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荒年眼神沉沉的看着她,“我說睡覺,你去哪?”
“我睡客房。”
“你又不是客人睡什麼客房,”他一把將她拽了回來,“躺下睡覺。”
秦蠻蠻被拽的跌坐在牀沿上,反彈一般的重新站了起來,她儘量心平氣和的道,“莫荒年,我認爲我已經把話說的夠清楚了,你到底還想怎麼樣?”
“我說了,現在睡覺。”
“我也說了我要睡客房,”蠻蠻彆着臉不看他,語氣冷淡,“更何況婚後我們在一起睡的時間也很少,現在關係破裂了更沒必要了。”
“關係破裂?我想這大概是你單方面的想法,”莫荒年俊臉淡然無波,“我不想再重複了,我現在去洗澡,你洗好了就先躺下。”
“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蠻蠻捏緊了手,到底是忍不住了,“好那我就在說一次,我不再愛你了也不想再跟你睡了永遠都不!”
這句話顯然觸及到了男人的雷點,他臉色陰沉下來,但也沒怒,只是盯着她淡淡道,“你爸跟你二哥現在躲在秦家堡的北面,如果我讓人密集的扔手榴一彈,你覺得他們會不會被炸死。”
秦蠻蠻一震,驀地擡頭看他,眼睛睜大,“你什麼意思?你想做什麼?”
莫荒年扯脣笑了,“我想現在去洗澡,但你一直耽誤我的時間。”
“……”
明顯至極的威脅。
蠻蠻咬緊下脣,死死地瞪着他看了將近半分鐘,而後轉身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莫荒年滿意的眯眼,轉身往浴室走去,女人在身後冷冷地出聲,“莫荒年,你不能動我阿爸跟二哥,否則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他腳步頓了下,側首笑着看她,“如果我出來的時候你已經把衣服都脫了,我可能會心情很好。”
等到男人帶着一身水汽走出來,秦蠻蠻已經蓋着被子的一角蜷縮在牀沿了,聽見浴室門開的動靜,她身體頓時緊繃起來。
莫荒年很快掀開被子躺了進來,伸手就朝她摟過去,低低的笑,“衣服都沒脫乾淨麼……怎麼還穿着這玩意兒。”
察覺到他的手探到了胸口,秦蠻蠻立即掙扎起來,咬着脣急切的道,“說了睡覺的我很困了,你快放開我……”
可莫荒年卻扳過她的臉吻住了她,翻身強勢的控壓住她,很快就強行把她扒的乾乾淨淨。
蠻蠻幾乎是尖叫出聲,“莫荒年你走開我不要跟你做!”
“今天早上在醫院做的不爽,那個沙發太小了,”莫荒年不斷的親着她,嗓音沙啞,“現在來,我忍了一天了……”
他的脣跟手碰到她都讓她覺得難以忍受,極度排斥的情緒涌上來,蠻蠻瘋狂的掙扎嘶吼着,可莫荒年根本沒給她反抗的餘地,將她的雙手扣着摁在頭頂。
就在他即將佔領她時,女人忽然絕望嘶啞的出聲了,“你跟蔚嬈做的時候,也是從來不戴套嗎?”
莫荒年動作一頓,低頭看她透着死寂的臉,眉頭皺了起來,嗓音也冷了,“秦蠻蠻,你非要故意掃我的興是麼。”
正文 第1027章 你很介意我跟她這件事是麼,那以後我都戴,嗯?
“你沒否認,看來就是的了,”秦蠻蠻睜着無神的眼睛,輕笑,被他扣着的雙手死死攥緊,“莫荒年,你跟蔚嬈做過再跟我做,同樣都不戴一套,你不會覺得噁心嗎?”
“噁心?蠻蠻,你未免把男人看的太崇高了,沒人告訴過你麼,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莫荒年惡劣的低笑,薄脣在她臉上啄吻着,“我跟你做從來都不覺得噁心,你不用有這種擔心,乖乖的配合我,嗯?”
秦蠻蠻以爲說到這種份上了,他肯定不會再碰她,然而他的手卻仍舊在摸她,她忍無可忍的怒吼出聲,“莫荒年我說了不想跟你做,你不噁心我噁心!你滾開你別逼我咬舌!”
