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臥的房間裡安靜極了,明亮的燈光襯得墨西玦的一張臉俊美無匹,而他的表情卻是極冷,每個字都好像是迸出來似的:“言小諾,我說過,不允許你這樣輕賤自己的性命!”
她想設計紅點獎的稿子,就是要輕賤自己的性命嗎?
言小諾苦笑,卻不想就此放棄,她長長地透出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一些:“我身體沒事的時候也會這樣做。”
“若你身體沒事,你想怎麼弄我都隨你!”墨西玦往前走了兩步,烏黑的眸子注視着她,“只是現在,我不許。”
言小諾望着墨西玦,輕聲說道:“墨西玦,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墨西玦冷聲道:“什麼意思?”
言小諾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這幾天你早出晚歸,是爲了我的事吧?”
墨西玦抿住了薄脣,沒有說話,她果然很敏慧。
“你一定會救我的,不是嗎?”言小諾又說了一句。
許久,墨西玦說道:“言小諾,我會救你,可我還是……”
“墨西玦,不要說。”言小諾打斷了墨西玦的話,輕輕地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還會有多久,但是我想只要我活着一天,那麼這一天我就不想白活,陪着你也好,治病也好,畫設計圖也好,我只想能夠自己選擇怎麼去活。”
墨西玦望着她,低聲說道:“言小諾,你當真這樣想嗎?不會後悔?”
言小諾的眼眸亮了,神色極爲堅定:“不會後悔。”
墨西玦沒再在這個問題上面再多加糾纏,他低下了身體,緊緊地抱着言小諾。
言小諾張開雙手,回抱着墨西玦,靜靜地感受彼此血脈中感情的互動。
好幾天都沒有抱過她,她又瘦了一些。
墨西玦心痛莫名,把她抱得又緊了一些,薄脣微張,吻住了她的肩頭。
言小諾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起來。
她聞到了他的涼香中,隱隱約約地帶着一股別的味道。
言小諾的身體僵了僵,把臉埋在了他的懷中,好像是在確認着那股味道。
墨西玦只當是她也情動不已,將她抱得更緊。
而那股味道就更加清晰了。
她的心也有些僵硬了,輕輕地推了推他。
“嗯?”墨西玦微微擡頭,疑惑地看着她。
言小諾微微閉着眼睛,輕聲問道:“這幾天你去了哪裡?”
墨西玦黑眸一凝,依舊是那句:“沒什麼。”
言小諾的脣角還掛着笑,而那笑容中,卻帶着一種冰涼。
墨西玦何嘗看不出言小諾此時的猜疑?但他還是選擇了不解釋,只是告訴她:“我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你知道這一點就好了。”
說完,他從她的身體上下來,走到畫架前,看她的設計稿。
言小諾望着那挺拔的身影,微微失神。
接下來的幾天,墨西玦依舊是早出晚歸,回來的第一件事不是去見言小諾,而是把自己鎖在浴室裡,洗上大半個小時才肯出來。
言小諾幾次提出要親自給墨西玦洗澡,都被墨西玦統統拒絕。
他既沒有
抱她,也沒有親她,只是問程子琰她的身體情況,或者看看她的設計稿。
然後就吃了點東西又出了門。
言小諾每每望着墨西玦那匆匆回來又匆匆離開的背影,心裡越來越難受,表情越來越落寞。
程子琰看在眼裡,卻什麼都不能說。
墨西玦告訴過他,一定不能讓言小諾知道地下室裡的那些事,否則一切都完了。
他也想早點給言小諾找到解藥,雖然手段殘酷了一些,但倘若那些人中真的有給言小諾下毒的人,那施毒者豈不是更加可惡?
這一天,墨西玦仍舊是匆忙回來的。
他如同一陣風一樣地衝進了主臥,然後直奔浴室。
言小諾此刻正好就在浴室裡。
墨西玦沒想到言小諾就在浴室裡,他低聲說道:“你出去,我要洗澡。”
言小諾緩緩地站了起來,輕聲說:“我幫你洗好不好?”
墨西玦直截了當地拒絕了:“不必!”
