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那又怎樣?
到處泛着陰冷寒氣的荒島上,又名“往生島”,這島上只有黑佬的人,也可以說,這是黑佬暗地爲自己準備的退路。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現在得瑟,難保有一天出現一個“人外有人”,把他逼到退無可退。
以防真的會出現這一天,他當初傾盡全部家產,只爲打造往生島,爲的不過是在最後那一刻逃到這裡,用這個救自己一條命!
這裡環境複雜,樹木繁密,只要有心躲藏,絕對不會有人找到這裡,就算找到了這裡,也不一定會找到他!
可是,無論如何,黑佬都沒有想到這一刻居然來的那麼快,被南宮彥短短的“全球通緝”四個字,他帶着艾婼那個女人逃到此地!
哼!黑佬冷哼一聲,眼裡的殺氣濃郁沸騰,想他在a市橫行了那麼多年,最後居然被一個晚輩弄得那麼狼狽,豈止是不甘心!
憋屈……窩囊……
臉色黑沉,聽到了背後催眠師詭異的嗓音,他緩緩轉過身,看着牀上眼眸睜着卻空洞的女人,問:“成功了?”
“已經把南宮筱殺她的那段記憶清除,雖然沒有套出嗜城的位置,但是……”催眠師頭戴黑色大冒,遮住了琥珀的眸子,暴露在空中的只有一張蒼白的臉,嘴角勾起的笑容讓人說不出的心裡發麻。
“有什麼快說,別忘了你的命是誰救的。”黑佬不耐煩的低吼一聲。
“但是,我激發了她心裡對南宮彥的恨和怨懟。”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黑佬冷冷一笑,看着艾婼說:“這個女人愛南宮彥還來不及,怎麼會有恨和怨懟?!”
聞言,催眠師嘴角的弧線一沉,他說:“這個世界上一切的事或情或人,都不是絕對的!相信我,好人可以在下一秒變成惡人,譬如:眼前的女人。”他的聲音裡帶着深沉的蠱惑。嘴角再次勾起的弧線似乎猝了迷醉的藥粉,黑佬神經一晃,差點被他催眠了。
“好吧,那激發她這些有什麼用?”
“她的恨。一切都由於她對艾鳴一的死去一直無法釋懷,而艾鳴一是南宮彥害死的,她現在……恨透了南宮彥,再沒有絲毫的愛。接下來,把她送回南宮彥身邊,你找個機會再把這個女人約出來。”
“幹嘛?”
“讓她和你合作啊,你們裡應外合,套出嗜城的位置,這不就是你的最終目的?呵呵,就算。南宮彥心思再縝密,這家賊怕是難防的,何況,還有兩個,一個親人。一個愛人,都是心尖上的人啊,嘖嘖夠他忙一陣子了呵呵!”
黑佬有點不相信的問道:“你確定艾婼會答應?”
“一定會,現在南宮彥對於她來說不過是個殺父仇人,她不愛他,又怎會捨不得殺他?!”催眠師把手裡肆意把玩的表鍾隨意踹在懷裡,繼續說:“只要我一天不讓她的愛甦醒。自相殘殺這四個字就會一天纏繞在她和南宮彥兩個人身上,他們……就一天不會在一起!”
最後一個字剛在耳邊落音,黑佬只覺眼前一黑,再次回神,房間裡除了他和牀上的女人,哪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
呵。
這個催眠師雖然厲害。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如果不是一次陰差陽錯救了他,他欠他一個承諾,這次他也得逞不了。
至少,他現在連這個催眠師的名字都不知道。
“只要我一天不讓她的愛甦醒。自相殘殺這四個字就會一天纏繞在她和南宮彥兩個人身上,他們……就一天不會在一起!”
黑佬眯眼看着牀上如傀儡般的女人,陰冷的笑了,催眠師如果從此都不出現或是轉身就忘了這件事,那麼,這是不是代表:艾鳴一的女兒,將一生成爲他的傀儡?!
豪華遼大的南宮大宅內,可以和藍天媲擬的游泳池,波光粼粼中呈現出男人健碩頃長的身影,不是南宮彥,又是誰。
數三十名的女傭整整齊齊的站在池邊,手裡捧着乾毛巾,每個人都眨巴着一雙黑溜溜的眼睛充滿迷戀的看着池子裡如海鯊遨遊的俊美男人。
一個一個由浪花激起的漩渦,時不時讓男人健康的小麥膚色,暴露在空氣中,晶瑩的水滴滑過男人有力的臂,頃長的腿,協調動作間,男人俊美如神的臉,暴露在空氣裡,飄逸的短髮沾着水滴,搭落在男人的額前,邪魅和俊美融爲一體,讓人只想到兩個字:天神。
男人面無表情的甩了甩,從池子裡一躍而起,像是突然衝破藍天的飛龍。
女傭們看着朝她們走來的男人,臉上浮起了一團團令人遐.想的紅雲,低下頭,異口同聲恭敬的喊了一聲:“大少好。”含着一股羞澀。
遂,最靠近男人的一名女傭突然感到手裡一空,擡頭小心翼翼的望過去,看到男人拿着毛巾走向身後,接着,當她隨着男人的方向擡眸望去,竟看到萬宇曜站在那兒,旁邊還站着蘇軼楓,蘇軼野!