“你想咬舌麼,”莫荒年微微眯起眼睛,重新湊過去吻住了她,糾纏着模糊的道,“那就一直吻着做……這樣你就沒辦法咬舌了。”
秦蠻蠻齒間用力一闔就咬破了他的脣,鮮血溢出時的一剎那她也被男人帶着懲罰意味的毫不憐惜的佔領了。
身體跟心臟的雙重疼痛讓她神經一震,死死的忍着纔沒有涌出眼淚,報復般的不斷咬他,可無論她怎麼咬他都沒有結束這個吻,像是怕她真的咬舌了。
蠻蠻第一次極度後悔自己從小沒跟着學習點身手,在男人面前實在太弱太無力了,就這麼被他壓着肆意妄爲的玩弄着。
到最後終於要結束的時候,她被折騰已經徹底癱軟的動不了了,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只想好好睡一覺,就聽見喘着氣的男人在耳邊低低的道,“你很介意我跟她不戴一套這件事是麼,那以後我都戴,嗯?”
一句話,像是一根針扎進她的腦神經裡,秦蠻蠻重重一震,睡意頓時徹底消散,睜眼呆呆的看着天花板。
忍了許久的眼淚最終還是涌了出來,悄無聲息的滑入髮絲內。
……
不知何時迷迷糊糊的睡去,睡得極其不安穩,秦蠻蠻醒來時已經是接近中午了,身側的牀褥一片冰冷,男人顯然已經不在。
這個認知讓她微微鬆口氣,這才放心的起牀洗漱換衣服。
下樓時傭人們看見她,忙互相笑着道,“莫太太您起來了,飯菜都準備好了,都是莫先生吩咐準備的,對女人補身體很有用處的,他真的對您很好。”
秦蠻蠻走到客廳中央站定,對着傭人微微的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在秦家堡也做了十幾年傭人,不過是一朝換了主人,真的沒必要處處爲他說話,他對我到底怎麼樣是真還是假,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很清楚,你們覺得呢?”
傭人們聞言一下子就怔住了,面面相覷,而後全都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果然,他對她怎麼樣……大家都看得很清楚啊。
秦蠻蠻扯脣笑了笑,走到餐廳坐下,慢慢地吃着午餐。
在她吃飯的過程中,她聽見有個傭人接了電話,語氣很恭敬的回報她幾點下來等等……她猜想應該是打給莫荒年彙報情況的。
正文 第1028章 “當初紋的時候傻,現在不就該疼點長長記性麼。”
以前她在不在家中午晚上吃什麼他從來不管,現在突然這麼上心……哦,應該是怕她出什麼意外掛了吧。
畢竟她是秦家三小姐,他剛剛攻佔秦家堡,肯定得穩住他們的‘夫妻’形象。
邊看劇邊吃完午餐,秦蠻蠻在花園散步消食時,偷偷的給秦樓發了一條短信,詢問他跟阿爸的情況怎麼樣了。
雖然他們現在也在秦家堡內,但秦家堡太大了,北面離這邊特別遠,更何況莫荒年派了大批的人手守着,根本不可能見面,太危險。
秦樓過了十幾分鍾纔回復:【我們暫時很好,北面這邊有大批毒蛇羣,莫荒年攻不進來,蠻蠻你保護好自己,阿爸已經幫我們定了去其他國家的船票,走海運是最安全的,你等我消息,我會通知你。】
雖然秦樓言語間沒透露出什麼情況,但蠻蠻無端就覺得……他們無論是心情還是處境肯定都很狼狽。
怎麼能不狼狽,阿爸多麼要面子多麼傲氣的人,突然就被上門女婿奪了四分之三的權……畢生的顏面都毀於一旦。
心口泛起無限酸澀的愧疚感,蠻蠻低着頭在花園裡站了很久,手指顫抖着回了一句:【二哥,對不起,幫我跟阿爸說一聲……都是我的錯,是我引狼入室。】
秦樓這次回的很快,【跟你沒關係,阿爸說是我們秦家的劫數,你別想那麼多了,照顧好自己,千萬別跟莫荒年硬碰硬,他心太冷了,你搞不過他的,傷了自己不值得。】
蠻蠻握着手機,眼眶泛酸,良久回了一個好字。
很快就有傭人朝她走來,微笑着建議,“太太,外面風太大了,您回別墅裡吧。”
秦蠻蠻沒說話,徑自上了樓,套了件過膝大衣就下來了,走到門口時被保鏢攔住,“太太,您要去哪裡?”
