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撞進一雙含笑的眸子(5)
安小暖低頭,“其實我正想跟你說來着,我想明天就離開這裡,我已經好了差不多了,我們到此爲止吧。”
顧長卿一愣,“你明天就要走?”
安小暖點點頭,“我是這麼打算的,我現在身上有老大給我的獎金,很大的一筆錢,我可以暫時不找工作,我還想繼續完成學業,等畢業了再說。”
“既然如此,那就明天走好了,不過,想着你以後翅膀硬了,也容不得我染指了,今晚,我務必再要你最後一次,作爲給你踐行的見證。”
安小暖翻了一個白眼,“其實這見證不做也行。”
“那怎麼行呢,好聚好散,以後見了可就真的和陌生人一樣了,你想要這福利都不會有了,好歹你也跟在我身邊這麼長的時間了,記住我的感覺。”
“記住你的感覺,好和我以後的男人相比較是嗎?”
顧長卿摟住她的脖子,低頭咬了一口,“還沒離開我呢,就想着別的男人了?”
安小暖疼的呲牙咧嘴,“我覺得你上輩子一定是得狂犬病死的,所以今生纔會那麼愛咬人。”
他啞笑,“我只愛咬你。”
在她脖頸裡蹭了蹭,“有點難耐,最後一晚了不是嗎?現在可以了,以後就沒機會了。”
安小暖不知爲何心裡酸酸的,有些很不是滋味。
她身上的疤痕剛剛結痂,看起來跟以前比醜陋了很多,所以,她一開始就將燈給關了,但顧長卿用手觸摸還是會摸到。
黑夜裡,他的眸子望着看不見面容的她,有些難以捉摸。
只一次,便收手。
氣喘吁吁的躺在他懷裡,安小暖閉上眼睛,可以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她的手觸摸到他的肌膚,撩人的溫度,刻在了她的掌心內。
兩人彼此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聲,卻都沒說一句話。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
凌晨四點多鐘的時候,安小暖醒了。
她從枕頭下面找出一個手帕,拿着手帕蓋在了顧長卿的鼻間。
這條手帕上有蒙汗藥。
她確保就算弄出聲響,他也不會醒來的時候,這纔打開燈,從衣櫃裡穿上自己的最漂亮的衣服,坐在梳妝檯化了妝。
最後,拎着自己的箱子準備離開。
在臨走之際,她想了想,掏出手機,彎下身子,對着顧長卿的睡容拍了一張照片。
站在那裡,不知是不是要離開了,總覺得心裡頭好像丟失了什麼東西一般。
她彎下身子,對着他的脣重重的印下一吻,吻停留了十幾秒,終於離開。
檯燈關閉,安小暖走出了這間臥室。
“咯噔咯噔”的高跟鞋音逐漸的消失在樓梯口。
原本應該睡得死死的男人睜開了眼睛。
他在被子裡伸出手摸向原本應該有女人躺的位置,那裡溫度還在,卻沒有了人。
這一刻,他的心狠狠的揪在一起,縱然不去想,但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那晚上,她的畫面以及她的聲音。
“長卿?”
“嗯。”
“在你心裡,我和曹/小姐是不是不一樣的?”
“是不一樣。”
時光迴旋過來,他不用去看,也知道她很想問自己和曹心田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你和她沒有可比性,這樣說的明白了嗎?”
顧長卿轉過頭看她:因爲在我心裡,沒有人能和你相提並論。
他也很驚詫爲何一直將她當做玩物的自己卻將她的地位擡得比曹心田還高,至於答案是什麼,他縱然不想承認,但可能卻已經暴露了。
掀開被子,他下牀穿上拖鞋。
站在陽臺上,看着她的身影一直走向大門口處,至此都沒有回頭。
風又起了,他腰間只繫了一條浴巾,眸子愈來愈沉。
衆多黑衣人隔着老遠便看見自家少主站在陽臺邊上,秋風瑟瑟的站在那裡,他們面面相覷,終於有一名斗膽的黑衣人小跑到陽臺下,仰望着臉,喊了一聲,“少主,請節哀!”
顧長卿回過神來,低頭看去,嘴裡冷意嗖嗖,“是死人了嗎?還是快要死人了?”
黑衣人慾哭無淚的瞥了瞥他一眼,“估摸快要了。”
“閒的蛋疼了是不是?那就圍着院子跑個十圈吧。”
“少主,我是爲你着想啊,我錯了,我不該多言。”
“二十圈。”
“少主——你不能公私不分啊——”
“三十圈。”
“少主,我沒說啥啊!你不能這麼對我啊!我沒錯!”
“五十圈。”
“————”
“——————”
“————————”
黑衣人小跑着過來,蝸牛般的步伐回去,圍着院子開始慢跑起來。
衆位黑衣人深深地爲這位斗膽的黑衣人捏了把汗。
五十圈會跑的累死人不可。
但自家少主這是什麼節奏啊,秋天了,赤着身子站在陽臺上,不冷嗎?
還站那麼久,天還沒亮,是在看什麼啊?
顧長卿端着一個茶杯,瑟縮的站在那裡,他哆哆嗦嗦的喝了幾口,直至時間一秒一秒過去,站的久了,茶杯裡的茶水還沒喝完,但已經涼透。
直至天色大亮,他回到臥室內,牀頭的那條手帕還在枕間落着。
他撿起來,不可置否的露出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笑容,“什麼蒙汗藥,冒牌貨,又被坑錢了吧。”
安小暖拉着箱子搭上出租車,她原本想着去馬純純的住處,後來轉念一想,便放棄了這個念頭。
車子停在酒店門口,她辦理了住宿手續,一天的時間,足以她找房子了。
等到八點多鐘吃過早餐,她纔去了學校旁邊不遠處的房產中介處。
挑選了幾處,終於相中了一套一室一廳的房子,就在學校不遠處。
看過房子後,她很滿意,房間不大,但自己一個人綽綽有餘。
於是便一次交了一年的房租。
繼而去學校辦理了復學手續。
明日開始繼續上課,原本已經是大三,現在卻要重新自己複習之前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