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薔薇本就中了點迷藥,剛纔被墨時澈鬆開就站不穩跌在地上,這會兒扶着牀沿慢慢地站了起來,擡眸看着不遠處幾乎是摟在一起的男人跟女人,脣角帶出深嘲的笑,“行了,你們走吧,黃道吉日,別耽誤了。”
墨時澈手臂仍舊攬在盛苗腰上,只不過於他而言這姿勢沒有什麼親密的味道,但聽到她說黃道吉日這四個字,他最終還是冷了臉,“棠棠,我說過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不會讓你跟燕楚獨處,”
他盯着她看,眉眼間浮動着像是陰鷙的情緒,可能是因爲身上的傷太痛,讓他看上去更顯得薄冷,“你非要鬧得不可收場麼,我說過的話,你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過?”
他說過什麼?
【你放心,我一定會還給你,你安心等我。】
原來是這句話啊……呵。
只不過是比紙還薄的口頭承諾而已,墨總還當她是十七歲的小姑娘麼?
比這更好聽更明確的話他也說過,她懷孕的時候他說過,讓她再等七個月,七月後一切如她所願……然後七個月不到,她媽媽死了,再過不久,她的孩子也死了。
朝生暮死的承諾。
他愛她又放不下盛苗的女兒,她一直都覺得自己理解他,親生骨肉麼,正常啊。
只不過理解不代表她能接受,她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從未表露過而已。
“是,你是說過,但那又怎麼樣呢,現如今……我也不大相信你說的話了,”洛薔薇輕眯着眼,“結果到頭來,你還要說是我要鬧得不可收場……是不是很可笑?”
她看了看燕楚,又看了看盛苗,兀自笑了笑,“你們應該也覺得很可笑吧?其實說起來,一切都是因爲我造成的啊,”
她終於把視線落在了燕楚臉上,美眸望着他仍舊舉着槍的手,輕輕地笑,“六年前,我記得我躺在西雅圖溫斯洛普鎮的薔薇花別墅的牀上,你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說你有話一定要當面跟我說,讓我把地址發給你,”
“那時我因爲逃婚對你有所愧疚,又從未懷疑過你會存着其他的心思,然後我發了,你過來了,墨時澈那時候其實不太高興,我看得出來,但儘管他不高興,我還是讓你住在那棟別墅裡,就連我端去房間給你吃的麪條都是墨時澈親手下的,知道你不吃蔥,我還讓他別放蔥花,”
她每個字都說的很慢,很清晰,不像是控訴他,反倒像是在自我敘述罪行。
“然後換來的就是你跟盛峰合作,你製造車禍綁架我,在墨時澈來救我的時候,你給了他兩槍,致命的兩槍,”洛薔薇看着面前清俊的男人,“三年,他沒有死但失憶了,所以對我而言,那個墨時澈在三年前就已經死了。”
燕楚深深地看着她,聽她說完每一個字,才斂着自嘲刻薄的笑出了聲,“所以,你想我怎麼做?我怎麼做,你纔會把這件事翻篇?”
正文 第912章 我替六年前的墨時澈還你兩槍,你死了,我自殺賠你一條命
“你非要殺盛苗有什麼意思呢,她能鑽空子跟墨時澈搞在一起,歸根結底也怪我當初錯信於你,一切的罪魁禍首其實是我,是因爲墨時澈才中槍被盛峰帶走被失憶了——所以無論他怎麼對我,也都是我活該啊,誰讓我那麼相信你呢?”
她每說一個字,燕楚下頜就多緊繃一分,幾乎要繃到骨頭斷裂,眼底是翻涌濃稠的晦暗。
洛薔薇輕飄飄的笑,“至於你說翻篇,翻不過去了,發生過就是發生過,”她笑容忽然轉冷,逐漸變得薄涼,“燕楚啊,在虧欠裡,只有償還這一說法,不存在翻篇啊。”
“償還,”燕楚咀嚼着這兩個字,凝視着她低沉的出聲,“你想要我怎麼償,是現在放他們走成全他們的婚禮,還是我給自己兩槍,血債血償?”
