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後,翻雲覆雨完畢。
馮蓁蓁已然虛脫,全身溼淋淋,側臉枕着段清緣的胸膛淺睡着,聲吟着。
段清緣也累得精疲力竭了,躺在牀上,一邊溫和緩慢的喘息、一邊撫摸着馮蓁蓁那圓圓的腦袋瓜……
身上淋漓的汗液,一部分流淌到了胸口的傷口上。不過,它所帶來的那一陣陣澀痛,馮蓁蓁並不在意。
反正此時的她,就覺得自己很累,沒有一絲力氣。當然,她也很快樂、很滿足,經歷了一回yu仙yu死。
現在段清緣像撫摸小狗一樣撫摸着她的腦袋,也令她感受到了一種溫馨和浪漫。她深深的記得,以前的段清緣不會這樣,不會寵她。
待體力稍稍緩和一點後,她實在忍不住,好奇的詢問段清緣。
“清緣,如果從前,你不曾認識顧曼晴。那麼現在,你會愛我嗎?”她一直認定段清緣不愛她,也難以愛上她。特別是在認識顧曼晴之後,她發現,段清緣喜愛的女人,完全不是她這種類型。
因爲她的問題,段清緣的手慢慢頓住,停在她的後腦勺。
這個時刻,馮蓁蓁會提起顧曼晴,他着實意外。並且,非常不悅,擰緊了眉。
“世間之事,沒有如果。過去的回不去,未來的料不來。何況,你是你,她是她。妻子與戀人,沒有關聯,不相矛盾。”他這樣回答馮蓁蓁,心口一陣冷、一陣涼、一陣酸。
敏感的馮蓁蓁又感覺到了,這會兒,段清緣的語氣變了,透着冷漠,不再溫柔。
“哦,我明白了。”馮蓁蓁說,按捺着心上的失落。
她聽明白了、看出來了,顧曼晴乃刻在段清緣心上的烙印,磨滅不去,甚至還時不時刺痛着他。而她馮蓁蓁只是他的妻子,他會對她好,但是不會愛她。因爲顧曼晴纔是他的戀人,那個位置,沒人能夠取代。時至今日,他仍把顧曼晴留在身邊,也是這個緣故。
段清緣稍稍支一下身,發現馮蓁蓁的臉色早在不知不覺間變黑。然後,她正在做一個動作,輕輕抽着鼻子,一副委屈而無謂的表情。
隨即,段清緣又意識過來了,剛纔他的回答,過於冷漠。
“蓁蓁,下個星期,我們買一套新房。位置你去挑,寫你名字。全部搞定後,我們搬出去住。”段清緣又對她說。順道、藉機,轉移話題。
搬出去住,不跟家人攪一起,他早就計劃了。一直沒跟馮蓁蓁提,是由於新房他還沒有買好。雖然他在a市,額外還有一套房子,可是他不願意帶馮蓁蓁去那兒住,因爲那裡曾是他跟顧曼晴的窩。
馮蓁蓁聽此,妥妥的認爲,段清緣是想補償她。精神上不愛她,所以物質上補償她。
“我去挑?寫我名字?”她不可置信反問段清緣,還一本正經,慢悠悠的坐起身。
此刻,馮蓁蓁的小臉又黑又溼,看上去顯得那麼可愛。段清緣望着它,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重複說:“對。你去挑,寫你名字。”
“多大的?什麼價位的?”馮蓁蓁又問。
就算段清緣真是爲了補償她,她也欣然接受。否則她覺得很不公平,她愛段清緣,段清緣卻不愛她。而且搬出去住,是她今天萌生的迫切願望。
這下子,段清緣想也沒想,又回答她,“隨便你。現在的a市,幾乎沒有我買不起的房子。”
他這麼自信而自負的話語,又惹得馮蓁蓁不服氣的撅了撅嘴。馮蓁蓁還粉拳捏起,淘氣的往他身上一砸,說:“好,我去挑,我去挑。爭取很快很快,在最短的時間內挑好。”
目前馮蓁蓁尚不信任段清緣,以致暫且不敢告訴他,她早就不想住在這裡了,她害怕周衛紅。
精明的段清緣,聽出了她這番話中隱含的怪異,又擰眉斂目,說:“不用那麼急,慢慢挑,挑你中意的。”
馮蓁蓁無奈的扁了扁嘴,眸光楚楚凝視段清緣,說:“急,急,急。”
“嗯?急什麼?”段清緣又不解的問,怔怔的盯着她。
馮蓁蓁糾結和掙扎了好久,最終還是決定,對段清緣說出心中的疑問和不滿。
她又以小孩子似的口吻,衝段清緣說:“今天上午,你媽找我談話了。她問我從前是不是真沒交過男朋友,還說我有污穢陋習。所以我還想問你,是不是你對她說,前晚我不小心進了那種地方啊?”
馮蓁蓁這樣說,段清緣聽完,整個人都懵住,陷入無語。
他不知道,馮蓁蓁具體想表達什麼,是對周衛紅不滿,還是對他不滿?
或許兩者同時吧……
“我沒有對我媽說過任何,我哪有那麼多時間?哪有那麼無聊?”隔了片刻後段清緣對馮蓁蓁講述,語氣略冷。
這時候他不太高興是因爲馮蓁蓁把他想得那麼婆婆媽媽。他哪有跟周衛紅說過什麼?雖然他們母子感情很好,性格也很相似。可是終究,隔代如隔江。而且他是一個大男人,遇到事情就找媽說,像什麼樣子?
“這麼說,不是你?”馮蓁蓁工整的一字眉又淺淺蹙起。
她很願意相信段清緣,然而,每次想到上午周衛紅說的那些話,她心裡就有點澀、有點冷、有點自卑、有點茫然。
段清緣又點了下頭,躺在牀上,枕着高高的枕頭,陰眸睥睨馮蓁蓁,但是不再做聲。
有一句俗話叫患難見真情,總體來說,馮蓁蓁這一次經歷所帶來的唯一益處,就是無形中把她跟段清緣的距離拉近了許多。
段清緣身上光禿禿,沉默下去後又稍稍扯過被子,遮着他的重點部位。然後,他拉開牀頭櫃,從一個煙盒裡掏出一根菸和打火機,正要點燃。
段清緣極少抽菸,一般抽菸都是由於心情煩悶和壓抑。
“清緣,我相信你。我再跟你說一件事情,希望你也能夠相信我……”馮蓁蓁忽然說,打斷他點菸。
段清緣停下來後又擰眉視她,目光充滿驚疑和好奇。
“什麼事情?”他聲音輕顫、冷淡詢問,生怕馮蓁蓁說的事情令他更爲不悅。
馮蓁蓁雙手還是輕輕搭在他身上,又有點吞吞吐吐說:“目前爲止,你是我……唯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