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別來無恙
除了南宮彥,歐寧衆人看着這一幕都不由得愕然,這女人是小孩子嗎?
額,在他們的印象裡,只有不諳世事的小孩子纔會那麼……肆無忌憚的,哭。
有時候,能哭出來反而竟是一件幸福的事。
艾婼嚎啕大哭,哭的簡直是,渾然忘我了= =、,因爲,她真的快要,承受不下去了。
只要一想到她被任靜靜逼迫要去做的那件事,只要一想到她的寶寶不在身邊,不知道有沒有哭,和剛纔南宮彥和別的女人那麼親密的那一幕,那每一個場景,都讓她萬箭穿心,也不過如此。
什麼嘛!
她招誰惹誰了,爲什麼所有的苦難都往她身上砸?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讓她總是絕望?!
女人的抽泣聲,如琴絃絕望斷裂,悽悽慼慼的傳出,弦是斷了,卻繃緊了南宮彥的心,這個女人如此背叛他,可聽到了她傷心的哭聲後,他竟然,心裡,悶悶的,甚至,有點抽搐般的疼。
“不許哭!”發覺心裡那道爲她至今殘留的觸動,讓南宮彥俊美的臉瞬間黑沉了下去,憤怒萬千的朝着艾婼低吼了出來。
怒吼聲把艾婼整個人驚在了原地,一雙盈着傷心的水眸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張大的嘴巴忘記了關上,整個人,顯得有點,傻。
而歐寧,更是完全沒有想到以往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總是一副缺乏表情樣子的南宮彥,今天會因爲一個女人的哭聲,而……有了情緒。
這個女人對於南宮彥果然是不一樣的麼?
女人的哇哇大哭再次把所有人的思緒拉了回來,艾婼發誓,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達到任靜靜的目的,而且,她也不想按照任靜靜的要求去做,可是寶寶又被她挾持在手,讓她真的……除了哭,她只想哭了!
“嗚哇……”
衆人嘴角抽搐。
自己的警告換來更大的哭聲,南宮彥俊臉冷漠如冰,睨着哭的太過渾然忘我的艾婼,嘴角一勾,毫不留情的撂出了七個字:“把她給我,扔出去!”
艾婼,你以爲你的眼淚,現在還能影響到我麼?
聞言,蘇軼楓和蘇軼野擡腳就要向艾婼走去的時候,突然一聲更可憐、更悲傷的哭聲傳進了耳朵,竟讓他們的腳步,不由自主的停在了原地。
“嗚嗚嗚嗚南宮……彥……南宮彥……嗚哇……”眼眶上的熱度無法冰冷,艾婼看着面前俊美也冷漠的男人,囁嚅着脣瓣,哽咽的喊出他的名字。
恍然最愛的人,都已經離了場,艾婼,你到底還剩下什麼。
哭的閉上了眼睛,卻再也沒有哭聲,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原來沉默,那麼痛。
包廂裡,死寂一片,還有,空氣裡,可笑的是,竟然泛着淡淡的絕望,不濃,不深,卻讓人窒息。
南宮彥玄黑的眸子不悅的鎖住面前無聲哭泣的女人,他真的不懂,這女人當初親口和他說和薛衛在一起自己很快樂,那麼現在還出現在他面前幹嘛?
要快樂是吧?要幸福是吧?行,他不擋着,他不礙事,他都成全他們了,她爲什麼還是,不斷的出現在他眼前?
而且。還在他面前——哭~!
“我只能說,有你的時候,我沒碰過任何女人。”想來想去,他想到了一個不可能,這女人哭的原因也許真的因爲他,吻了歐寧。
所以,他現在清清楚楚的告訴她:在有艾婼的時候,南宮彥從來沒碰過任何女人!
就算之後,她和薛衛在一起了,他也沒有。
我只能說,有你的時候,我沒碰過任何女人……
我只能說,有你的時候,我沒碰過任何女人!
“我相信我相信……”艾婼睜開通紅的眼睛,她垂着頭咬脣道。
南宮彥看着艾婼兩邊愈發腫起的臉頰,眸光冷淡,薄脣輕啓:“艾婼,你相不相信,我根本不在乎。外加,我和誰在一起,做了什麼,你沒資格管,更沒資格傷心!”
他猛然跨步上前,長臂一伸,捏着艾婼的下顎,逼她擡頭看他,他說:“你,看好你的薛衛就夠了,水性楊花,三心二意這兩個成語,還是少往自己身上貼,因爲……你不吐,我都要吐了!”
嫌惡的甩開女人,南宮彥隨手拿過歐寧遞過來的手帕狠狠擦乾淨了剛纔碰過艾婼的手指,隨後,扔在了地上,冷笑道:“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艾婼擡頭看着南宮彥轉身的背影,看着他帶着身旁的女人,以及蘇軼楓他們打開門,隱隱約約聽到男人陰沉的咆哮聲——
“剛纔讓你們把她扔出去耳朵聾了?廢物,以後出門再忘了帶耳朵,都給我去——死!!!!!!”