“放他們走不是償還,是必須的,我不會讓你再傷墨時澈,因爲你傷他的話,那他就是因爲我而受傷的,我會愧疚會虧欠,會牽扯不清,”
洛薔薇上前幾步,整個人擋在了墨時澈跟盛苗身前,扯脣一笑,“只不過誰叫我命不好,他又剛好要護着盛二小姐,我也只能一起護着了,算盛二小姐撿個便宜唄。”
燕楚眯着眼睛,眉梢眼角全裹着濃濃的自嘲,“那就是讓我給自己兩槍了?兩槍夠不夠,不夠我可以多開幾槍。”
“兩槍夠了,只不過……”
洛薔薇俏臉冷漠,話說到一半,忽然彎下腰撿起男人剛纔在打鬥過程中掉落的槍,迅速的上膛,舉起來對準了燕楚,“不應該是你開,應該是我替六年前死在遊輪上的墨時澈把那兩搶還給你——”
話落,她扣下了扳機。
子彈聲響。
兩次,兩槍。
燕楚胸口頓時暈染出大片的血跡,不算意外但仍舊很震驚的眼睛就這麼直直的看着她,握着槍的手緩緩垂下,整個人倒了下去。
洛薔薇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眼神呆滯,渾身僵硬,手也跟着落在了身側。
結束了。
不管結果怎麼樣,她跟他有過的一切感情,恩情,舊情,全都結束了。
…………
手術室的大燈亮着。
外面的走廊上,洛薔薇獨自一人坐在木質長椅上,雙手抱着自己的腦袋,腿上放着一把黑色的槍。
莫荒年是最後關頭趕來的,聽見洛薔薇對着被推進手術室的燕楚說的最後一句話。
【我替六年前的墨時澈還你兩槍,如果你搶救失敗死了,那麼殺人償命,我會自殺賠你一條命;如果你活着,那麼從此以後我們徹底兩清了,徹底是陌生人。】
他沒想到她會這麼做,會這麼……決絕又極端。
不只是他,墨時澈跟盛苗也沒想到,甚至是連燕楚自己都沒有想到。
更甚至是槍響的那一刻,他們所有人似乎才全都清醒的意識到,這個女人骨血深處藏着一股從未被挖掘的恨意——
對墨時澈中彈失憶的恨,對盛苗搶她男人殺她女兒的恨,對這幾年來發生的所有的一切的恨……
正文 第913章 六年前是我錯信了人害死了我的愛人,那麼我也需要付出代價
她平時都是滿臉笑容的模樣,那隻不過是太過於習慣僞裝,習慣性的風輕雲淡。
痛麼?其實真的比誰都痛。
不過這樣也好,過往的恩怨總要算清楚,無論是誰,欠了的就該償還,什麼後果都必須承擔。
莫荒年邁着長腿走了過去,頎長的身形在她面前站定,“棠棠。”
洛薔薇緩了好幾拍才擡起頭,有些模糊的視線看清了面前的男人,臉上才露出一點淺淡的笑容,“荒年,你來了,跟蠻蠻的婚禮順利舉行完了嗎?”
“嗯,”莫荒年淡淡應了,無意多提,目光落在她腿上的槍上,眼神暗了暗,“棠棠,沒有必要的,這是他該還的,無論是生是死,都是他該受着的。”
他自然知道,她仍舊拿着這把槍是要做什麼。
“這兩槍是他該受的,是我替六年前的墨時澈找他還來的,”洛薔薇輕笑着道,“至於我朝他開槍……是我上一世欠他的,是他對我的那些照顧跟陪伴,所以如果他死了,我會把自己的命償還給他,這樣誰也不欠誰了。”
徹徹底底的還個清楚。
反正現如今……她也沒什麼必須要活着的理由,並不是想不開要尋死,而是活不活對她而言也沒有很大的意義,沒有什麼期待,也沒有太大的悲喜。
該失去的也失去的,沒得到的也不想再要了。
莫荒年聽她說到上一世,眸光閃過疑惑,但也沒有在此時多問,只是低淡的道,“不管搶救結果是死是活,我都不會讓你死。”
洛薔薇側首看他,脣瓣甚至帶着溫柔的淺淺笑意,“是墨時澈讓你來看着我的嗎?”
