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他……”她喃喃的念着這四個字,彷彿又覺得好笑,“你……本來就是他啊……”
“嗯,我本來就是,”他沒有反駁,緩緩朝她伸出手去,低低的道,“所以你以後不必再來這裡掃墓,不必再爲他死去而傷心——因爲他沒有死,現在就站在你面前。”
洛薔薇看着他。
但沒有再躲。
他的手伸到她身前,輕輕地摟住了她的腰。
墨時澈上前一步,將她圈進懷裡,洛薔薇似乎還有些呆滯,直到靠在他胸膛上,她下意識伸手攥着他的襯衫,下意識的叫道,“墨呆呆……”
墨時澈低頭看着她慘白的臉蛋,沒有深究這個稱呼,應聲道,“嗯,我在。”
洛薔薇一震,雖然沒再說話,但卻朝他貼得更緊了。
“我在,以後都會在,”他薄脣貼着她的耳畔,“你重新嫁給我了。”
她不知是贊同還是反對,但小幅度的點了點頭。
墨時澈一手摟着她,一手從褲子口袋拿出一枚戒指,是她當時不肯戴的那枚,“我們的結婚戒指,戴上,嗯?”
洛薔薇怔怔地盯着那枚戒指,直到它被套進自己的無名指。
冰冰涼涼的,帶着他掌心溫熱的溫度。
“乖女孩,”墨時澈眸中蓄着笑意,親了親她的臉蛋,“是走到車邊,還是我抱你過去?這裡晚上冷,你穿的少會着涼。”
洛薔薇低着臉蛋,慢慢的道,“你抱我。”
墨時澈下一秒就將她攔腰橫抱起,轉身走出這片草坪。
洛薔薇靠在他肩上,擡眸看向那個墓碑離自己越來越遠,又想到他剛纔說的話,伸手圈住了男人的脖子,臉蛋埋入他的頸窩內。
不管是否帶着記憶,他確實已經回來了。
她……不應該再趕他走纔對。
…………
回到爬滿薔薇花的別墅,墨時澈抱着洛薔薇去洗澡。
睡前她餓了,他給她煮了面,哄着她吃完才抱着她一起躺下。
今晚做的時候男人似乎特別瘋狂,一遍又一遍的吻她戴着戒指的無名指,哪怕他一句話都沒說話,但他們身體彼此親密的結合着,她能感覺到他比以往更激烈的反應。
入夜。
洛薔薇睡得正沉,身側的男人卻霍然坐起身來,驚醒了她。
她揉着眼睛坐起來,看見墨時澈睜着眼睛,英俊的額頭佈滿細密的汗,胸膛起伏着喘着氣。
她攀住他的手臂,低聲問,“怎麼了?”
“我做噩夢了,”墨時澈喉間艱難的滾動,好一會兒才道,“我好像在腦袋裡聽見……有人朝我開槍。”
他夢到碼頭遊輪停靠的地方,但也只是一閃而過,有無數混亂至極的畫面在他的腦海中穿插而過,如同極其細小的碎片,抓不住又丟不掉。
然後就在這混亂的畫面中,他模糊的看見有個人朝他舉起槍,然後扣下扳機,砰地一聲在他的耳邊震響——
洛薔薇聞言心一緊,“誰?”
盛峰?
也只可能是盛峰——當時在遊輪上,盛峰打了他兩槍,打了阿楚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