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之姓,冠我之名 瘋狂的母親
“你要不信,你馬上染一個試一試。%&*";;”顧相宜笑眯眯地說,特別的溫柔。
顧彤彤嘟着嘴巴,拉榮少的手臂,“爸爸,媽媽虐待我。”
榮少想說,她也虐待我。
顧相宜突然想起一件事,她微笑說道,“彤彤,我忘了和你說一件事,以前你爸爸說過他最討厭金髮了,看起來又土又蠢。”
彤彤,阿曼達和伊恩全看着榮西顧,唰唰唰的六把刀子掃過來,榮少怒,“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沒說過嗎?海倫因爲你這句話,特別把頭髮給染了。”顧相宜微笑提醒榮西顧。
榮少一怔,他好像是有這麼說過,顧彤彤誇張地嚎,“爹地,你怎麼能這樣子?難道我看起來又土又蠢嗎?”
“你媽媽是嫉妒你的美貌,她故意的。”榮少推得一乾二淨,那麼久遠的事情,誰還記得。
果然,顧相宜遭受三個孩子的鄙視。
顧曉晨笑個不停,照顧大家過來吃飯,一家人開開心心用了晚飯,彤彤和阿曼達、伊恩大多數說他們在巴黎的趣事,伍德特意放下工作陪他們玩了兩天。
阿曼達和伊恩決定以後跟着彤彤到處混。
“爸爸,媽媽,你們在家都幹嘛了?”顧彤彤問。
顧相宜和榮少相視一眼,淡淡說道,“我們能幹什麼,吃飯睡覺陪朋友逛街。”
榮少冷哼,雖然一部分是事實,但太口是心非了。%&*";;
顧彤彤有些失望,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太遜了,虧得他們那麼有默契地把他們放在家裡,單獨相處,爸爸你真是太弱了。
щщщ .тт kΛn .¢ ○ 用過晚餐,榮少接了一個電話,匆匆走了,看起來很緊張的樣子,想必是工作上的事情,她也沒多想,一家人窩着樓下聊天。
榮少一個人開車去了精神病院。
醫生打電話來說,他媽媽無緣無故發了一頓脾氣,情緒失控,傷害了自己,榮少匆忙趕來,醫生已經給她包紮好了,病房裡的凌亂,也都整理好了。
只是,榮蓉不肯吃藥片。
醫生見榮少來了,鬆了一口氣,簡單地把事情說了一遍,榮少點頭表示自己知道,醫生走後,榮少走過來,蹲在榮蓉面前,“媽,疼不疼?”
手腕上包紮了很多紗布,一圈繞着一圈,有些血色,看起來挺恐怖的,榮少眸中掠過一抹心疼,榮蓉神色有些呆滯,好一會兒才認出眼前的人是她兒子。
“西顧……”她突然揚手,重重地打在榮少臉上,榮蓉在病重,可力氣不小,榮少臉頰瞬間紅了,她動作快,榮少其實也不想避開,他知道榮蓉爲什麼打他,榮蓉嚴厲地問,“爲什麼你沒來看我?”
昨天,應該是他來看榮蓉的日子,他不是忘記了,只是,因爲顧相宜,他疏忽了。他難得再見到顧相宜,只想着和她能多相處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因此,忘了病房裡的母親。
這一巴掌,他受着。
“媽,對不起,我昨天有些忙,忘了來看你,是不是不舒服?”榮少的脾氣,收斂許多,母親已經足夠可憐,他不想再雪上加霜,不管她對他做什麼,他忍忍就過去。
“忘了來看我?”榮蓉歇斯底里地打他,臉上,頭上,劈頭蓋臉的打,榮少也沒避開,蹲在他面前讓她發泄,“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不聽我話,把我送到這種鬼地方,難得來看我一次,你竟然還忘記,你是不是恨不得我馬上死,是不是?你心裡還有我這個媽媽嗎?”
她一邊大吼,一邊發泄,榮少的頭髮都被她抓亂了,指甲在他臉上劃下細小的紅痕,臉頰同一個部位被打了五六次,外面的護士看着瘋狂的母親和安靜的榮少,竊竊私語。這一幕,只要榮少來就會發生,榮蓉把所有的不滿,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寂寞,都發泄在榮少身上。
他很安靜,如木偶一樣。
等她打得累了,眼淚簇簇而下,榮少安慰着她,榮蓉如夢初醒,彷彿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慌慌張張地捧着榮少的頭大哭起來,“你這個傻孩子,爲什麼沒躲開,對不起,媽媽不是故意的,媽媽不是故意的,疼不疼,疼不疼,媽媽吹一吹……對不起,媽媽只有你了,媽媽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討厭媽媽……”
她又哭,又要安慰榮少,一邊顫抖地撫摸着他臉上的傷痕,自責不已,甚至是神經質的,瘋瘋癲癲,後悔,內疚,表情令人害怕。
榮少想起自己很小的時候,她就是如此。
陰晴不定,莫名其妙發怒,打他,罵他,非常神經質,精神失常起來,還曾經拿菸灰缸打過他,鮮血一直流,等她恢復過來,她又哭着說自己不是故意的,說自己只有他一個人,他不能離開她,她很愛他,那種神經質的大罵,疼愛,反反覆覆,把他都差點折騰得精神崩潰。
“媽,沒關係,不疼。”榮少輕聲說道,扶着媽媽坐到牀上,臉上的傷,他也不在意,只是握住榮蓉的手說,“你不要着急,只是一些皮外傷,明天就好,沒事的,我是男人,皮粗肉厚,媽媽打幾下有什麼關係,你就不要哭了。”
他擦去榮蓉的眼淚,拿過藥片,“吃藥吧,醫生說,你一直都沒吃藥。”
“我不想吃。”榮蓉說,“吃了藥,迷迷糊糊的,我都見不到你。”
精神病院的藥,都是如此,榮少也沒辦法,可若不吃藥,她發作起來又很可怕,榮少把藥片放在一旁,陪榮蓉說話,聊一些舊話題,說一些開心的事情,他儘量避免了克洛斯和顧曉晨,免得刺激榮蓉。蓉蓉至今都不知道,他們結婚了,他不敢告訴自己的媽媽,若是告訴榮蓉,他們結婚,還有孩子,幸福美滿,他媽媽估計會受不了,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他只能瞞着。
“他爲什麼沒來看我?”榮蓉望着門的方向,癡癡地問。
榮少知道她問的是誰,他要怎麼和自己的媽媽說呢,榮少心中也不好受,自己變成這樣子,他心中一直就像壓着一塊石頭,十分後悔。若是他早點送母親來醫治,她的精神病或許就不會這麼嚴重,不會到沒得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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