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煩你,我去那個破公司問清楚。”費爵斯低聲吼完這話,就要奪門而出。
“回來,你去公司問什麼啊?”顧安淺一聽這話,立刻翻身坐起,叫住了費爵斯。
“問你變成這樣的原因!”費爵斯停下腳步,冷聲說了句。
“我……我這樣怎麼樣了嘛!我只是累了,想要休息而已,關公司什麼事啊?”顧安淺頓時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也不管是個什麼情況,她就要到公司去鬧。
要是任由着他去,還不等結果下來,她就在公司裡待不下去了。
“你以爲我這麼好敷衍嗎?顧安淺,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別逼我真的那麼做。”費爵斯睨着她,冷聲警告道。
他可是那種說得出來,就一定做得到的,而且他沒有那個耐心跟她磨蹭,她心裡最好清楚。
“好啦!我吃飯還不行嗎?”真拿他沒辦法!顧安淺不滿地嘟囔了一聲,掀開被子,下牀走到外賣旁。打開袋子,把裡面的食物一樣一樣拿出來。
費爵斯見此情況一怔,突然有些無言以對了。這女人,倒是不敷衍他了,直接什麼都不說。
“你還不快來吃?”把所有食物都擺了出來,費爵斯卻還站在那邊,顧安淺遞了個眸子過去。
剛纔朝着嚷着要吃飯的人不是他嗎?怎麼這會兒卻一動不動了?
費爵斯依言走了過去,接過她手裡遞過來的筷子,然而整顆心思卻還在她身上。目光如注,鎖住她,並不挪開。
顧安淺察覺到這一點,便埋頭吃了起來。他不就是因爲她不肯吃飯而動氣嗎?那隻要她肯吃了,他也就沒什麼問題了吧?
但誰想費爵斯不是不問,只是等她吃完了再問。
“這就吃飽了?”見她放下筷子,費爵斯眉頭挑了起來。
“是啊!拜託,我已經吃了很多了,難道你沒有看見嗎?”顧安淺受到他質問的目光,嘟囔道。她都已經是吃到真的吃不下了,他還想怎麼樣啊?
“既然吃飽了,那就繼續剛纔的話題吧!”費爵斯也將手裡的筷子一放,專注地凝視着她。
這個問題要是不弄清楚,別說是吃不下飯了,他今晚都不能睡着。
“還繼續什麼話題啊?哎呀,你煩不煩啊?”還真是不放過她呢!顧安淺頓時弄得好生氣,爲什麼她不想說,卻一定要逼她呢?
“顧安淺!”費爵斯冷喝一聲,看向她的眼神裡是滿滿地警告。他的耐心是很有限度的!
“行了,我說還不行嗎?”顧安淺氣到很無語,只想快點把他這個麻煩人物給解決掉,“我這麼累只是因爲我自己的原因,我怕比試會再輸,我怕自己會輸得很難看,可以了嗎?”
非得要讓她說,那她就說好了,讓他知道她現在的心情是有多糟糕。
聞言,費爵斯一怔,完全沒想到會得到這的答覆,但看她的樣子並不像是在說假話。
“呵!我還以爲是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可能要
離開那破公司嗎?如果那破地方真的不要你,那你就離開好了,又不是沒地方可去。”
他這裡明明給她隨時留着一個很好的位置,她偏偏就是不屑一顧,一定要待在那個不想留她的地方。
“我當然也知道這個道理,可是現在顧氏都被押上了,我絕對不能輸給喬蔓璐的,不然我就完了!”顧安淺把心裡的一口廢氣喊了出來,感覺好像輕鬆了一些。
可是目前的情況,卻不能讓她輕鬆起來。
“又關喬蔓璐什麼事?”費爵斯聽出了她話裡的隱情,耐着性子問道。
“這一次,一共選了四個人,喬蔓璐也是其中的一個。在剛遇到她的時候,我們就打了賭,誰要是最後被趕出公司,就要放棄公司。所以我現在一定不能輸!你明白了嗎?”顧安淺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把那些藏了三個月的話都說了出來。
頓時身體就有種虛脫的感覺,這三個月來,她是一直靠着這個信念,才能承受得了喬蔓璐那些人的各種刁難。現在說了出來,感覺好像放下了這個信念,身體也變得虛空不真實了。
如果她真的輸了這次的比試,她可能就將以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下去。
“你也未必會輸不是嗎?”費爵斯凝視着顧安淺的目光加深,想不到她這些日子以來,竟然承受着這麼重的負擔。難怪她那麼怕離開那破公司,又總是把時間耗費在上面,原來她和喬蔓璐竟有這樣的賭注。
“可是喬蔓璐已經用了好多手段,我這次是凶多吉少了。”顧安淺垂下頭去,面上難掩的擔憂。
既有莫心蕾幫忙,又有趙子龍幫忙,喬蔓璐這次會贏幾乎已經是肯定的,這讓她怎麼能不急?
