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西玦看着言小諾抱着那條狗在後座上坐着,時不時地還把臉放在上面蹭一蹭,更加讓他不爽的是,她居然還親它。
他的豪車上面,有一條狗堂而皇之地坐在上面也就罷了,他的女人還只抱着那條狗,根本都沒空看他一眼。
言小諾全然沒有注意到墨西玦此刻的複雜心情,只是全心全意地照顧着小狗,因爲不知道它會不會暈車,萬一吐在了墨西玦的車上……
言小諾抖了抖,更加把注意力放在小狗的身上了。
墨西玦看不下去,直接把她抱到了懷裡。結果言小諾手裡還抱着狗狗,小狗乍然間失去了平衡,本能地抓住了車座。
結果墨西玦昂貴的車後座上,被小狗的爪子抓出了一道印痕。
一時之間,車裡的時間都好像靜止了。
言小諾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着那座位上的印痕,以及滿臉迷茫無辜的狗狗,然後慢慢地擡頭看墨西玦。
墨西玦的黑眸中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壓抑,那道目光投到小狗的身上的時候,狗狗嗚咽了一聲,往言小諾的懷裡縮了縮。
言小諾下意識地抱緊了狗狗,看着墨西玦怯怯地說道:“你別生氣,它不是故意的。”
墨西玦冷冷地哼了一聲,眼神的銳利卻絲毫不減,恨不得把狗給當場剝皮變成狗肉火鍋。
言小諾只是低着頭一遍一遍地安撫着受到驚嚇的狗狗,再也不敢多說一個字。
狗狗也很配合她,乖乖地趴在她的膝頭一動都不動。
好不容易熬到了回城堡,墨西玦首先下了車,言小諾跟着下了車,然後把狗狗從車上接了下來。
坐了一路車的小薩還很不適應,蹲在地上不肯走動。
言小諾只好蹲下身子,輕柔地安撫着它。
狗狗只是舔了舔她的小手,把頭埋在言小諾的肩頭。
言小諾知道動物對陌生環境的恐懼,加上它坐車不舒服,又受到了驚嚇,只好在這裡陪着它。
走在前面的墨西玦沒有聽到後面熟悉的腳步聲,轉過頭看見了一人一狗蹲在那裡的畫面,劍眉不自覺地就皺了起來。
他又走了回去,聲音有點冷:“這隻狗不會自己走路嗎?”
言小諾擡起頭說道:“它可能有點怕生。”
“怕生?”墨西玦皺着眉,“難道你也怕生?”
言小諾差點被嗆到,“就等一下它嘛,一下就好。”
墨西玦冷冷地說道:“從這裡到維德那邊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不能一邊走一邊適應?”
言小諾想了想,總是這樣待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她站起身來,試着拉了拉狗繩,狗狗站起身來一點點地跟着她往前走。
墨西玦瞥了一眼狗,快步走在了最前面。
於是就出現了墨西玦、言小諾、狗狗,兩人一狗排隊整齊向維德管家的住處進發的場景。
路過的侍女們見到這一幅畫面,都低着頭憋着笑,比平時走路的速度更加快了。
墨西玦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些,心情更加地不快,只想陪她把狗交給維德就該幹嘛幹嘛去。
言小諾
的注意力都在狗的身上,根本沒注意到這些。
一路走走停停,終於到了維德的住處。
維德比之前更驚訝了,他不是驚訝於墨西玦和言小諾又來了一趟,而是驚訝於言小諾手中牽着的那條薩摩耶。
少爺很不喜歡動物的,怎麼會和狗在一起?
維德管家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說道:“言小姐,這條薩摩……”
言小諾搶着說道:“維德管家,我看你一個人在這裡養傷實在是太冷清了,你又不喜歡讓別人陪你,就給你買了一條小狗,你放心,它很溫順乖巧的,而且已經過了磨牙期,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維德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可是眼前的少女笑容明麗,純淨無暇,就連那條薩摩耶,也是跟她一樣笑得開心。
一種前所未有的暖心的感覺就這樣一直涌進心裡。
維德不自覺地朝着墨西玦看過去,墨西玦雖然神色冷峻,但是也沒有說反對意見。
他斟酌了好久纔開口,笑容和藹:“謝謝言小姐的關心。”
比之前官方客套的語氣中又多了一份真誠,像是有感而發一樣,言小諾自然能聽的出來,她的笑容更深了。
言小諾拽了拽狗繩,示意狗狗往前面走,可是狗狗卻一點面子都不願意給她,待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的小臉有點紅,蹲下身,想要哄哄它,沒想到小狗直接把頭放在她的肩膀上,一副根本就不願意和她分開的樣子。
墨西玦的目光如利劍一樣盯着狗頭,而小狗雖然害怕,但是仍然發揮了不屈不撓、不畏強權的精神,動都不願意動。
場面有些尷尬,言小諾低着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
維德笑着說道:“言小姐,看來這隻小狗很是喜歡你,還是彆強迫它了,讓它跟着你吧?”
