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能取代的位置!
蘇寶義的司機似乎已經看到了門口對峙的幾個身影,挺好車子跟後座上的老闆報告了聲,蘇寶義忙從車裡下來,急急的朝着千乘走了過去。
“丫頭,出什麼事了?”蘇寶義看了眼朝自己看來的寶貝女兒,再看看一旁的星雨,生怕她又開車出事了:“撞着人了?”
星雨搖了搖頭,指了指一旁薑黃色的身影,沉默着不想說。
濃妝女人一見到蘇寶義回來,忙撲了上來抓着她的手臂,一臉雀躍的問:“你就是蘇寶義?!”
蘇寶義這才注意到面前濃妝豔抹的女人,嫌棄的看了眼,一把拉開她的手,確認自己並不認識這個人,轉頭看向千乘,“怎麼回事?”
“老爸,這個女人說,她是你的……嗯,私生女。”千乘指了指一旁的女人,這會兒倒是比他還淡定。
“什麼?!”蘇寶義轉頭看了看一旁的不知道打哪裡冒出來的女人,再看看一臉無奈的寶貝女兒,“我哪來的私生女,我都不認識她!”
一旁的女人聽了頓時急了,再度衝了上來,緊張的從包包裡拿出一張照片和一個手錶:“我叫喬曉倩,我媽媽是喬如梅,我媽媽當年在酒店當服務員,你那天喝醉了把她當成了另一個女人,那一晚之後她就有了我,你看這些是你當年留下來的東西。”
似是怕他不相信不管不顧的把她攆走,喬曉倩忙把手裡的手錶和照片塞到蘇寶義手裡,得意而期待的看着他。
“……”蘇寶義低頭看着手裡的照片和手錶,在看到照片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再看看手裡那隻熟悉的手錶,再普通不過的女式手錶,因爲時間久遠,表面被氧化而微微顯得有些暗沉,錶鏈的搭扣上還刻着他曾經讓人刻上去的名字。
他猛地想起來當年他帶着乘乘來到a市,從房地產發家,剛開始的那幾年幾乎每天都在應酬桌上油走,不可否認的,年輕的他爲了給孩子一個穩定的生活,幾乎是不顧一切的往前衝,憑着那股子拼勁和不服輸,纔有了今天的寶義集團。
他已經不記得在應酬桌上醉過了多少次,唯一記得的是,有次醒來,丟了兩件最重要的東西,發瘋似得找了很久,找遍了所有去過的地方都沒找到。
爲此,他學會了在酒桌上圓滑的作弊,也學會了既能應酬朋友客戶又能不讓自己醉成爛泥。
而如今,這兩件東西再度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那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緊緊的掐着他的脖子,讓他窒息又讓他頭疼。
輕顫着擡起頭,他轉頭看向一旁濃妝豔抹的女人,對於那錯亂的一晚並沒有多少記憶,只記得自己似乎把別的女人當成了自己心心念唸的女神,等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人了,這張照片和手錶,如今再次出現在他面前,這些都做不了假。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表明着,面前的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當年那錯亂的一晚的產物。
“這個照片上的女人,好像跟現在的書記夫人長得挺像的吧!我知道蘇千乘只是你的養女,可我纔是你的親生女兒!我媽媽未婚生子,一個人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你卻不負責任的在這裡享福,你太自私了!”
“……”蘇寶義爲難的看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兒,一時間有種難堪的醜事被戳穿的羞愧,尤其還是當着自己的寶貝女兒的面,他更是難堪得說不出話來。
千乘擡手拿過蘇寶義手裡的照片,這張照片她曾在顧夫人的相冊裡看到過,那是她讀書時代拍的照片,黑白的照片定格着老舊的歲月和記憶。
擡眸的時候,她看着蘇寶義那顫抖而愧疚的眼神,心裡已經瞭然,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也許真的有可能就是他當年錯亂留下來的孩子。
明明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這麼多年父女倆相依爲命,父女倆之間的感情甚至比親生的還要深刻,如今突然冒出來一個什麼私生女,這讓她突然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脅,那種被人搶奪了自己最重要的東西的感覺,像塊大石死死地壓着她,周遭的空氣瞬間變得稀薄。
她實在不願意承認這樣的事實,也根本無法接受。
深吸了口氣,她冷冷的看了眼朝自己看來的喬曉倩,那樣挑釁而得意的眼神,就好像是狠狠扇了她一耳光似地,讓她覺得自己被毫不留情的羞辱了一番。
“老爸,你自己的*事你自己解決了再回家來。”不等蘇寶義開口,千乘帶着星雲星雨按下了外門的指紋密碼,打開門走了進去。
這種事情,不應該她來做決定。
蘇寶義心情複雜的看着進屋的身影,再看看面前的女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即便他對這個孩子沒有任何感情,可終究是自己的骨血,他不可能不管不顧。
猶豫了好一會兒,他纔開口:“你住哪裡,我讓司機先送你回去,這件事我過些時候再去找你談。你出現的太突然了,讓我緩緩……”
“好!”喬曉倩笑得一臉嬌媚的點點頭,故意在準備離開的時候給他打多一劑強心針:“爸爸,我等你來接我回家!”
“……”蘇寶義無奈的嘆了口氣,也沒多看她一眼,轉頭吩咐了司機一聲後轉身進屋。
坐在豪華的轎車裡,喬曉倩轉頭看向左側那話華麗的別墅,嬌媚濃妝的臉上揚起一抹勢在必得的自信。
屬於她的東西,她勢必要拿回來!