“你早就該知道了,那喬蔓璐是什麼人?狡猾的就是一隻狐狸精,你怎麼鬥得過她啊?還敢和她打賭。”又不是沒有上過喬蔓璐的當,她卻還敢和她賭,真不知道該說她什麼是好。
“是,我是鬥不過她,可是難道讓我像個縮頭烏龜似的,賭都不敢去賭嗎?那我怎麼對得起爸爸?”顧安淺被這話挑起了火氣,氣呼呼地吼了回去。
“那你要是真的輸了,把整個顧氏拱手讓給喬蔓璐,你就對不起你爸了嗎?”明明就是她做事有欠考慮,可她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費爵斯見了,也不由得來氣。
“你爸應該還不知道你和喬蔓璐的那個賭注吧?你確定他真的承受得住?”費爵斯挑眉看着她,她該不會想這樣一直隱瞞下去吧?
“我……”顧安淺被這話問住,心裡百感交集,突然承受不住,陷入崩潰,眼淚嘩嘩掉了下來。
“嗚嗚嗚……”她突然很大聲地哭了起來,費爵斯被嚇了一跳,再看她,她已經滿臉是淚。
“哎呀,你哭什麼?”費爵斯真是有些被她氣到了,“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怎麼好端端地就哭起來了?”
“哪裡是好端端的啊?我馬上就要輸了,到時顧氏就會輸給喬蔓璐,我怎麼對不起爸爸啊?爸爸一定會承受不住的…
…”顧安淺一邊說着一邊嚎啕大哭。
費爵斯說的這些一直以來都是她心裡最擔心的事情,不過一直都在被她儘量忽略掉,她怕帶着負擔會過得很辛苦。但是這些該她承受的擔當卻是她永遠忽略不掉的,只要稍稍推上一把,她心裡的那堵牆就崩塌了。
“我只是隨便說說,又不是真的,你先不要哭了。”看她哭得跟個淚人似的,模樣好不可憐,他看了心裡真是很疼。
“但這都是真的!”不管費爵斯是不是有心說出這些話來,她都應該好好反思一下的。
顧安淺的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費爵斯疼惜萬分,把她摟在懷裡,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讓這樣的情況發生的,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會幫你解決掉這事情的。”
“現在還有什麼辦法?我肯定是輸定了!”顧安淺的話還沒說完,淚珠又掉了下來。
“輸了怕什麼?只要顧氏不落在喬蔓璐手裡不就行了?那你不就不怕對你爸沒有交代了?”費爵斯接過她的話往下說。
他這一席話仿如是寒風中的一絲暖陽,一下子就讓顧安淺在漆夜裡看到了曙光。
“什麼意思?你有辦法?”顧安淺從他的懷裡擡起頭來,揚起掛着淚水的小臉看着他。
“爺爺還得在醫院裡觀察幾天,你爸和爺爺聊得很不錯,我想就先讓你爸每天到醫院去看爺爺,而我則派人暗中保護,不讓喬蔓璐的人靠近。這樣一來,就算你輸了,顧氏落到了喬蔓璐手裡,他也並不知情,不就不用擔心他身體受不住了?”
費爵斯思索片刻,緩緩說道。
“但這樣隱瞞得了多久啊?”這個辦法確實可以防止爸爸第一時間知道而承受不住,可總歸不是長久的辦法吧?
“這當然不是長久之計,我這麼做只是想先穩住你爸的病情,喬蔓璐那邊,我會對付,總之絕對不會讓顧氏落到她的手裡。”
“你真的會幫我?”顧安淺將信將疑地看着費爵斯,她現在心裡很亂,更怕在看到了希望之後,又會出現意外。
“我不幫你還幫喬蔓璐嗎?”費爵斯擡手,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輕聲地責備着,“傻瓜,以後不許再這樣了,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讓我幫你解決,聽到了沒?”
顧安淺朝他點頭,做了答應,費爵斯依然是這麼地霸道,但是現在卻讓她感到很溫暖,因爲她再不是一個人在做鬥爭,她的身邊終於有個人陪伴着她了。
次日,費爵斯送顧安淺到公司門外,顧安淺卻因爲不放心而不肯下車。
“費爵斯,你還記得昨晚答應過我什麼吧?”
“記得!放心進去吧!就算是你輸了,也不必害怕,下來的事情我會處理的。”早知道她麻煩了,他也不準備說一次就讓她相信。
費爵斯的話妥妥地穩住了她下沉的心。
“費爵斯,要是我真的輸了,不能再待在公司,那我就聽你的,去你的公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