剛纔燕楚中彈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墨時澈跟盛苗就已經走了,似乎也走得比較急,所以墨時澈沒聽見她說要給燕楚自殺償命的那句話。
洛薔薇想想覺得也正常麼,今天是人家大婚的日子……怎麼能被這些陳年往事耽誤了呢。
莫荒年低頭注視着她的臉,很淡的道,“是他讓我來,也是我自己要來,你希望是誰就是誰。”
“誰都一樣,”她收回視線,垂下了眸,“荒年,你不必在這守着我,今天是你的新婚之夜,你回去陪蠻蠻吧。”
“我陪你等。”
“不用了,我一個人等手術結束就行了,”洛薔薇擡頭衝他笑了笑,心平氣和的淡然,“如果我真的選擇了死,你也阻止不了我的,不是嗎?”
一個人怎麼可能阻止另一個人去死呢,根本做不到的。
只要想死,隨時隨地都能死。
莫荒年眼神微微一震,一時竟無法反駁她,“棠棠。”
“荒年,我不是在耍脾氣,我很清醒,也想得很清楚,”洛薔薇微微的笑,“六年前是我錯信了人害死了我的愛人,那麼我也需要付出代價,是生是死,老天爺會做出決定的,我們都誰阻止不了。”
…………
燕楚的手術始終在進行,他之前心臟附近就中過一彈,這次又受了兩槍算是很嚴重的了,搶救時間無法確定。
正文 第914章 除了那張臉長的好身材好,性格這麼糟糕看着也不會疼人
生死自然也無法確定。
其他的人都不在,一時半會找不到燕天晏,墨梨兒跟唐思甜都遠在國外不可能立即趕回來,洛薔薇沒有通知他們,也沒有必要通知。
燕楚如若死了她一定會償命,不會讓任何人爲難。
莫荒年最終離開了醫院,回到秦家堡時天已經黑了。
這時候賓客都已經散的差不多了,男人走進來時傭人正在打掃前廳,看見他全都恭敬的頷首,“三姑爺。”
他算是入贅女婿,婚後也仍舊住在秦家堡,只不過秦蠻蠻纏着阿爸說要過二人世界,秦延鬆就把邊上一棟新建的別墅給他們住。
莫荒年淡淡掃了眼傭人們,沒說話直接上樓了。
有稍微年長的傭人在小聲嘀咕,“真是飛上枝頭當鳳凰了,脾氣還是這麼傲……幾年前不還是三小姐的貼身侍衛嗎,明明是個下等的男奴,皮相長得好就勾上了三小姐,嘖嘖。”
“就是說啊,也不知道怎麼拿下三小姐的……說難聽點不就是秦家原來養的一條狗嗎?瞧他一臉冷淡的樣子,真把自己當東西了……”
“三小姐是瞎了眼嗎,怎麼找這樣的男人,除了那張臉長的好身材好,性格這麼糟糕看着也不會疼人,還不如蔚家大少爺呢……”
身後的議論聲不大不小卻清晰的傳入耳膜,莫荒年臉上始終沒有什麼表情,單手插兜走進二樓的主客廳。
秦延鬆跟秦樓還有一些其他資歷稍老的長輩都在,見到他不由沉了聲,不悅的喝道,“結婚當天的,你說說你去哪兒了!”
