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一個夢。
曉蘇在徹底沉入黑暗之前的一瞬間,默默地告訴自己,這一定是一個夢……
而身側的男人,在雲收雨歇過後,慢慢地平復着自己的呼吸,一聲一聲的粗喘,撲在了身下這個女人的耳中,她似乎是昏睡了過去,白希的肌膚上面,佈滿的都是點點的紅暈,這是他剛剛佔.有過她的痕跡。
她側身躺着,閉着眼睛的樣子像是在承受着某一種極大的痛楚,像是一隻小小米一樣弓着身體,驚心動魄的黑髮散亂地遮着她半溼的臉,眼角還掛着淚珠,在熱氣中慢慢地風乾,彷彿是一朵純潔高貴的百合,流露出被摧折之後的凋零……
而男人不過只是用一雙清冷的眸子居高臨下地打量着她,瞳眸伸出絲毫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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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大的身子極快地從她的身上翻身下來,沒有多做任何的停留,下了牀,直接走進了浴室。
曉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睜開眼睛的瞬間,看着四周圍陌生的一切,她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以爲自己做了一個夢,而這個夢,還沒有醒來。
腦海裡極快地閃過各種香豔淋漓的畫面,曉蘇一個激靈,頓時瞌睡都去了一大半,她翻身想要坐起身來,卻是發現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被大卡車碾過一樣的酸澀難忍。
雙手剛剛撐起來,胸口的薄被頓時掉下去一大半,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抓,擡起眼眸的瞬間就看到了不遠處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啊!”她嚇得一聲尖叫,驚魂未定地看着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鴻勳,你……你怎麼坐在那裡不出聲……”
是聶鴻勳,她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已經換好了衣服,淺灰色條紋的居家服讓他整個人少了昨日裡的那一份凌厲氣勢,多了幾分儒雅溫和。
就是這樣的感覺,讓曉蘇一顆浮躁不安的心彷彿瞬間安定了不少。
——以前,鴻勳很少穿西裝,他總是喜歡穿一些休閒的衣服。
她有些癡癡地看着他,彷彿是看到了五年前的那個恨不得將自己捧在手心的男人。
原來昨天的一切都不是夢,是真的。
儘管記憶讓她現在一想起來還是一陣心悸後怕,可是她有足夠說服自己的理由。
——他喝醉了,他還在怪自己當年的任性害得他差點喪命……
“鴻勳……”她抓着被褥的一角,斟酌着開口,“……昨天晚上我們……”
“我們只是做了早應該要做的事而已。”男人冷冰冰的嗓音陡然打斷了她的話,他伸手從茶几上抽了一根菸,點燃之後,漫不經心地吸了兩口,眯着眼眸緩緩地吞吐着雲霧,“怎麼?覺得委屈了?”
他那立體的五官被嫋嫋的煙霧隔開,曉蘇有些吃力地看着他,發現自己再一次無法看透他。
明明是熟悉到了靈魂深處的男人,可是爲什麼現在感覺是這樣的陌生?
陌生到連說話,似乎都隔着無法跨越的鴻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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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切麼?
她還記得,鴻勳以前不是很喜歡抽菸的……
她垂了垂眼簾,聲音變得無比得黯淡,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患得患失,“沒有,我沒有後悔。鴻勳,是我對不起你……”
“很多時候人做錯了事情,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的。”他意味不明地回了一句,伸手撣了撣菸灰,看都不看她一眼,“起來吧,你的未婚夫和你的家人可是發了瘋一樣在找你,我想你應該需要和他們交代一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