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希很認真地做出聆聽狀。
“你覺得盛輝企業如今如何?”唐柏辛突然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也算是大企業了。”方沐希如實回答道。
“但是幾年前卻並不是這樣……盛輝企業曾經被言氏集團極力打壓,甚至經歷了資金週轉失靈還有衆股東紛紛撤資的困境。”唐柏辛說到這裡的時候,眼裡不自覺閃過了一絲的悲痛和無奈。
方沐希主動拉過唐柏辛的手:“但是這不是都過去了嗎?”
唐柏辛沉默地看着方沐希良久,他這樣的眼神倒是讓方沐希的心裡有點沒底了。
“都過去了?可能在外人看來,那段黑暗歲月已經過去了,但是對於我來說,那卻是一段絕對不能忘記的悲苦歲月。因爲集團的問題,我父親患上抑鬱症,那天抑鬱症病發,父親跳樓自殺了,母親隨後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也跳樓了……”唐柏辛說到這裡的時候便垂下頭去了。
方沐希頗爲心疼地看着唐柏辛,他在儘量剋制自己心裡的痛和苦,他原本不打算將這些悲傷的事情告訴她的,但是現在卻還是在她的面前揭開了自己曾經的傷疤。
所以這就是爲什麼,她從來見過他的父母親的原因。
所以這就是爲什麼,唐柏辛總是不願談及父母親的原因。
原來,是因爲唐柏辛的父母親都已經不在人世了。
“柏辛……”方沐希小心翼翼地喚道。
她還沒有看見唐柏辛這樣的一面,她的心頓時就跟着痛了起來。
“其實幾年前的那個下着大雨的晚上,盛輝企業遇到了大麻煩,面臨着馬上要破產的困境,我是出門去找人幫忙的。沒想到卻遇到了你。”唐柏辛苦笑了下。
方沐希輕輕點了點頭。
“所以也許我對言宸寒的恨,並不是比你對他的恨要少。”唐柏辛說道。
方沐希沒有說話,等着他將話說完。
“我想如果不是因爲言宸寒的趕盡殺絕,盛輝企業便不會遭遇那樣的困境
,我的父母親更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唐柏辛無奈地勾起脣角,眼裡閃過了一絲陰毒的恨意。
“你需要我爲你做什麼?”方沐希問道,將他的手抓得更緊了些。
唐柏辛將自己的手從她的雙手間抽了出來,然後輕輕擁住了方沐希:“你真的什麼都願意爲我做嗎?但是我真的捨不得讓你爲我去做這樣一件事。我覺得這樣是在利用你……”
方沐希徐徐擡手擁住了唐柏辛,然後頗爲堅定地點了點頭:“我都可以爲你做。你對我的心意我都明白,你可以爲我做那麼多,我又爲什麼不能爲你做什麼呢?”
“柏辛,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方沐希問道。
“能不能先不要跟言宸寒離婚?”唐柏辛鬆開了方沐希,然後這樣問道,他的眼神之中帶有幾分的猶豫,他知道這個要求很過份,也知道這是方沐希一直想要去做的事情,但是他現在卻讓她不要跟言宸寒離婚。
方沐希的臉上確實微微一滯,顯然也是有點意外於唐柏辛所提出來的這個請求。
“我就知道這個請求過於過份了……沐希,沒關係,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好了。”唐柏辛淡淡一笑。
“我答應你。”但是就在唐柏辛說出那句話之後,方沐希便馬上脫口而出這樣說道。
“沐希……”唐柏辛咬了下自己的下脣,眼中滿是心疼:“只要這件事辦好了,我們真的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嗯……”方沐希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那我需要做些什麼?”
“我需要言宸寒的一些秘密,我想要看到他從高處墜落,這樣我死去的父母親才能瞑目。”唐柏辛說到這裡的時候不自覺攥緊了拳頭。
已經隱忍了這麼多年,他總算有機會復仇了。
雖說成者爲王,敗者爲寇。
但是敗者就一定該被成者趕盡殺絕嗎?敗者就註定要承受那樣的不幸和不公平嗎?
方沐希覺得自己清楚該怎麼做了:“我想我知道自己要怎麼做了,你給我點時
間。”
唐柏辛伸出手輕輕摸了摸方沐希的臉頰:“沐希,謝謝。”
“你怎麼還跟我說謝謝?如果只是因爲這點小事你就跟我說謝謝,那麼我得跟你說多少謝謝?”方沐希笑了笑。
唐柏辛伸出手再度抱住了方沐希,將她抱的很緊,就好像是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一般,但是他的眼神卻閃過了一抹的陰冷。
律師事務所。
方沐希纔剛剛到律師事務所,助理便馬上迎了上來:“孟氏集團有人人來了。”
“幫我推掉。說我很忙。”方沐希說道。
但是她的話音剛落,她便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她的背後響了起來:“找這樣的藉口,是爲了打發我嗎?”
這是孟暖依的聲音嗎?
方沐希的心下有點困惑,她徐徐轉過身去,站在那逆光處的人的確就是孟暖依。
不過是三年的時間,大家的變化倒是不大,還是可以輕易認出來的:“孟小姐。”
“方律師就這麼不給面子嗎?我想要跟方律師聊會天兒,還得提前預約嗎?”孟暖依的臉上帶着淡淡的卻疏遠的笑意,徐徐走到了方沐希的面前。
孟暖依臉上的那抹冷淡,方沐希自然知道是因爲什麼。
她看了眼站在身後的助理,然後說道:“我跟孟小姐有話說,你先出去吧。”
“是。”助理以最快的速度離開了。
孟暖依毫不避諱地打量着方沐希,一邊打量一邊還露出頗爲讚賞的眼神:“我們的方律師真是越發地有女人味兒了,就連我看了都覺得很難把目光移開。我想方律師的追求者一定很多吧?”
“就算追求者多,那又如何?我是有未婚夫的人,對於任何人的追求,我當然都會拒絕。”方沐希說這話也是爲了讓孟暖依放心,她不會再跟顧洛巖有任何的牽扯。
孟暖依聽出了方沐希的言外之意,但是她並不會輕易相信,於是就說道:“這麼說,方律師的心裡只有自己的未婚夫一個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