莫荒年英俊斯文的臉龐很是淡然,雖然用的是敬語,但也沒什麼實質上的歉意,“抱歉父親,臨時有點急事。”
他沒有隨着秦蠻蠻叫阿爸,而是喊了父親。
無形中隱含着一種淡淡疏離的味道。
他的生命中就不存在父親母親這類人,無論是蘇嫵還是墨青山,莫荒年一直知道他們的存在,但從未去看過一眼,也並沒有絲毫的關心。
秦延鬆皺眉還想訓斥,一旁穿着紅色嫁衣的秦蠻蠻就已經起身走了過來,抱住莫荒年的手臂,撒嬌的看着主位上沉穩的男人,“阿爸,你就別說年哥哥了,他確實是有急事,是……是我讓他去的,你要怪就怪我。”
秦延鬆又怎麼會不知道女兒是故意這麼說的,想發脾氣又想到今天是大婚的日子,最終也就忍了,揮了揮手,“行了,你們敬過茶就回房間去吧。”
“好噠,謝謝阿爸。”
秦蠻蠻掐了掐莫荒年的手,趕忙拉着他按照苗疆的禮儀朝長輩們敬了茶。
秦延鬆等人也沒多留,禮儀結束後就走了。
秦蠻蠻鬆了口氣,伸手就要摘下頭上沉沉的鳳冠,嘟囔道,“年哥哥,你要不要先去洗……啊。”
莫荒年本來在窗邊點了支菸,聽見女孩的驚呼聲側首看過去,見她擡着的手舉着沒能拿下來的鳳冠,顯然是頭髮被卡住了。
疼得她一張小臉都皺在了一起,眼眶也紅了。
正文 第915章 你知不知道,在男人面前太誠實是會被欺負的很慘的?
男人立即掐滅了菸頭,走過去拉開她亂扯的手,俯身替她解開纏繞的頭髮,皺眉低斥道,“秦蠻蠻,你毛手毛腳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了?”
“我不是故意的……”蠻蠻癟着嘴,有些委屈的道,“這個東西太重了……人家戴了一天呢。”
他冷着俊臉,“可以不戴,也沒多好看。”
蠻蠻一下子就愣住了,驀地擡起頭來,“你覺得不好看嗎?”
“別亂動!”莫荒年不悅的抿脣,“你想把頭髮都扯下來是不是?疼了別哭。”
“不管,你要回答我!”蠻蠻寧願痛也不依,擡着小臉看他,“你覺得我今天戴新娘的鳳冠不好看嗎?”
莫荒年擰起眉,是真的不懂女人爲什麼喜歡戴這麼重的金子在頭上,不是純粹找罪受,“鳳冠不就是這樣麼。”
“好看嗎?”
“鳳冠稱不上好不好看。”
“我戴着也不好看嗎?”
莫荒年低頭看着她閃動着期待的眼眸,自然一眼就看穿她想聽什麼,她跟他對比顯得太過於稚嫩,任何一個小心思都不可能逃過他的眼。
不過這種小心思他不排斥,不影響大局所以他也無所謂說或者不說,“沒有,”他隨口道,但也確實是這麼想的,“你戴着好看。”
蠻蠻一雙乾淨的眉眼立即彎了起來,笑盈盈的,“你是在誇我好看嗎?”
“嗯,好看。”
她不依不饒,“有多好看?”
他難得在她面前說好聽的話,要他說她好看漂亮更是難於上天,好不容易把握機會,她一定要多聽幾次放在心裡,以後想聽可以拿出來聽聽吶。
早在她衝他笑時,男人的手指就已經挑開了她的嫁衣,在她問第二個問題的時候就直接鑽了進去,薄脣也落在了她的臉頰上,低啞的道,“秦蠻蠻,你是在跟我求愛麼。”
他的指腹一觸碰到她,她就頓時軟成一灘水了,腦子也停滯了,“求……求愛?”
“嗯,求我跟你做一愛,”莫荒年親着她的五官跟下巴,逐漸的移動着,“你今天偷偷跟蔚謙見面我不太高興,所以多說幾句好聽的,別讓我待會折磨到你哭,嗯?”
他雖然表面溫和斯文,但在牀上的作風簡直判若兩人,又兇又狠如掠奪獵物的獸,每次都把她折騰到哭着不停求饒,渾身上下都是青跟紫的痕跡。
蠻蠻聞言臉蛋刷的就紅了,“我……我不是求愛……”
她磕磕絆絆的想要解釋,但他的觸碰又讓她體內生出一種想要的衝動,“我只是想聽你說我好看……我、我很喜歡聽。”
莫荒年看着她白裡透紅又幹乾淨淨的臉,太過於美好,所以讓男人衍生出一股想要狠狠蹂一躪折磨她的衝動,“這麼誠實麼,”他意味不明的低笑,“你知不知道,在男人面前太誠實是會被欺負的很慘的?”
