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懷東瞑目點頭,“對,你喝。”他這會兒的語氣倒很溫和。
“我……我,你確定……”藍沁汐還是不可置信,指指自己,又指指段懷東手中的杯子。
“你確定讓我喝你喝過的?”好久後她終於不再吞吞吐吐,問出口來。
“怎麼?”段懷東偏一下頭,無法理解她詫異的表情。
“呃。”藍沁汐輕輕吐舌,機智解釋,“算了吧,段總別開玩笑了,我要下班了。我怎麼可能喝你喝過的茶?你不知道嗎,這是、間接性、接wen……”
本來要她喝下這下有瀉藥的茶已是很爲難她,更何況它上面還沾有段懷東這爛男人的口水,多噁心,她纔不要,打死她也不要。
“你不喝?”段懷東顯然失去耐性,極爲簡單的三個字已令衆人身上起了幾層疙瘩。
藍沁汐也顫抖一下,卻又高傲的昂頭,身板挺得更直以示自己不怕他,“當然不喝!我爲什麼要喝,爲什麼要跟你接wen?我說你這人可真自戀!”
藍沁汐心中還嗤笑段懷東,以爲自己魅力很大、全天下女人都願意跟他接wen、喝他喝剩的?
藍沁汐忙着納悶,所以沒有察覺段懷東的面色已被烏雲壓下。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段懷東冷冽自說。
於此,包括林徹在內的其他衆位心跳到了嘴邊。
這個女客服,膽子未免有點,太大了……
敢跟段懷東這樣說話的人,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到。
望着他狠戾而略帶幾分猙獰的面孔,藍沁汐忽然想到,三十六計走爲上計!
“對不起,我已下班,失陪!”她連忙低頭說一聲,然後轉身撒腿便跑。
段懷東握杯的手豁而用力,“今晚走了明天就不要過來了!”
藍沁汐腳步再次一頓,但是沒有再回頭看他。
這個爛男人又在拿這份工作來威脅她,而且活脫脫的威脅、明晃晃的威脅!有什麼了不起?思遠集團怎麼就會他這樣的少主?kao!
“段總,我好像並沒有犯錯,除開加班給你們泡茶。既然你執意開除我,那我也無話可說。”
段懷東冷哼,“倒是伶牙俐齒。”
藍沁汐不示弱,笑得更輕蔑,“過獎。此處不留姐,自有留姐處。全a市又不是隻有你段氏一家企業,欺負我做什麼?”
“誰欺負你了?”段懷東問,問完又說,“我只是叫你喝下這杯茶。”
“說了我不會喝,我纔不要間接性的跟你接wen。強迫和威脅就是欺負。”藍沁汐淡定及肯定的說。其實她不喝,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爲有毒,喝了就是傻子。
段懷東抹脣,面容忽而透着一種詭譎加陰冷,凳子一移,端杯起身,凜然朝藍沁汐走近。
藍沁汐只覺一股殺氣撲面而來,嚇得連連後退,退到了牆邊。
衆人這時身軀一怔,同時伸長了脖子,坐看好戲。
“你幹什麼?我不會喝的!”藍沁汐背靠着牆,已無路可退。
段懷東站她面前,舉杯一口將茶飲盡,然後杯子扔了,茶含在嘴裡,繼而邁得離藍沁汐更近,高大的身軀把她單薄的身子覆壓禁錮在牆上,捏住她的臉。
“嗯……不……”藍沁汐趕緊抿緊了脣,嗚咽着甩頭想掙扎開。
段懷東哪會讓,手上的力道再加幾分,直到她的嘴被捏開。
“不要liu氓!”藍沁汐被捏得疼死了,好不容易纔罵出一句話,段懷東氣勢洶洶,嘴chun向她的嘴chun湊近。
藍沁汐還想躲卻,這時他又出右手,一把揪緊了她的頭髮,這疼得藍沁汐的臉色又浮出一片鐵青。
其他的衆位,包括林徹在內,頓而精神更振,身子越坐越直,發悚的瞪大眼睛看着罕見的這一幕。
跟段懷東作對,都不會有好下場。這個女人真是自找罪受,太不自量力,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太膽大了。
他們的心也因爲藍沁汐而砰然跳動、幅度劇烈,爲她尋求多福。
藍沁汐比段懷東矮太多。段懷東微低下頭,嘴裡積聚的暴雨全部傾吐而出,灌入她的口腔。
“咳咳咳……”因爲頭是昂着的,被灌進去的茶水直接便流進了喉嚨裡,嗆得藍沁汐不停的咳。
段懷東這才鬆開她的臉和頭髮,臉上滑過一抹得意的表情,轉身回到會議桌邊坐下。
衆位都驚呆了段懷東今日的反常舉動。
他不是有潔癖嗎?怎麼今日如此餵食一個不太相識的女人喝水?行爲真是太放縱、太無拘束了,太令人不可捉摸了!
也難怪董事長一直都不待見他、不信任他……
藍沁汐一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摸着喉嚨處,一邊咳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身子也彎下來,彎着腰,對着地上咳。
也試圖把已經流進自己身體裡面的那些液體咳出來。它不僅有毒,而且噁心、很噁心,粘着這爛男人的口水和唾液。
藍沁汐苦於自己想吐卻怎麼都吐不出來,平生第一次覺得自己最近的運氣簡直弱爆了,怎麼會這樣?才認識這個爛男人兩天,便連續兩次都丟盡了自己的臉?被欺負成這樣?
而且現在這麼多領導看着,以後她還拿什麼臉面在這公司立足?
藍沁汐頭髮也被抓亂了,髮箍歪着,裡面的馬尾巴掉出來。確信流進自己喉嚨裡的那些液體沒法再咳出來後,她又踉着站直了身子,喘息怒指段懷東,說話困難,“你……段懷東……你……”
“你可以下班了。”段懷東目視別處,恍若沒事,整了整自己衣衫道。
藍沁汐還指着他,上氣不接下氣,“你……段懷東,你這……”
“會議繼續。”段懷東根本都懶得再看她,停下紀錄片,翻着桌上的資料對衆下屬道。
藍沁汐有種想死的衝動,長這麼大,從來都沒有被人這樣欺負過,虛聲說道:“姓段的你給我記着,總有一天,我就讓你成爲萬人的笑柄,成爲一個大大的笑話!”
段懷東薄脣淺勾,很是無謂,“我等着。”
他不可能怕她,更不可能把她當做一回事。
藍沁汐眼中的恨意厲如鍼芒,忿而甩頭……
冬天的夜裡冰寒徹骨,藍沁汐下班坐公交車回家,雙手兜在羽絨服的口袋中,雙目則無神的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