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洛離開後,蘇唯一獨自站在墓碑前,靜靜的看着,微風吹散眼角的淚花,散落在空中。
而後蘇唯一在草地上摘了一捧雛菊,用草根纏繞後,轉身跪在墓碑前,將雛菊放在了碑前,眸光落在那張照片上。
安吉洛的話,她仍舊有些不敢相信。
“黑暗之眼”頭領卻就是帕森家族,如今仍舊控制着意大利大部分地區,她媽媽深愛的男人叫羅伯特,而如今她所謂的親生的父親仍舊活在這個世上,但是媽媽愛的那個男人竟然被他的父親命人處決。
當時媽媽親眼看到這一幕,她會是怎樣的悲痛欲絕,怎樣的不恨,他恨那個男人,恨那傷害了她媽媽的男人。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出生會是這樣的骯髒,這一刻,她竟然很想殺了那個男人。
“媽媽!”她嘶啞嗓音喚道,乾涸的眼淚再次控制不住的滑落下來,堅定嗓音說着,“媽媽我一定要給你報仇!”眸光凌冽至極。
伸手,手指尖緩緩的撫摸在照片上,即使照片已經模糊不清,但是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那張美麗的容顏,她下意識的伸手放在了自己的臉頰上,來回撫摸着,她的確長得和她的媽媽一點也不像,她的這張臉和蘇景晴卻十分相似。
但是爲什麼……
她想不明白。
最後她一個人跪在墓碑前,直到日落黃昏,餘暉灑落,籠罩着整座小島,金光燦燦,美不勝收。
但是她像是依舊沒有感覺一樣,一直跪在地上。
而就在這時,一道細微的腳步聲緩緩靠近,但是蘇唯一併沒有回頭看去。
隨即只看到一道身影,一隻手將一束百合花放在了雛菊一旁。
慕夜梟對着墓碑尊重的跪拜着。
良久之後,蘇唯一沒有說一句話,而他同樣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
半晌後,慕夜梟垂眸看着蘇唯一的頭頂,緩緩開口道:“唯一!走吧!我想她也不願意讓你這樣一直跪下去!”
但是蘇唯一沒有回答慕夜梟的話,良久之後,她緩緩開口道:“我爲什麼和我媽媽一點都不像?”
慕夜梟目光一凝,緩緩蹲下身子,側頭看着蘇唯一。
“唯一你現在這樣也很美!”
話落,蘇唯一轉眸看着慕夜梟,再次冷聲開口道:“我要知道原因!”
慕夜梟凝眸看着蘇唯一,半晌後,這才緩緩開口道:“現在的模樣不過是你的保護色!”說着,慕夜梟從口袋中取出一真皮黑色錢包,從裡面取出了一張照片,遞到蘇唯一手中。
蘇唯一拿着照片,目光緊緊的盯着,手指控制不住的微微顫抖着。
照片上是她小時候穿着蘇格蘭格子裙,手裡抱着一個可愛的洋娃娃,粉嫩嫩的臉蛋,五官精緻立體,黑白分明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笑的燦爛如陽光、
但是很明顯這張可愛美麗的臉蛋完全是西方面孔,看着這張照片她覺得莫名的親切熟悉。
“唯一這就是你小的時候!”
話落,蘇唯一渾身猛地一怔,目光緊縮在照片上,腦袋一片空白,震驚的卻不知道究竟要說什麼。
只聽見慕夜梟緩緩開口道:“當年你母親並沒有要逃走,而是被南宮老爺關了起來,但是前任伯爵先生,也算是你的外公,分割了他手中的大部分勢力到南宮老爺手下,因爲這件事情西左爾家族雖然地位仍舊,但是勢力卻被嚴重削弱。”
“……”
“這樣的局勢下,帕森家族卻趁虛而入,你外公爲了不讓西左爾家族被查出和黑道有染,最後切除僅剩控制區域,爲的是不讓帕森家族查到西左爾家族的頭上,至少這樣可以保證西左爾家族在意大利的威望。”
“……”
“而南宮家族和帕森家族關係一直非常深厚,其實說到底也只不過是相互利用,但是因爲你母親的原因徹底決裂。”
“……”
“但是唯一你應該知道當年南宮被送往意大利的事情吧!”嗓音一頓,“其實那個時候,南宮被送到帕森家族去,我想那段時間,南宮的日子一定非常不好過,即使到了南宮家和帕森家族決裂,他還是活了下來,他的確很厲害!”
說道這裡,慕夜梟眼底閃過一絲絲異樣之色。
但是聽到慕夜梟的話,蘇唯一心口莫名的緊張慌亂起來,身體控制不知道隱隱顫抖着。
驀地,蘇唯一突然開口問道:“羅伯特是被誰處決的?”嗓音明顯有些在顫抖,心繃緊的厲害。
慕夜梟驀地勾脣一笑,道:“唯一你這樣問我,我想你也應該猜測到什麼了?”
話落,蘇唯一頓時只覺得腦袋轟然炸開,全身無力就要前傾下去,她忙的用手臂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但唯一這只是一個猜測……”
“……”
“爲什麼?爲什麼他想要殺掉自己的兒子?”她嘶啞嗓音有些激動問道,撐在地面上的手掌不斷的手緊緊收緊,緊緊的拽住。
“因爲當他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對自己深愛的女人坐了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或許任誰都無法忍受,可惜他鬥不過你帕森老爺,你覺得帕森老爺會養一隻隨時想要殺掉自己的狼在身邊嘛?”
“……”
“最好的辦法就是絕除後患!”
………………
此時一間監控現代化房間內,數幾十臺電腦同時運作着,這是隻聽見一名技術人員,忙的道:“少爺!已經鎖定位置!”
話落間,一直坐在身後面色凝重的南宮少決,驀地睜開眼睛,一雙琥珀色雙眸凌冽陰寒,高大的身影猛地起身,朝着偌大電腦屏幕前大步走去。
渾身散發的氣場彷彿要將整個操控室都凍結了般。
電腦屏幕上很明顯一紅點鎖定在汪洋大海中的一座小島上。
只聽見技術人員恭敬道:“準確位置是在北緯63度,東經8度!”
話落間,南宮少決轉身大步離開控制室,嚴格急命令道:“馬上連線!”
然後南宮少決乘坐電梯直接朝着樓頂的停機場上去,他那雙冰冷的目光如同地獄而來的死神之眼,恐怖的令人不敢直視一眼。
幾架飛機震動着螺旋槳朝着目的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