蠻蠻哼了哼,撇撇嘴,“你本來就一直在欺負我……唔。”
脣被封住的同時身體也騰空了,男人攔腰橫抱起她就往大牀邊走去。
正文 第916章 整個人從牀沿滾下來重重跌在了地上,疼得她蜷起了身體
蠻蠻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喘氣的空隙忙道,“我……我的鳳冠還沒摘……”
“你不是說你戴着好看麼,”莫荒年低頭邊親她邊走,嗓音模糊性一感,“那就不摘了,戴着做。”
“我纔不要……啊。”
兩道身影一同滾入牀褥之中,蠻蠻明顯感覺到男人身上那股子淡漠的氣息褪去了不少,隨之而來的是兇涌的欲,幾乎是在往下扒她的嫁衣。
他對她這樣可以稱之爲熱情的情緒,只有在牀一上纔會有。
又或者是在牀一上無需顧忌什麼,也沒有什麼需要收斂或者去恨的,她就單純是他身爲男人需要去掠奪去佔領的女人,僅此而已。
蠻蠻忽然覺得有些難過,其實今天一天她都不算太開心,婚禮開始前他不知道去哪兒了,是半途中才來的,婚禮舉行了一半他又走了,從頭到尾都沒怎麼陪她。
更別提婚禮上他也有些心不在焉,真正認真在看她的次數很少,似乎……更關心秦家那些有些地位的親戚?總之沒怎麼理她,做儀式也挺隨意的。
是不是因爲那些人在背後議論他的那些話……他很介意嗎?畢竟身爲男人,不可能不在意被人說是倒插門女婿的……會傷自尊吧?
思及此,她擡眸看着身上肆意的男人,伸出手臂圈住他的脖子,有些討好般的軟聲道,“年哥哥,你輕點好不好?我今天還讓我二哥把青衣的牌位請過來了,青衣看到我們結婚肯定會很高……”
她一句話還未說完,男人狂風暴雨般的掠奪忽然停了下來,連帶着周遭的空氣都跟着冷凝了下去,她聽見他極爲冰冷的嗓音在頭頂響起,“牌位在哪裡。”
蠻蠻懵了一瞬,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這樣,下意識就跟着答道,“我、我二哥已經把牌位收走了……啊。”
她身上的男人忽然起身,全然不顧此時他們有多麼親密,幾乎是迅速的下了牀,動作太大連帶着掀起了身下的女人。
被褥是上等錦緞的,極爲絲滑,蠻蠻被他掀了下也沒有抓住東西,整個人從牀沿滾下來重重跌在了地上,疼得她蜷起了身體,一時連話都說不出來。
身上的嫁衣還凌亂的掛着,露着白皙的肩跟鎖骨,長髮也是亂的,讓她看上去像是被男人用過就丟的玩具。
莫荒年只掃了她一眼,薄脣冷冷抿起,但人已經邊扣着釦子邊大步走了出去。
秦蠻蠻蜷在地上好一會兒沒能動彈,直到樓下似乎傳來摔東西的聲音,她才震了一震,強忍着疼痛撐起身體。
等她扶着牆走到一樓樓梯口,看到兩個身高差不多的男人站在客廳裡,似乎是在對峙,氣氛緊張而硝煙瀰漫。
秦樓不悅的嗓音響起,“莫荒年你瘋了是不是?別以爲你娶了蠻蠻我就不能說你了,你爲了一塊牌位跟我吵架?”
莫荒年身上是方纔隨意扣好的襯衫,顯得凌亂而慵懶,但卻掩蓋不了他眼底血性的肅殺,眉眼覆着一層薄薄的陰鷙,“青衣的牌位在哪裡,我不想再問第三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