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大人別來無恙 446 你不會相信,你幹嘛反應那麼大
“日子再一天天的過去,王爺起初對自己的遭遇有些諷刺,卻沒放在心上,他一直知道:爲君者狠心。所以他理解那個要殺他的皇上。心想只要不出這方寸之地,皇帝又能耐他何……那個時候,他爲了一個女人,把所有的狠都收了回去,恍若從未狠過,一直都這樣體諒別人,善良大度。”
“那個女人,只對他說了一句“不想爲後”,便讓他心甘情願放棄了一切,她,是他的妻,是他唯一的王妃,後來成爲他最愛的女人,舉國皆知她對於他的重要!”
“所以,她之於他,是掌中寶,他自然而然的對她隱瞞了所有醜陋。如果不把一些事放在心上,日子倒也還可以過的沒心沒肺。直到他們居住的小屋……開始時常冒出一些不安分的東西!比如:他的女人喝了一杯茶,卻險些喪命。比如:他的女人,跳舞跳的好好的,會突然摔倒,會突然把頭磕在堅硬的石頭上,會暈個幾日難以甦醒。比如:他知道這些以後,本性漸漸的壓制不住,卻深知做這些的是皇帝,他只能忍,不能反,那是謀逆;其二皇帝是他的弟弟!其三他的妻不願他拿劍,所以,他只能忍——爲人臣子爲人兄爲人夫的道理,都是她教給他的,他本沒感情,有了感情以後能感覺到血液的流動,心臟的快緩,有血有肉,他才覺得自己是個人,這樣,很好,他不想再變成以前那個冰冷的怪物。”
“可是忍字頭上一把刀,以後用膳的時候需要拿根銀針事先試試,試試有沒有不乾淨的東西;休憩前要開動屋內他親手設置的機關,每天早上,總能看到那麼幾個身穿夜行衣的男人癱在地上,那時,他便伸手捂了懷裡妻子的眼睛,一如既往的爲她保留着這個世界的乾淨和美好……”
“他的王妃沒有辜負他的愛,她是最瞭解他的人,她開始問他:“你是不是有什麼隱瞞我的?””
“他一聽到她這樣問,每次都把她拉進懷裡,和她道歉一般的輕言細語:“嗯,我在外面養了小妾,怎麼那麼快就被你發現了?原諒我吧。”而王妃一聽到這樣的解釋,依然每次都跳腳,開始問東剖西,像一個真的抓到奸了的妻子那樣委屈而生氣。於是,便被他三言兩語的哄過去,她也忘記了心裡開始的疑慮,一個勁兒的傻笑。”
“皇上彷彿看準了他不會回擊,看準瞭如今的他已非昨日那個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王爺,越來越明目張膽,就差沒對他直接說:識相點,你自裁吧!!!”
“一天,王爺留給皇帝的那些人,又來了,帶來了一個比之前更差的消息:皇上即將下聖旨,讓王爺帶兵去邊關平天下!換言之,皇上要動最後一步了。之前的“不出去”的對策到了聖旨面前,就是抗旨——一樣是死。只是死的地方不同而已!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出去,冒險將計就計,然後大拼一場,奪了皇位,再也不讓自己的命捏在別人的手掌心裡!!!而不是等死——”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到了這時,王爺也什麼都沒有說,只讓他們再也不要來了。那些人不甘心的暗地裡,找到了王爺心上的人:王妃。他們把所有都告訴了王妃。某天陽光晴朗的午後,王爺問了王妃一個問題:“你怕死嗎?”王妃瞭然的一笑,堅定的搖搖頭,柔聲回答:“我從來就不怕死的!”王爺抱緊了她,她縮在王爺的懷裡,卻在心裡無聲的留下了眼淚,默默補上了一句:王爺,可我怕你死。”
“王妃想:抗旨是死,出去看似是死,實則有一線掙扎與生機。所以,他要出去,她必須要讓他狠了心,出去。”
“她親手改變了他,讓他成爲現在這樣,如今,卻還要親手讓他變回以前嗎?那日以後,王妃再沒睡過一夜安穩覺,王爺醒來的時候,總看到這個女人側着身體,一眨不眨的凝視着他的睡顏,所以,在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總會讓她嚇一跳,然後笑着縮進他懷裡,什麼都不解釋,就緊緊的抱着他,越來越緊……”
“這樣的時日並不久,她離開的匆忙,在他把剛開的桃花采摘回來的時候。那個女人,是個稀奇古怪的人,和他一樣,也是個怪物,所以腦子裡總會冒出一些別人腦子裡沒有的“奇思妙想”。她喜歡收集桃花,用毛筆蘸點墨水,在花瓣上寫下自己的名字,那時候他還不喜歡她,某天在她收集的花瓣上竟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南宮君琰!”