言小諾連忙拒絕:“維德管家,這怎麼行,這隻小狗本來就是爲了陪你的啊。”
狗狗似乎能夠聽懂她的話似的,低低地嗚咽一聲,把頭靠得更加緊了,似乎是在抗議言小諾的說法。
維德也被爲難住了。
墨西玦不耐煩了:“它想跟着誰就跟誰吧,放城堡裡養。”然後對維德說道,“你喜歡它就出來看它。”
說完,墨西玦擡腳就走,實在受不了兩個婆婆媽媽的人。
維德和言小諾對視一眼,都“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言小諾看着那個憤憤離開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很踏實。
她站起身來,略帶歉意地跟維德說道:“維德管家,真是抱歉,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
維德的笑容十分爽朗大方,絲毫沒有芥蒂,眼神溫和而清澈:“言小姐不用這樣說,您的心意我已經感受到了,這就足夠了。”
言小諾微微一笑,說道:“我先帶着它,不過我會帶它來看您的。”
維德自然笑着點頭,伸長了身體摸了摸小狗的頭。
狗狗轉過頭來,友好地舔了舔維德的手,微微咧嘴,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
在英國的時候,維德見過很多的狗,各種名貴的品種
,可是沒有哪一隻能像眼前的這隻一樣可以觸動他的心絃。
難怪別人都說,薩摩耶是微笑天使,可以治癒一切創傷,維德看着,有些沉鬱寂寞的心情瞬間好了起來。
言小諾趁着墨西玦不在,在維德這裡多留了一會兒,小狗沒有低氣壓的存在,漸漸地恢復了原來跳脫的本性。
甚至它會站起身來,兩隻前爪趴在維德的大腿上,把言小諾嚇了一大跳,連忙問道:“維德管家,它沒有碰到你的傷口吧?”
維德笑着搖搖頭,“沒有,言小姐不用緊張。”
言小諾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維德笑了笑,大手撫着狗狗潔白的毛,輕聲說道:“言小姐給它起個名字吧。”
“我起名字不行,還是你起吧。”言小諾委婉地拒絕道。
維德也不拒絕,想了想,說道:“要不,就叫它繡球?”
繡球?因爲繡球花嗎?
她想到墨西玦對維德的信任,應該是從小就看着墨西玦長大的吧,那麼對墨西玦的母親也應該是很瞭解。
那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竟然讓維德管家都這樣懷念。
言小諾收起了心思,溫和地點點頭:“那就這樣定了。”然後低下頭對狗狗輕聲喚道,“繡球,你有名字了。”
繡球轉過頭來看了看她,似乎是對她的迴應。
維德忍不住笑出聲音來,陣陣笑聲從維德管家的住處傳出來,引來了很多侍女的駐足。
“咦?是維德管家和言小姐,啊,還有那條薩摩耶。”
“真是奇怪了,維德管家養傷以來從來都沒笑過,今天怎麼笑得那麼開心。”
“還不是言小姐的功勞,用小狗來逗維德管家的關心。”
“言小姐真是好人。”
“你還別說,那條薩摩耶真的好可愛啊,咱們城堡從來沒有小動物,往後可有樂趣了。”
八卦的侍女們站在房門不遠處議論紛紛,滿臉的興奮。
墨西玦一聲冷喝:“都在那幹什麼?”
侍女們連忙轉過身來,整齊劃一地回答:“少爺,我們沒幹什麼。”
“都給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墨西玦的神色極爲冰冷。
侍女們不敢再耽擱一秒鐘,紛紛做鳥獸散,生怕多待一會就被墨西玦給開除掉。
墨西玦冷寒的目光望向笑語殷殷的房子,他在書房等了很久都不見言小諾上來,他還以爲她去安頓那條狗去了。
喊來侍女一問,大家都沒有見到她,他就急急忙忙地出來找。
不找還好,一找到差點沒被氣暈過去,他擔心得焦灼不安,她倒好,在這裡和維德聊得開心,還有那條悠然自得走來走去的狗。
言小諾在外面就聽到了墨西玦的怒聲,連忙站了起來。
維德笑眯眯地說道:“言小姐,天色不早了,您辛苦了一天,別讓少爺久等了。”
言小諾的小臉微微紅了紅,“維德管家,您說什麼呢。”
“快去吧。”維德笑了笑,低頭看了看十分乖巧的繡球,“我會找人安頓好繡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