篷男子身影頓了頓,似乎有些震驚,“你似乎想起了什麼?”
“是啊!”她長嘆一聲,垂眸看着萬丈高樓下的穿梭的燈流,“我似乎想到了什麼,但是我現在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你能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呢?”
“……”
話落,四周恢復死一般的寂靜,耳邊只能聽到呼呼寒風吹嘯的聲音。
“你想到的自然都是真的!”
話落,只見蘇唯一擡起頭來,轉頭看着眼前的斗篷男子,開口問道:“那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要把我帶到這裡來嗎?我剛流產現在身體還沒有好,這樣繼續折騰下去,會留下後遺症的!”
話落,只聽見男子低沉一笑,道:“我以爲唯一你會從這裡跳下去!”
蘇唯一冷聲一笑,“我跳下去你會拉住我嘛?再說,我的孩子這樣無緣無故的死去,你覺得我會這樣輕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