“南宮君琰,字上。熟人去了復興,全叫他君上,爲了避諱現在那個皇上,早已把“君”舍了,也棄了字“上”。現在,他叫南宮琰!”
“在她的桃花上看到自己的名字,會詫異,會震驚,之後他才知道,自那時他就被這個女人惦記上了,不但如此,最後還讓自己陷了進去。王爺到了家以後,才發現,那個女人失蹤了,找不到了。找了這個王妃整整三日,屋子的後山,懸崖口,看到了那雙熟悉的繡鞋……”
“聲嘶力竭,痛徹心扉的拿起被繡鞋壓在下面的畫像,這個王妃走之前爲自己畫了一幅像,無聲的告訴他:不要忘記她。”
“畫像上有字,不長不短,唯兩行:南宮琰,求你做回南宮君琰。南宮君琰,求你爲我活着。”
說到這裡,空氣裡變的冰冷異常,耳邊,是哭泣的女聲,月帥哥眸裡漸漸有了焦點,他好奇的看向南宮彥,卻發現,那張俊臉上什麼都沒有,只看到他摟着艾婼的時候,眼裡似乎流露了一點心疼。
“後來怎麼樣了??快說啊……”艾婼這時胡亂的拿着紙巾擦着臉上的眼淚鼻涕,忍不住,忍不住哭了。
“那個王爺領了聖旨,卻如行屍走肉一般,變的比以前更可怕。”月帥哥目光灼灼的看着南宮彥,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最終讓他失望了,南宮彥,似乎把這些當做無關痛癢的故事聽了。
額,他好像本來就是在講故事,只是他們不知道,這故事,是真實發生的,在這世間的那個角落裡,曾有血有肉的上演過!
月帥哥幽幽嘆了一口氣,繼續說:“把一切告訴給王妃的那些人,王爺與他們做了一個交易;出去可以,但——他爲皇時,便是他們自裁的死期!”
月帥哥講的入神,沒有看到南宮彥突然僵硬的身體,這句話,和曾出現在他夢裡的場景何其相似,頻頻在耳邊響起的故事,讓他頃刻間有種不想再聽下去的感覺,垂眸,看到懷裡的女人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他無語再次摟緊了她,恐怕這個時候難以離開這裡,只好陪她聽下去——
月帥哥的發音,逐漸重了。
“王爺狠且恨,他穿回黑色的衣袍,痛恨了那女人最愛的白色!他爲皇了,把後宮裡前朝皇帝的那些女人,全都殺了,一個不留!當初讓他走出家門的那些人,也死無葬身之地!剛登上了皇位,他便大開殺戒。後不理朝政,醉於玩樂,大肆納妃,幾乎是在刻意提前國家的衰亡……”
“他冷眼看百姓的苦難,和大臣們或焦急或奸笑的樣子,樂於見他的妃子們明爭暗鬥的猙獰醜樣,然後無聲的鄙夷、嘲笑卻從不干涉制止。這種局面,直到國家破滅。”
“那一天,城裡青煙嫋嫋,宮裡尊貴繁榮不再,到處都是宮女們、太監們逃命的慌忙樣,他笑着:那個被他訓練了多少年,幾乎連神態都和他如出一轍的替死鬼,終於派上用場了!他都數不清等這天等了多久!那女人要他好好過是嗎?嗯,他好好過了,自從做了皇帝,他過的很愜意,什麼都不用考慮,如一個傻子般不懂煩惱爲何物,他過的真的特別好!滿意了嗎??“
“一天後,在角落裡,他看着“自己”的頭顱被高高掛在城門口,再次笑了,充滿了譏諷、不屑和黑暗!!”
“他手裡拿着一幅畫,打開,還是他腦中的笑顏如花,彷彿他的王妃從來沒有離開過,卻在下一秒,他勾脣着把它親手撕成了碎屑,拋向了空氣裡,毫不留戀的轉身去了帶走他王妃的懸崖,從此……一去不復返。”
月帥哥看向艾婼:“那個女人叫做艾柒雪,她是穿着大紅色嫁衣跳崖的,你應該夢到過……”
“給我閉嘴!”南宮彥看到艾婼猶如魔怔一般,立刻低吼的打斷掉,伸手把艾婼淚流滿面的臉按在自己懷裡,他冷冷的看着月帥哥,不以爲然的嗤笑,“不過是一個言-情故事,講的那麼真,就以爲我們會相信麼?”
“嗯,你不會相信,那你幹嘛反應那麼大?”月帥哥吹着鬍子反擊,額,沒鬍子了,他立刻伸手攤在南宮彥面前,說:“把鬍子還給我,我就走了,不和你們玩了啊啊啊啊啊。”
“鬍子可以給你,但你再迷惑人心試試!”南宮彥殘酷的勾起脣角,分外不客氣的看着月帥哥,霸狂的扔了一句,“小心我讓你橫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