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夏意晚吶吶開口,“你不想知道我要告訴你的好消息是什麼嗎?”
司墨腳步一頓,隨即冷笑一聲:“是什麼都不重要。”
是啊,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她要離開他了。
他將一個人在孤獨,絕望中死去。
無邊無盡的苦澀自心底蔓延開來,澀的夏意晚覺得空氣似乎都變了味道。
司墨走到極快,幾乎是一種落荒而逃的姿態上了自己的車。
汽車的轟鳴聲響起,隨即是用力踩下的油門。
夏意晚靜靜的聽着,沒有動,也沒有再挽留。
他說,是什麼都不重要了。
也是啊,一個人一旦變了心,那麼曾經的一切就都變成了曾經。
曾經只代表過去。
無論他曾對她有多好,都只是過去。
他膩了她。
這纔是現在。
“太太。”桂姐從角落處挪了出來,拖着哭腔,抱住了夏意晚。
“太太,你難受就哭出來吧。”
她不知道先生爲什麼要這麼做,可是她知道,夏意晚心底的難受是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
“哭?”夏意晚靜靜的直視着離婚協議書,淡淡的吐出一個字。
她的聲音輕渺的像是恐怖片裡鬼魂的幽嘆,嚇得桂姐微微一顫。
“爲什麼要哭?”她問。
她只是失去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而司墨,失去的卻是一個最愛他的人。
她爲什麼要哭?
“太太?”桂姐驚愕的擡起頭,伸手撫上了夏意晚的額頭。
太太莫不是被打擊傻了?
這會不哭,難道還要笑麼?
“桂姐。”夏意晚輕輕喚了一聲,然後慢慢將目光從離婚協議書上收了回來,看向了桂姐。
“太太,您想做什麼,您說。”桂姐含着淚道。
“我想吃西紅柿雞蛋麪。”夏意晚慢慢開口。
她還沒吃早餐,這樣對寶寶不好。
桂姐一愣,隨即道:“那您等一下,我去給您做。”
說着,她站起身,快速擦了眼淚,往廚房跑了去。
“嗯,我去刷牙了,你做好叫我。”夏意晚說着慢慢起身往二樓的臥室走了去。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疼一分,就像是美人魚踩在刀刃上一樣。
直到關上臥室門的時候,她的情緒再也控制不住,抱着雙臂溜了下去。
爲什麼事情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爲什麼他會說出那麼殘忍的話。
爲什麼!
無數的問題在腦海裡盤旋,眼淚像是失去了開關的水龍頭一般,噴涌而出。
夏意晚死死咬着脣,不想讓自己哭出聲,可還是有絲絲縷縷的嗚咽聲自喉間溢了出來。
管家站在臥室門外,聽着她壓抑的哭聲,滿面淚痕。
先生真是太過分了,這麼好的太太,他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
夏意晚看過很多小說,經常看到兩個詞:痛不欲生,肝腸寸斷。
以前她只知道這兩個詞是描寫痛苦的。
直到此刻,她才瞭解到,原來有些痛,連痛不欲生,肝腸寸斷都無法形容。
甚至,她連呼吸都覺得痛。
“晚晚發生什麼事了嗎?”
夏意晚正哭的傷心欲絕,門外響起了外婆擔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