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荒年目光落在女孩臉上,彷彿迅速被鍍了層極其深邃的光,只不過被他掩飾的很好,感覺到有視線看向自己,他也回看了過去。
對上少年乾淨的眼眸,段青衣看着他,誠懇的道,“莫先生,謝謝你。”
照理來說他是整個苗疆的大祭司,如若他真的想出手搶又或者做什麼,他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村民根本反抗不了。
“回屋去吧,這兒風大,”莫荒年看向秦蠻蠻,微微的笑,“蠻蠻,下次再見。”
“年哥哥下次再見。”
莫荒年回到車上,沒有立即開車,而是盯着倒車鏡內捱得很緊漸漸走遠的兩道身影。
直到徹底的看不見,他才發動了引擎。
開出一小段路,他鬼使神差的將車停了下來,而後,重新倒回了村莊門口。
此時天已經黑了,村民本就休息的早,自然不會有人再出入。
莫荒年在車上抽了將近一包煙,卻填不滿胸腔內那處明明有心臟卻仍舊空蕩蕩的地方。
不知何時他終於坐不住了,推開車門下了車,從小道進了村莊後,直接走向秦家的房子。
他想,走之前再看她一眼,今晚大概能睡個好覺。
房間內,段家父母跟秦家父母都來過了,秦蠻蠻正彎腰鋪着牀,被走過來的少年從身後直接抱住了。
段青衣一手圈着她的腰身,一手捏着她的臉蛋,溫柔的笑着,“我的小懶蛋蠻蠻什麼時候這麼勤快,還會鋪牀了?”
蠻蠻嚇了一跳,“你身上有傷別抱我……”
“傷都好的差不多了,”段青衣低頭親吻着她的耳朵,“已經出院了,沒事了。”
懷裡的女孩忽然不說話了,段青衣跟她一起長大自然很瞭解她的情緒,扳着她的肩將她的身子轉過來,發現不知何時她眼睛已經紅了。
被他看見了,蠻蠻的眼淚也很快掉了下來,一抽一搭的極其委屈,“你……你還好意思說沒事……你要是真的有什麼事丟下我了……那我怎麼辦?”
他住院的這些天她每天都是笑眯眯的,講笑話逗他開心,現在想來都是怕他心情不好影響身體恢復。
“蠻蠻,是我的錯,”段青衣捧住她的臉,低頭吻她的眼淚,“以後都不讓你擔心了,永遠都陪着你,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
蠻蠻眼淚還在不停地掉,聽他這麼說更委屈了,在他吻到自己下巴時,忽然擡起小臉吻住了他的脣。
段青衣只不過愣了一秒,而後迅速扣住她的腰回吻着她。
親着親着二人便一同跌入被褥內,薄脣從下巴來到鎖骨處,段青衣意識到的時候,自己的手已經鑽進女孩衣服裡了。
他怔了怔,臉上浮現幾抹憐惜,低低歉意的道,“對不起蠻蠻,我一時太激動……”
蠻蠻卻按住了他要抽出去的手,另一手摟住了他的脖子,身體主動的貼向他,咬脣羞澀又堅定的道,“我……我要把自己給你……看你還敢不敢丟下我一個人!”
正文 第1173章 一下比一下狠,像是老天爺給他的最酣暢淋漓的報應
段青衣身體微微一僵,若說不想要她是假的,沒人能在愛的女人面前忍住,但他還是不想這麼早要她,畢竟她是個清清白白的姑娘家。
他喉結滾動,忍耐的很辛苦,“蠻蠻,等到我們結婚的那一天,我再……”
“我不想等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又丟下我……”蠻蠻顯然是被這次的事嚇到了,抱着他不肯鬆手,哽咽着道,“我不管……你不要我就是不愛我,反正我遲早都是你的人,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什麼來,臉頰倒是徹底紅成蘋果了,身體不停地扭着蹭着他,眼眶很快又聚滿了眼淚。
委屈巴巴的,又可憐兮兮的。
段青衣撐在她身體上方,就在秦蠻蠻數不清第幾次湊過來親他的時候,他終究忍不住了,扣住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莫荒年直接翻牆進了秦家的後院,因爲在這裡住過,所以他很熟悉地形,很快找到了秦蠻蠻的房間。
屋內是亮着燈的,他有些急切的邁開長腿走了過去。
他想她大概還沒睡,又或者在跟青衣說話。
然而才一靠近,女孩壓抑的叫聲傳入耳膜,“啊……好痛……嗚……”
莫荒年一怔,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迅速走過去。
窗戶沒有關的太嚴,他一眼就能看見屋內的情景。
地上散亂着脫下來的衣物,青澀的女孩被英俊的少年壓在牀褥上,兩條細而白的腿因攤在兩邊所以顫抖着,抱着他精瘦背部的小手抓出了道道紅痕。
木質的牀因爲劇烈晃動而發出聲響,以及少年低沉的喘息聲,最大程度的提醒着他裡面正在發生什麼。
“青衣哥哥你慢一點……嗚……我不要了我好痛……”
“啊……嗯……啊……”
莫荒年重重的一震,俊臉驀地僵住變了色,全身從頭髮絲到腳底都跟着僵硬了。
一張俊美的容顏像是在剎那間老去。
女孩那熟悉又陌生的叫聲,猶如這人世間最爲鋒利的尖刀,凌遲着他的心臟,一聲又一聲殘忍的劃出一道道鮮血淋漓的口子。
毫不留情的,一下比一下狠,像是老天爺給他的最酣暢淋漓的報應。
雖然莫荒年早知道他們是未婚夫妻,也看過他們接吻,更加知道這種最親密的男女之事是不可避免的。
但腦海中知道跟他真正看見,是兩種極端的感受。
莫荒年以前並不懂,他覺得秦蠻蠻不過就是看見他跟蔚嬈上了牀,那又有什麼要緊,在仇恨跟命運面前,這點微不足道的小事算的了什麼。
她看到不過就是看到,他有一段時間甚至不明白她爲什麼非要跟他鬧的那麼激烈,忠誠對於婚姻來說算什麼?在他要做的事情面前,所謂的忠誠根本不值一提。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捨棄了。
那時的他想,她如果愛他就不該介意,這種男女在牀上的事不過就是最原始被大腦支配的慾念而已,可以不關乎感情不關乎一切,閉着眼睛其實誰都一樣,她爲什麼非要死死揪着不放。
可現如今,他在這寒風中站在窗邊,看着屋內牀褥上親密糾纏的男女,像是一顆要死不死的心臟終於被人挖走,這世上最冷的風灌了進去。
凍得他如墜冰窟,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