“有消息了嗎?”南宮彥看着面前三個男人皺眉困惑的樣子,幽深的黑眸快速的閃過一絲寒光,一邊拿着毛巾擦着膀子上的水,一邊問,整個動作確透出與內心不符的,一股若無其事的閒散。
這個男人,想隱藏情緒的時候,別人總是無法抓到絲毫異樣。
萬宇曜不答,反而笑了笑,是那種故作輕鬆的笑,所以才刺眼,他調侃道:“老大,艾婼都失蹤了。你還有心情游泳,這淡定……嘖嘖。”
“我游泳,是爲了滅火。”南宮彥低沉的說,轉身靠在游泳池旁的休閒椅子上。躺了下去,狹長的黑眸看着遠方,含着一絲飄渺。
蘇軼野和蘇軼楓對視了一眼,怪不得現在還沒人陣亡,原來殺氣騰騰的火都被游泳池裡的水……給滅了?!
萬宇曜突然出聲:“老大,我們已經把害死單詞的殺人犯送到了警察局,到了牢裡,不日就會傳出他暴斃,所以這件事在外面算是了了。”
躲在暗處的南宮筱一聽,呼吸都停止了。什麼?她沒有聽錯嗎……害死單詞的殺人犯送到了警察局,明明她現在就在這裡啊……臉色一白,她繼續憋着呼吸聽。
“唉,爲了艾婼那個女人,白白犧牲了嗜城裡的一條人命!”蘇軼野搖頭嘆息。
外面誰又知道。被送到警察局裡的那個人不過是嗜城裡的僕人,一個替死鬼而已,目的是爲了堵住悠悠之口,洗刷外人對艾婼的懷疑罷了。
南宮筱絕不笨,稍微一想,自然也想到了這個可能,本以爲這次艾婼就算是不死。從黑佬那出來後也肯定在警察局裡待一段日子,可是誰想,南宮彥居然拿出了個替死鬼,一開始爲他們沒有懷疑自己,心裡略有輕鬆,可是現在。那份輕鬆霎時飛灰煙滅!
南宮筱心裡那個恨啊,咬牙切齒的轉身,捏着拳頭離開,害怕被人發現她偷聽,還要忍着怒火放輕腳步。簡直快要……憋屈死了!!!
游泳池旁,真的沒有一個人發現南宮筱,其實,就算髮現了,恐怕也不會懷疑什麼……
“老大這麼用心良苦,只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那個女人。”萬宇曜出聲,非常困惑的搖了搖頭,說出的話含着明顯的挫敗:“找不到啊,就像是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過她一樣。”
南宮彥從遠方收回視線,黑眸,無聲的幽暗了下來。
找不到麼?
原來,也有他找不到的人。
“會不會單詞真的是被艾婼殺了,她害怕所以自己跑了,躲在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不敢出來,不然我們怎麼會找不到她!”蘇軼野耐不住性子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口,他覺得就是這樣的!
無暇時,他和萬宇曜還有蘇軼楓想了想這件事,想到了三個可能——
第一個:會不會是外面的人潛入了南宮大宅,殺了單詞?
想想不對,南宮大宅啊,前前後後的守衛多的讓人唏噓,如果南宮彥不允許,一隻蒼蠅都進不來,進來也給滅了,所以這個可能完全被排除!
第二個:外面的人進不來,那就是南宮大宅裡的人有問題了。也許是南宮大宅裡的某人把單詞殺了之後,故意放在艾婼的房間裡,製造假象,目的是誣陷艾婼那個女人。
然而,這個可能也在一秒鐘之內被排除,南宮大宅裡最多的是女傭,然後是劉嫂,再然後是南宮筱,她們會殺單詞那麼個小小的傭人?根本就找不到動機好嗎?!
第三個:單詞死了,艾婼走了,這真的只是湊巧嗎?
蘇軼野果斷否決——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所以,他覺得,最大的嫌疑犯就是艾婼,也只能是艾婼!
但是……
男人卻旋轉着手裡的高腳杯,幽深的黑眸如刀刺向了他,冰冷刺骨,不寒而慄,他看到男人咬牙蹦齒而出,一字一頓:“不會是她!”
絕不會!
“……”蘇軼野被嚇的臉色一白,沒了聲。
氣氛僵了起來,蘇軼楓輕咳了兩聲,他把自己的哥哥拉住了身後,打笑的,緩和氣氛說:“老大,你別生氣嘛,我們這不是合理的猜測嘛……”
砰!
杯子重重被放在桌上的聲音,打斷了那未說完的話,杯內的鮮紅液體肆意晃動,倒映出男人眯起的黑眸,蘇軼楓嘴角的笑一僵,低下了頭,再不敢多說什麼。
萬宇曜看着面前的蘇軼楓和蘇軼野,同樣低下了頭,心裡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過了半許,在場的女傭和三個低頭的男人,才聽到南宮彥,低沉磁性的嗓音,從薄脣間幽幽吐出,擲地有聲的敲打在空氣中,隨着傳入他們的耳畔——
“就算是她,那又怎樣?我的女人,殺一個人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現在我……只要她出現就好!!!”
現在我只要她出現就好…
我只要她出現就好!
南宮彥看着遠方漸漸下山的太陽,黑眸裡閃過一絲擔憂,婼兒,你聽見了沒有,就算是你殺了她,也不會有人怪你,有人抓你,所以,不管怎樣,你出現好不好……
這話驚愣了在場所有人,女傭們個個是嫉妒的,雖然認可了艾婼這個女主人,但是……嫉妒依舊在啊。每個人不由自主的在想:如果這個男人-寵-的是自己……如果這個男人這樣的話是對自己說的……如果這個男人擔心的是自己……
在一旁低着頭的三個男人,一聽這話,除了驚愣,還能說什麼呢,誰讓人家有這個被保護的福氣呢!
突然有一個身影從遠處跑了過來,因爲距離有點遠,所以看不清她的臉,但是,她渾身上下的焦急,卻感染了太多人。
萬宇曜,蘇軼野,蘇軼楓擡頭,無一不看着那道向他們跑來的身影,包括臉色冷峻的南宮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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