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對不起,剛纔是我魯莽了,唐突了你,請你原諒!”唐錦說着微微躬了下身子。
白冰聽着他陌生而疏離的話語,眼底微微閃了一下,轉過了頭:“我也打了你,我們扯平了。”
在雅典這一個多月,她以爲自己已經可以平心靜氣的面對他。
可是直到剛纔看到他,她才知道,原來所謂的平心靜氣不過是自欺欺人。
夏意晚看着他們兩個的動作,忍不住有些着急,可又不好直說,於是便過去拉了白冰:“走吧,吃飯了。”
白冰嗯了一聲,跟着她去了餐廳。
“還愣着幹嘛,快去洗手,過來吃飯。”司墨橫一眼唐錦,跟在自己老婆身後走了過去。
夏意晚和白冰坐了一排,司墨和唐錦坐在他們對面。
“你天天吃速食食品,那樣對身體很不好的。”夏意晚說着夾了一筷子菜給白冰:“你看你這次回來都瘦了。”
“沒什麼不好的。”白冰聲音平靜道:“反正我也沒有打算活太久。”
她這話一出去,其餘三個人皆是微微一愣。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夏意晚驚訝的問道:“你纔是最美的年紀。”
白冰神色淡淡,語氣則更淡:“死亡是人生必修課,我無牽無掛,活着和死對我而言,沒有太大區別。”
夏意晚聞言,立即將目光看向了唐錦。
都是你惹得禍,你看你把白冰傷成什麼樣了?
她都不想活了!
唐錦有些心虛的用眼神反駁:關我什麼事?
“你不是還有白曼嗎?”夏意晚問道。
“我哥他只打算活三十歲,現在他已經二十七了。”白冰神色平和的說道。
夏意晚一時語塞。
她從來不知道,白曼和白冰兩兄妹的生命觀竟然是這樣的。
“你爸你-媽生你,就是爲了讓你們三十歲就死啊。”唐錦忍不住插言道。
夏意晚以爲白冰不會回答。
結果白冰卻開了口:“他們有選擇生我們的權利,我們也有自己選擇死亡的權利。”
只不過,她說話的時候,卻沒有看唐錦。
好像就是就事論事,很是平靜。
唐錦也語塞了。
“吃飯吧,白冰說的對,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司墨給夏意晚夾了一筷子菜。
幾個人沉默下來。
看着白冰始終沉靜的面容,心中頗不是滋味。
明明她的面容如花一般嬌豔,可是給人的感覺卻如耄耄之年的老人。
還不如那會兇悍起來看的讓人舒服呢。
半晌後,飯吃完了。
白冰站起身來:“晚晚,我還是回去吧,你二哥到現在也沒把衣服給我帶來。”
“別啊,不是說了留下的嗎?”夏意晚拉住她。
“不用了,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你好好坐月子,改天我再來看你吧。”白冰說着站起身來。
夏意晚一聽她話音不對,當即問道:“你要走?”
“我還有幾個朋友要見,暫時不會走的。”白冰說着出了客廳。
司墨將她送上車,一轉頭,唐錦也啓動了自己的車子。
“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哈。”唐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