他的語氣極其生硬,言小諾吸了吸鼻子,大眼睛裡蒙上了一層霧氣。
墨西玦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雙淚光點點的桃花眼,一把撩開了浴簾,脫去了身上的衣服。
正要沉進浴缸之中,那個嬌俏的身影就撩簾而進。
他的寬肩、窄腰、長腿,在清澈的水中顯得那樣性感,尤其是那張帥氣逼人的臉,那雙黑眸此刻正是微微地眯着看着自己。
墨西玦一定不知道,現在的他是多麼的迷人。
而言小諾咬了咬嘴脣,她擡起手,去解自己的衣釦。
“你……”墨西玦看着言小諾輕輕地褪去她自己身上的衣裙,如玉一樣的身體就暴露在他的面前。
喉結輕輕地滑動着,他就看着她自己伸出那白玉一樣的纖細的腿,踏入了浴缸之中。
讓他着迷的身體就那樣坐在了他的身上……
墨西玦只覺得渾身的血液沸騰了起來。
感受着他身體的變化,言小諾伸出手,玉臂環繞在他的脖子上,櫻脣吐氣如蘭,在他的臉頰上親了親。
“你冷落我好久了。”含着嗔怨的話語幽幽地傳進他的耳朵,“墨西玦,你壞。”
墨西玦抱着她的腰,薄脣就親上了她的。
激烈的吻鋪天蓋地,言小諾好像特別渴望他的親近似的,迴應得相當熱情。
“傻妮子。”墨西玦輕輕地說道,忍着身體某處的漲痛,“你先出去。”
言小諾愣住,然後小臉漲得通紅,委屈地說道:“父親,父親說,這毒不會傳染……你……”
她說不下去,畢竟暗示已經這樣的明顯,墨西玦怎麼可能聽不懂?
墨西玦依舊堅定地搖搖頭,說道:“乖,聽話……嘶!”
他倒吸了一口冷氣:“你……”
言小諾已經坐在了他的致命之處。
多日不曾有過的親近,來得太過突然,墨西玦根本沒有想到言小諾會這樣做。
自己這麼多天,真的是委屈了她。
“言小諾,我是爲你好!”墨西玦抱緊了她,脣輕輕地濡上她的鼻尖,“你不要誤會!”
“嗯!”言小諾只覺得全
身麻麻的,緊緊地箍住他的腰,一張臉紅得要滴出血來,“我只想要你!”
還有什麼好說的呢?她都已經說得這樣明顯了。
墨西玦終究不敢太過放肆,而言小諾一直抱着他,一時一刻都不肯放鬆。
好像微微地鬆開手指,他就會像之前那樣,只留給她一個背影讓她看着一樣。
事後,墨西玦幫她擦洗着身體,扶着她走出了浴室。
言小諾把自己裹進了被窩,羞得不敢看他。
她居然也有這樣禽獸的一面,居然強制要求墨西玦給她……
以後還要怎麼面對他呀,不會被他嘲笑死纔怪。
“你再蒙着頭,小心窒息。”墨西玦看不下去了,爬上牀,把言小諾頭上的被子鬆了鬆,“乖,以後要多這樣,知道了嗎?”
言小諾露出了一雙含羞帶怯的桃花眼,小聲地說道:“那你不許嘲笑我。”
墨西玦輕笑:“傻瓜,我怎麼會嘲笑你?我很喜歡。”
言小諾圓滿了,休息了一會兒,起身的時候墨西玦已經不見了。
她照例起牀畫設計稿。
實在是畫得累了,她也不敢硬撐着,畢竟之前有過一次暈厥的經驗,程子琰反覆囑咐她,不可再有第二次。
她也不想讓墨西玦和程子琰再爲她擔心,同意她畫設計圖,對墨西玦來說,已經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了。
言小諾走到窗邊,想放鬆放鬆心神。
只看到前幾天看到的那輛黑色的大車,開出了城堡。
難道又是運貨的?
奇怪了,之前她也在城堡裡住了很久,也沒有看到如此頻繁的運貨。
言小諾心裡一旦有了好奇和疑問,她就很難再忍住,很難裝作不知道。
她轉過身走下了樓,出了城堡的主樓。
遠遠的,她又看到了維德管家。
維德管家這幾天也是非常的辛苦,他的眼睛裡佈滿了紅血絲,看得言小諾心疼不已。
“維德管家,看你累的。”言小諾走過去,語氣中充滿了關心,“工作太多就交給別人去做,您年紀大了,要好好休息纔可以。”
“多謝言小姐的關心。”維德雖然面容憔悴,但是笑容依舊優雅而親切,“您不用擔心我,少爺的辛苦比我的多多了。”
言小諾的眼睛閃了閃,低聲說道:“總歸是我太沒有用,大意了纔會如此。”
“聽聞言小姐還在爲紅點獎的設計稿而努力。”維德的語氣中充滿了佩服,“言小姐的想法和意志當真非同常人,就算是維德,也非常的佩服您。”
言小諾笑了笑:“維德管家太擡舉我了,我只是不想再這樣無所事事而已。”
維德笑而不語。
“對了,我剛纔又看到了那輛黑色的大車。”言小諾的話語中充滿了疑惑,“這次還是運貨嗎?”
維德的笑容溫和從容:“的確,您也知道,最近您的身體抱恙,需要大量的藥材,那車就是用來運藥材的。”
原來是爲了運輸藥材。
那麼繡球前幾天的那種不良反應多半是因爲藥材的氣味而起,她嘆了一口氣,說道:“總是我多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