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姨愕然一愣,暫且沒太明白段清緣的意思。
而後,段清緣便接着講述:“以後在我面前,你必須說實話。並且幫我緊緊盯着她,她一出門,立即向我彙報。”
這一瞬間,劉姨的臉色又變得陰晴不定,連眼睛也瞪大了。她還啓了啓脣,想要開口說點否定段清緣此行爲的話語,結果,又聽得清脆的一聲響。
那是段清緣將那張銀行卡,隨手擲在了茶几上。而後,段清緣還放下二郎腿,掐滅手中的煙,傲然起身。
段清緣皺着眉、沉着臉,平速邁步往別墅外面去,不再說一句話。
劉姨也沒有去攔他,因爲劉姨自己正傻傻的愣着,良久都啞然失語、不知所措……
待回過神後,劉姨又在腦子裡思量着自己應該怎麼做才適合。以後,她究竟是聽從段清緣的?還是聽從馮蓁蓁的?
想了一會後,她也想到了答案,做出了決定,即:聽從段清緣的。一來是因爲段清緣纔是僱傭她的人,她的真正老闆。二來是因爲段清緣給她的這五萬塊錢,抵她老公在工地累死累活幹活一年。而且段清緣的要求並不過份,讓她盯緊馮蓁蓁一點而已。雖然平日裡段清緣沉默寡言,可是她還是看得出來,他很在意馮蓁蓁。
做出決定後,她又輕輕提步,走到那張茶几旁邊,彎下腰去,拿起那張銀行卡,小心翼翼收進口袋。
馮蓁蓁一直待在二樓臥室,一直抱膝坐在牀上,兩眼無光,無精打采,想着心事。
段清緣開車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兒,反正過了好久都沒有回來。不知不覺間,整幢別墅的氣氛,也變得特別悄寂、特別冷清。
八點多鐘時,劉姨不禁來到二樓,觀摩一下馮蓁蓁正在幹嘛。
她站在臥室門口,沒有進門,看見一旁牀頭櫃上段清緣盛過來的飯菜絲毫未動,於是又忍不住深沉一嘆,然後勸慰馮蓁蓁說:“太太,你多少吃一點飯菜吧。你這樣下去,對身體對孩子都不好……”
馮蓁蓁擡眸看眼劉姨,跟而也想起了自己之前對段清緣說了會吃飯。所以遲緩好久後,她又衝劉姨點頭,很小聲應說:“哦,我這就吃……”
說完之後她真的去馮那碗飯菜,而後一口一口,很慢很慢的吃起來。
望着她的樣子,劉姨又忍不住長吸一口氣,表達心中的無可奈何……
天色很黑、時間很晚時,海濤閣大酒店,佛無心打了一個濃濃的哈欠。打完之後,他決定睡覺了。然而在睡覺前,他又放心不下,再次詢問一直陪着他的Joseph。
“茶樓那邊,打電話過去問清楚了嗎?下午馮蓁蓁走時,那間包廂裡面沒有遺落下任何東西吧?”他問Joseph,只爲確定馮蓁蓁走時帶走了那三樣東西。這樣,即使是在夢裡,他也會笑。
這也是佛無心今天第四次問這個問題,問得Joseph心裡都有點煩躁了。可是Joseph外表仍舊不動聲色,心平氣和回答他,“問清楚了,佛爺,馮小姐走時,那個包廂裡面什麼都沒有,她沒有遺落下任何東西。”
佛無心聽了再次心情愜意的笑,嘴邊還自言自語唸叨着,“這太好了,哈哈哈。只要到了她的手中,就是她默認收下了。”
Joseph將佛無心流露出來的愜意之情看在眼底,心中也着實疑惑不已、好奇不已。他真的很想知道,下午佛無心讓他交給馮蓁蓁的那個文件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因爲時間已經偏晚,佛無心來了很重的瞌睡,所以他又交代Joseph幾句,而後進到臥室開始睡覺。
也由於佛無心睡覺去了,所以Joseph大籲一口氣。同時,Joseph那忙碌了一天的身體和緊張了一天的精神再次得到放鬆,時間也終於變得清閒。
而一清閒下來,他首先要做的事情,自然就是聯繫墨閱辰,向墨閱辰彙報今天佛無心的舉動。
確認臥室裡面佛無心已經睡着後,Joseph出了套房,找到一個偏僻的角落,站在那裡給墨閱辰打電話。
墨閱辰還沒有睡覺,現在才晚上九點多鐘,這樣的時間,對他來說很早。
Joseph的電話一到,他便立馬接下了。
他問Joseph,“怎麼樣?今天下午,佛無心真見馮蓁蓁了?”
Joseph生怕有人經過聽見他在打電話,刻意將聲音壓得很低、語氣按得很輕,告訴墨閱辰說:“嗯。見過了。”
“那當時你有沒有一直在場?他們聊什麼了?做什麼了?”墨閱辰問。
Joseph又連忙回答,“我沒有一直在場,也不知道後來他們聊了什麼。但是我知道最關鍵的一點。”
“哦?”墨閱辰倏然皺眉,也是一副好奇不已的表情。
Joseph說:“今天,佛無心送了馮蓁蓁一份大禮。一個文件袋,裡面裝着一份重要的文件。那份文件的具體內容我並沒有看見,我也沒有聽清楚他們說話,可是我能夠確定,絕對與佛無心的產業有關。”
當Joseph說完之後,墨閱辰深邃而平靜的眼眸也變得暗波翻涌,甚是猙獰。
“你怎麼確定的?”他不太相信,質疑Joseph一句。
Joseph又解釋說:“因爲佛無心打算回歐洲了。以後都不會再過來中國了。”
墨閱辰的面色也越來越黑,就像烏雲密佈的天空,即將下起暴雨。
“那馮蓁蓁了?她也收下了?”墨閱辰又問。
Joseph再次輕輕點頭,說:“好像是的。反正那些東西,現在正在馮蓁蓁手中。”
“OK,Joseph,謝謝你,我知道了。”墨閱辰又對Joseph說,說完之後也直接默默的掛了電話。因爲此時他的心情是那樣低落、那樣絕望、那樣想要殺人。因爲他還猜測,佛無心給馮蓁蓁的東西,必然就是東南亞虛桴集團的最重要的資料。
放下手機後,他的雙手更是緊緊捏拳,拳上血管凸出,青筋暴起。他的眼睛裡還閃爍着凜冽的殺意,眼球上佈滿暴戾的血絲。
“佛無心啊佛無心,不要怪我不義,因爲是你不仁在先的……想這四五年,我爲虛桴集團做了這麼多,鞠躬盡瘁,嘔心瀝血……”他的嘴邊還嘀叨着,對佛無心恨得刻骨,沒能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