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荒年看着她可愛的鼓鼓的小臉蛋,心口微微刺痛,垂下眸低笑,“嗯,好,你說吃幾口就吃幾口。”
他們住的地方離獨棟別墅不算太遠,步行就能過去,莫荒年始終走在蠻蠻的左側,高大的身形替她擋着夜晚的寒風。
秦蠻蠻縮着小肩膀,好奇的問,“年哥哥,秦家堡這麼大,那個獨棟別墅位置好像挺偏僻的……你爲什麼要一個人住在那裡呢?”
他們今天參觀的地方有很大很氣派的苗寨,那兒不應該纔是主人居住的嗎?
“以前……我跟我的妻子住在那兒,”莫荒年看着她的側顏,很慢的道,“獨棟別墅是我妻子一個人設計裝修的,我想她應該很喜歡那兒,所以我一直沒有搬走。”
“啊……原來是這樣,”蠻蠻咬着脣,“對不起年哥哥,提到你的傷心事了。”
“不傷心,”莫荒年摸摸她的腦袋,斂着眸自嘲的笑,“沒關係蠻蠻,不要跟我說對不起,你從來沒有對不起我。”
她不該說對不起的,像是在嘲諷他做過什麼,儘管他知道她不可能有那個意思,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自我想象。
他想,大概他心裡也很清楚自己做過很多……需要說對不起的事。
獨棟別墅的天台裝修的很漂亮,深藍色的夢幻沙發,觀星臺,彷彿置身於夜空之中。
莫荒年將準備好的甜點果汁都端上來,蠻蠻坐在沙發上,懊惱的皺着臉蛋,儘管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多吃,但還是忍不住伸手去拿。
莫荒年在她身邊坐下,擡手給自己倒了杯酒。
蠻蠻立即道,“年哥哥你少喝點酒哦,我阿爸說酒不是好東西。”
“酒是好東西啊,”莫荒年搖晃着酒杯,低低的笑,“睡不着的時候……很管用。”
這十八年他沒有一天不失眠,每晚都是在酒精的麻醉下才能昏睡過去,只有喝了酒才能不那麼清醒不那麼痛苦,只有喝了酒……才能夢到她。
有時候心臟痛得厲害了,他忍不住咬牙切齒的想,那女人是到底有恨他,殘忍的死在他面前還不夠,連他的夢境她都不肯出現。
蠻蠻陪他聊着天,大多都是莫荒年問她這些年生活上的各種事情,她毫不設防的都說給他聽。
他只是聽着就覺得,她這十八年過的真好真幸福,每天都是開心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替她高興,還是應該深深地嫉妒。
莫荒年一杯接一杯的給自己灌着酒,女孩熟悉又清甜的嗓音像是蠱惑,他漸漸地醉了,視線模糊中彷彿出現了兩個秦蠻蠻,一個是以前的她,一個是現在的她……
兩個她重疊在一起,忽然變成了穿着火紅嫁衣的秦蠻蠻,衝着他甜甜的笑:【年哥哥,我們要結婚了,你開心嗎?】
“蠻蠻……”
莫荒年恍惚的伸出手去,一把抱住了沙發上的女孩,急切又渴望的喃喃道,“蠻蠻……蠻蠻……我開心,我很開心……”
秦蠻蠻本來還在說着村莊裡好玩的事,忽然被撲過來的男人重重的抱住,她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都直接被莫荒年壓在了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