“莫先生有說禁止我出門麼?”秦蠻蠻神色冷淡,這種透着厭惡的冷淡以前從來不會出現在她臉上,“如果沒有那就讓我出去,或者你們希望我在家自殺,”
她擡起頭,一張漂亮清純的小臉陽光下挑釁味十足,“莫先生應該不希望我死了纔對,這種重要關頭,我可是重要人質啊。”
保鏢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人到邊上去打電話,秦蠻蠻也不阻止,拿着包踩着高跟鞋冷冷的站着。
那人很快回來,也替她拉開了門,“太太,莫先生說您可以隨意出門,但因爲苗疆局勢現在比較亂,讓我們送您去。”
無非就是要變相的監禁她。
秦蠻蠻也懶得浪費口舌,嗯了一聲,“去讓司機把車開過來。”
她讓司機開到一家紋身店外,下車走了進去,直接對店員道,“我要洗紋身。”
店員微笑着道,“小姐,洗紋身有微創和激光的兩種,術前我們都會打麻藥……”
“我不打麻藥,”秦蠻蠻打斷她的話,“就這麼洗。”
店員愣了下,“可是不打麻藥……很疼的。”
“疼就對了,”秦蠻蠻微微一笑,“當初紋的時候傻,現在不就該疼點長長記性麼。”
正文 第1029章 她拿起烤火爐裡的鐵烙,直接揚起來就往自己的紋身處燙去
店員聞言有些愣怔的看着她,但客人的要求不能拒絕,站起身來,“好的,不過……真的會很疼的。”
“沒事,”秦蠻蠻仍舊笑着,“我也該到了不怕疼的年紀了。”
不能再那麼怕疼了,怕疼就代表着長不大……她該長大了。
要學會什麼疼都能忍。
莫荒年是得到保鏢的通知後過來的,走進店裡就看見脫了大衣,低着頭坐在椅子上的女人。
蠻蠻身上穿着件薄薄的雙排扣毛衣,釦子被解開,露出右邊大片雪白的鎖骨跟肌膚。
可以看得很清楚,她胸口靠近心臟的位置用花朵爲襯托,紋着顯眼的‘莫荒年’三個字。
而她低頭正是看着那三個字微微出神,側臉在暗色燈光下被折射出一種絕望的弧度,就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
女孩過於悲慼跟平靜的神色瞬間激怒了男人,莫荒年大步走過去,俯身大力扣住她的手腕,“秦蠻蠻。”
蠻蠻本來在發呆,猝不及防從椅子上被拽了起來,回過神就看見一張陰沉的俊臉,正眯着眼冷冷盯着她。
蠻蠻第一反應就是排斥,推開他的手最後一步,蹙眉冷淡的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莫荒年強壓下對她語氣的不滿,抿着薄脣,“你來這裡做什麼?”
“你又沒瞎,難道看不見嗎?”
“我在問你話,不是讓你反問我。”
蠻蠻不耐的道,“洗紋身。”
“洗什麼紋身,”莫荒年視線落在她胸口處,那‘莫荒年’三個紫色的襯着她的膚色,漂亮獨特,“你是要把這個洗掉麼。”
“嗯,”秦蠻蠻像是跟他說一句話都嫌多,眼睛也沒看他,語速更是快,“讓開,我要開始洗了。”
“不準洗,”三個命令般的字眼從男人薄脣中吐出,大手再度了扣住她的手腕,語氣恢復淡漠,“晚上要去參加宴會,我們現在回家。”
蠻蠻驀地用力甩開他,“放手!你別隨便拽我!”
意識到在外人面前情緒太激動,她平復下呼吸冷淡的道,“我洗紋身不影響你說的宴會,反正我參不參加你都會逼我去,既然如此我現在想幹什麼你別干涉。”
“我說不準洗,”莫荒年冷着俊臉,眼神更冷,“既然紋了就留着,洗紋身太痛你受不了,你打針都怕疼。”
秦蠻蠻臉蛋也很冷,倔強的站在原地不肯走,“我現在打針已經不疼了,這個也不算什麼。”
“是麼,”莫荒年視線在店內掃了一圈,淡聲道,“你可以試試看,我說不準洗,大理哪家店敢給你洗。”
“你不讓我洗的理由是什麼?”秦蠻蠻覺得好笑,面無表情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在心臟上面紋着你的名字,你特別有成就感?”
“你這麼一說,那應該是,”莫荒年勾脣淡淡一笑,“所以我不准你洗,回家。”
他說着伸手去攬她的肩,秦蠻蠻知道他說不準她洗,以後她就更沒機會洗掉……
咬了咬牙,她忽然轉過身拿起一旁烤火爐裡的鐵烙,直接揚起來就往自己胸口的紋身處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