等她成爲蘇家的千金小姐,那以後她也可以踏進上流社會,再不用過着這種顛沛流離的下等人生活了……
一身疲憊的踏進屋裡,蘇寶義看着坐在沙發上等自己進來的寶貝女兒,平常回到家來她都是閒不住的,這會兒那麼端正的坐在沙發上等着自己,那麼認真的樣子反而讓他有些心疼。
她在擔心害怕什麼,他這個做爸爸的又怎麼會不清楚?
這麼多年,他沒有再婚,也沒有多要一個孩子,爲的就是給她自己全部的*愛,今天這麼突然的冒出個他根本不知道的女兒出來,連他都有些手無足措,更何況是她?
微微嘆了口氣,蘇寶義走上前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挫敗的模樣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低垂着頭猶豫了好久都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解釋這件事。
“爸,你老實交代,她真的是你的女兒?你這亂七八糟的事能不能給我個靠譜點的答案?”雖然她很介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可是她更介意這個不明身份的女人搶走了她的父愛。
“也許……真的是!”蘇寶義緩緩擡起頭來,一臉歉疚的看着寶貝女兒,“那天晚上我喝醉了……可是這事我根本不知道,我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會懷上還把孩子生下來了,這二十幾年我根本不知道有這個孩子的存在,我也沒跟她聯繫過,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麼……”
那樣稀裡糊塗的一晚,他也是喝醉了,壓根不會意識到會有這樣的後果。
他當初,就連想補償那個女人的機會都沒有,如今她瞞着他把孩子生下來了,還找到他這兒來了,他也是頭疼又無奈,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種複雜的事情。
“……”這樣的答案恐怕再明顯不過了,那個女人,真的是她老爹無意中醉酒播下的種。
對於這樣的答案,千乘頓覺渾身無力,連說話都覺得有些困難,她有些不敢想象以後多了個女人插足他們生活會是個什麼樣的境況,雖然蘇老爹後繼有人是個好事,可她真的高興不起來。
靜默了好一會兒,她深吸了口氣擡起頭,咬咬脣把這件事從心頭上壓了下來,“算了,那個女人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吧,我不過問你的決定。”
血濃於水,她再怎麼親也都只是個養女,那一個纔是親生的,總有撇不掉的責任。
“丫頭,爸爸對不起你……”他曾說過要一輩子捧在手心*愛的女兒,如今他恐怕是讓她傷心了。
“沒什麼對不起的,當年的事也只是個意外。”那樣老舊年代裡的事情,都屬於上一輩的恩怨了,她雖然被牽扯其中,可終究還是沒有說話權。
似乎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蘇寶義猛地擡起頭來,一臉堅定的看着她:“小乖,爸爸跟你保證,不會讓任何人取代你的位置。”
這纔是他疼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即便只是養女,感情也都深過血濃於水。
“這些都不重要,你還是去跟那個女人確認一下,剛剛那個是不是你的女兒,確認了再把事情處理好吧!”輕嘆了口氣,她這才繞回到正題上來,深吸了口氣把自己這次回來的來意道明:“老爸,我和凌御行準備結婚了。”
“嗯?”似乎是有些意外,蘇寶義猛地擡起頭來,“你跟小五準備結婚?怎麼這麼突然?可是爸爸什麼都沒準備啊!”
“爸……人家現在要娶的是你的女兒,你好好當你的岳父大人就好了,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你這孩子,你就不懂了,我嫁女兒肯定有很多要準備的,上一次嚴家……”提起上一次那麼簡單的婚禮,蘇寶義都不想再提:“上次爸爸都沒怎麼給你置辦嫁妝,既然你們準備結婚,那爸爸肯定要準備起來了!”
上一次的婚禮那麼突然,她幾乎都是在結婚前幾天才通知他這個當爹的,他自是什麼都沒準備好就把女兒嫁過去了,這一次他肯定要風風光光的把女兒嫁出去,不能讓凌家看輕了。
“這事你看着辦吧,不用大張旗鼓的浪費錢了,我明天和他飛北京見家長,等見完了長輩回來再商量結婚的事吧,反正現在天氣那麼冷,日子也還沒定下來,等定下來再說吧,也不急。”
“也好!這次爸爸要好好準備!”總算還有值得高興的事情,一件大喜事,抵了剛纔所有的陰霾。
星雲倚在餐廳旁的拱門上聽着他們父女倆說話,總算解決了問題,這才轉身回廚房幫忙。
上了飛機千乘才知道,這次一同回北京的除了自己和凌御行之外,還有沈墨言和凌維安。
估計是都知道他們是回去見家長,薇薇安見着她高興的聊開了,兩個多小時的航班就沒見她的嘴巴停過,凌御行和沈墨言都拿她沒辦法,索性由着她去了。
許是因爲有薇薇安這丫頭在,千乘反倒沒那麼緊張了,原本充滿擔憂的航行,也因爲這丫頭說着的各種趣事,和提前拿着手機上的照片介紹一衆長輩親戚,時間反而一下子過去了。
聽着薇薇安那混亂的介紹,千乘大概也清楚的瞭解到了凌家在京城是個什麼樣的大家族,不可否認的確實是人多,但是長輩並不多,相反,她如果嫁進了凌家,她反而是很多同齡人的長輩。
凌御行輩分高,佔足了一羣人的便宜。
說起這事的時候,薇薇安總是忍不住要調侃一下某個佔足了所有晚輩便宜的人,年紀輕輕就一大堆的侄子外甥外甥女的,簡直討厭!
一路有說有笑,抵達北京的時候時間還早,某人幾乎是掐準了午飯的時間回到家,連買的機票時間都是恰到好處不早也不晚。
來機場接機的是凌御行大哥的兒子,也是家裡的長子凌錚辰,遠遠地見着他們出來,倨傲頎長的身影快步朝着四人走去。
算起來,這應該是他第一次見他未來的小嬸嬸,更多的是對這個馴服了家裡最出色的男人的女人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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