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老爺將盤中的最後一小塊牛排切成兩塊,沉聲道,“三天後意大利有項目你去接收,這兩天你就暫時在家裡費蒂安好好相處!”
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冰冷強勢,根本不容人抗拒。
Mensa心底也清楚,這也是她預料之中的結果,父親決定的事情根本不容任何人去反對。
“我明白!”
南宮老爺用完早餐,一旁的僕人恭敬遞上錦帕,一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接過錦帕,在他手指上根本看不出絲毫衰老的痕跡。
擦拭着嘴角,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無不是彰顯着他氣質的尊貴。
南宮老爺起身離開,一旁的格魯斯緊跟其後。
就在南宮老爺跨出餐廳大門時,只見Mensa突然猛地起身,喚道:“父親!”
驀地,只見那道頎長的聲音頓住腳步。
只聽見Mensa緩緩開口道:“父親!請您不要爲難小霖還有小威廉,不管怎麼說他們畢竟還是您的孫子,如果父親試着放下身段和您的孫子相處,或許父親會喜歡他們。”
說這話的時候,Mensa似乎沒有那般緊張,之所以她突然說這話,是她隱隱中感覺父親其實並不想爲難小霖和小威廉。
最後南宮老爺仍舊一句話沒有說,大步離開餐廳。
南宮老爺正離開到大廳時,只見蘇唯一正坐在大廳深藍色的宮廷沙發上,端莊淑女,高貴優雅,儼然就是貴族大小姐,一旁的德魯娜還有幾名僕人恭敬的站在一側。
雖然並沒有限制蘇唯一的行動,她可以自由活動,但是不管她到那裡,德魯娜都會緊跟着蘇唯一。
看到南宮老爺,大廳內的僕人亦是恭敬垂首,蘇唯一看着他,神色間看上去如此平靜,沒有絲毫波瀾,雙手撫着明顯凸起小腹緩緩起身,正對視上他。
而南宮老爺在看到蘇唯一那一刻,頓住腳步看着她,威嚴的神色間沒有絲毫波動,依舊凌冽無情。
只聽見蘇唯一開口道,“有些話我想我必須跟您說清楚。”
說話的語氣如此淡定平靜,沒有害怕,也沒有任何激動。
南宮老爺看着蘇唯一,似乎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是看着她。
“我想我應該替我媽媽跟您說聲對不起,說到底是我媽媽對不起你,或許她真的傷害了你,但是我想您現在心底應該明白,我媽媽是被迫的,即使身爲伯爵之女,卻沒有得到她應該有的幸福,到最後含恨而終,或許這是上帝對我媽媽的懲罰。”
“……”
“我知道我的存在對您來說就是恥辱,是南宮家族的恥辱,或許你到現在也是恨我的,我也沒有什麼可以反駁的,真的很謝謝你曾經疼愛過我,但是我現在不是西左爾家的人,也不是特洛斯家族的人,更不是南宮荔葉,我只是蘇唯一。”堅定無比的語氣,堅定的眼神。
“……”
“曾經失去記憶的我,從來就不敢想象我會遇到少決,但是老天還是讓我們相遇了,恢復記憶的那一刻我都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也許就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緣分。”
“……”
“我不知道你您現在恢復我本不屬於我的身份,真的從此想要斬斷我和少決之間的情緣,還是爲了什麼,但是……”
“……”
“我和他經歷了太多的分分合合,我堅定已經沒有任何人,任何事情可以傷害我們的感情,如果真的不能在一起,哪怕做一對亡命鴛鴦我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緩緩開口,平靜堅定的語氣,對視上南宮老爺那雙凌冽無情的琥珀色雙眸她依舊沒有任何害怕膽顫,說道最後堅定表明了自己的決心,或者帶有絲絲威脅的意味。
而南宮老爺看着她神色依舊威嚴,沒有任何波動,他只是安靜的聽着,那雙冰冷的雙眸中不知道他此刻內心究竟在想着什麼。
頓了半晌,最終他沒有說一句話,眼眸一沉,邁開腳步朝着大廳門外走去,渾身散發強勢氣場讓整個空間都帶着一股壓抑的氣息。
蘇唯一沒有上前激動要攔住南宮老爺,只是站在原地凝眸看着他離開的背影。
垂眸間,心真的說不出的難受。
驀地,這時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唯一!”
蘇唯一擡眸看去,只見mensa朝着這方走來。
“mensa小姐!”
Mensa走到蘇唯一一側,扶着蘇唯一,道:“唯一你先坐下!”
“……”
“mensa小姐!他到底想要做什麼?”完全令人看不透。
Mensa拉着蘇唯一的手,安慰道:“唯一我知道你現在擔心少決,但是唯一放心少決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
“我真的很想見他,真的很想很想!”
和他分開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煎熬,她真的感覺自己快要被逼的發瘋了。
“我知道!唯一你現在先回去好好休息!”
蘇唯一擡眸看着mensa,她的眼神好像在告訴她,她會去找少決,不會有事。
蘇唯一真的很無奈,現在這個孩子已經快五個多月,這個孩子本來就死裡逃生活下來的,它非常脆弱,她心底總是有一股非常強烈的感覺這個孩子一定會是個女寶寶,不能讓它有事。
但是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她受不了這種等待的日子。
德魯娜帶着蘇唯一回房。
就在蘇唯一剛一離開,一道手機鈴聲突然響起,mensa從外衣口袋中拿出手機,摁下接通鍵,沉聲道:“怎麼樣?”
那端傳來嚴格恭敬的嗓音回答道:“大小姐!少爺沒有在莊園,應該被老爺送走。”
話落間,mensa雙眸猛地一緊,頓了幾秒,低聲道:“我知道了!你暫時不要有太大動靜!”
“……”
“屬下明白!”
話落間,mensa突然開口問道,“你見到Quella了?”
“……”
“還沒有!”說話的語氣有那麼絲絲傷感,跟着少爺多久,他就做了多少年的光棍,可終究是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