像是整個人漂浮在半空裡,被空氣帶動着移動,可是目的地,到底在哪兒?
迷茫、忐忑、不安、惶恐,以至於整個世界都慌亂糟糟,嘴角蒼白的揚起,她忽然聽到了身子撞倒在地的響聲,彷彿看到了男人轉頭朝她跑來,於是她放心的閉上了眼睛,內心苦澀不已。
南宮彥就要走出門外,突然聽到身後什麼倒塌的動靜,心裡涌起一股擔心,明知不應該回頭,卻還是回頭了。
然,這個女人果然從來不讓他失望。
剛剛還站在他面前嚎啕大哭的女人此刻恍若死人般,毫無知覺的昏倒在了地上。
南宮彥劍眉狠狠一蹙,不悅的捏緊了雙拳,回頭,在蘇軼野他們詫異的視線下,把女人從地上抱了起來,這個死女人,暗罵一聲,不在薛衛面前昏倒,在他面前昏倒這算什麼?
“顧生,來看看她!”他冷聲命令。
蘇軼楓:“這……”
顧生:“……”
蘇軼野:“……”
萬宇曜滿頭黑線,在艾婼面前,老大的骨氣,到底被誰吃了?
心疼艾婼是一回事,他覺得不解又是另外一回事。
艾婼都背叛他了,而且還打掉他們的孩子,可悲可嘆的是:老大現在對艾婼,還是做不到完全置之不理。
“艾小姐的臉腫的不輕。”顧生皺眉,“而且,低燒。”
頓了頓,他又說:“怎麼覺得艾小姐那麼疲憊和無力?她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是想要鬱結而死嗎?!”
他的語氣並不好,他身爲醫生,真的特別討厭病人糟蹋自己的身體。
要知道,生命是可貴的,至於生活裡各種各樣的煩惱,的確是很多,但就算想的再多,煩惱也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既然這樣,還不如讓自己放開點,快樂點。
唉。
“什麼?”讓人驚訝的是,昏迷在南宮彥懷裡的女人詐屍的醒了,她眼神恍惚的看向顧生,咯咯咯的笑:“顧生,你放心啦!”
放心?
南宮彥睨着懷裡的女人,眸底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整張臉都被寒冷覆蓋,這個女人,剛纔的昏倒,竟是騙他的!
薄脣一抿,冰凍三尺,就要把女人從懷裡踹下去的時候,大掌卻被女人兩隻小手立即緊緊的抓住,似乎早就料到了他會這麼做。
南宮彥垂眸看着始作俑者,始作俑者卻一臉笑意的看向顧生,那笑,很空洞。
包廂裡若隱若暗的光線照亮了顧生臉上的疑惑,他指着自己:“我放心什麼?”
“哈哈你放心,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變成……馬爾泰若曦的哈哈哈!!!”
顧生:“……”馬爾泰若曦是誰?
艾婼笑着笑着把自己埋在南宮彥的懷裡,知道他要走,可她偏不讓,對啊,她不會讓自己變成馬爾泰若曦的,馬爾泰若曦最後都沒有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雍正在一起,抑鬱而死,而她,絕對不可以的。
因爲,她說過,結局一定要好啊!
可是爲什麼,漸漸的,她看不到自己的結局了呢?
“彥哥哥,婼兒痛……”她哽咽的聲音傳入衆人耳裡,似乎,很無望。
南宮彥黑眸幽暗的讓人看不出情緒,胸口被懷裡的女人拱着,那力道,似乎要把他整個人,刻入她的骨髓,腰也被那雙小手緊緊的抱着,更似乎死也都不要放手。
她的痛,有他痛麼?
“你們都出去。”他薄脣輕啓,驅逐了包廂裡所有多餘的人。
門外,歐寧捏緊了手裡的包包,她有種感覺:自己在南宮彥的世界裡,要退場了。
門內,包廂裡的燈線,搖曳着,黑暗,隱約迴響着男人低沉磁性的冷聲。
“艾婼,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南宮彥冷冷笑,把女人從懷裡硬拉出來,憤恨萬千的攥着她的下巴,那觸感清晰的告訴他,她比以前,更瘦了。
所以,才讓他更怒,幽深的黑眸,把女人牢牢的鎖在瞳孔裡,咬牙冷哼:“女人,要和薛衛結婚了現在又賴在我懷裡,告訴我,你到底想要怎麼樣?嗯?!”
艾婼擡手,握住南宮彥擒住她下顎的手,她淚眼迷離的看着他,咬着脣,發現自己眼花了,否則她怎麼會看到男人憤恨的眸底下,溢出的那股壓抑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