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門,正在發呆的女人疑惑,他們不是都走了嗎?還有誰在?
“誰?”
白若羽輕聲詢問着,經歷了蘇小雨這件事情,她真的好累。爲什麼之前嫁人的時候遇到顧寧謙這樣的騙子,現在,好不容易結識了新人小雨,人家卻也是騙她的……難道,她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遇不到像樣的好人了嗎?
一抹修長的身影慢悠悠進來,輕輕關上門,男人難得耐心且溫柔。
女人擡頭,居然是顧寧謙,這人現在不是應該去關心張悅柔怎麼樣了,爲什麼要派人監視自己嗎?怎麼還在這兒浪費時間?呵……
“你,沒事麼?”
男人近距離隨意地靠在歐式大牀邊的牆上,斜睨着正在發呆的女人。她病怏怏的樣子並不像是裝出來的,神情下的疑惑也是看得出來的。
“顧寧謙,你管我有沒有事,你真應該去問問張悅柔,是什麼事情讓她如此好奇,要派人偵查我的隱私,這是違法的,不知道你的張悅柔明不明白!”
女人心裡的怒火自然是大的,因爲這個張悅柔,她失去了丈夫,獲得的是一場假婚姻,失去了朋友,獲得的是一場假友情。這個女人,究竟看自己不爽什麼?有什麼,儘管來好了,爲什麼要這麼躲躲藏藏的,做小動作!
“白若羽,你先別生氣了,對自己的身體不好。張悅柔那邊,我會去責問她的……”
男人這回態度出乎意料的好,言語之下好像都是發自內心的感覺……
“你……”
女人一時氣結,她只是想發泄發泄煩悶,沒想到男人居然這麼溫柔……這,接下去應該怎麼進行對話,她還真的不大清楚了……
“你來幹什麼?”
半晌後,見男人沒有動靜,也不說話,女人這才輕聲問道,態度似乎比剛剛好多了。
終於,顧寧謙淺笑着看向她。
“還能幹嘛,張浩然有急事,林西風也不方便,所以我就……”
呵,他還挺有良知的嘛!知道自己也有部分責任?真是奇了怪了,這個世界,顧寧謙不是一向都認爲是他們顧家的嗎?顧氏的東西,顧家的人。只要他想得到的,不都是輕而易舉的嗎?
看了女人臉上非但不感激還展現的不屑和冷笑,男人卻並沒有介意,繼續說着,彷彿自言自語。
“若羽。”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這麼叫她,除了之前在父母面前表現一下,他們向來不這麼相互稱呼對方名字。女人猛然擡頭,看着面前高高在上的男人,疑惑。
“之前,我是對不起你……”
終於,憋了半天,男人緩緩開口了,說得都是一本正經的話,神情中也沒有半點虛假和不耐煩。
“怎麼?”
之前是他不對?
白若羽真的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這種承認自己錯誤的事情,是他顧寧謙願意做的?看來,應該是顧父顧母又給了他壓力吧……
“你大可不必認爲是我爸媽讓我道歉,這次,是我真的覺得自己錯了。”
男人的斬釘截鐵和懊悔,在一剎那表現得淋漓盡致,他也知道,再不說清楚,恐怕這女人真的再也不想和自己說話了,更何況是聽自己解釋……
“呵,你放心,我不會因此告你的張悅柔任何事情的。”
女人還是不服,冷冰冰的面孔,怎麼,難道要她表現得感動加上熱淚盈眶纔好麼?她沒有這麼聖潔,自然也沒有這麼偉大和無私。細數三年來,張悅柔難道毀滅自己的東西還不夠多嗎?事業,愛情,現在還加上一個友情!
男人早就料到她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自然也沒有奢望她能立刻和自己和好。現在,他只是希望兩人能夠解除誤會,不要一見面就像仇人似的。
助理說得對,他再不爭取,就晚了……
良久,兩人不約而同地輕輕嘆息,四目相對,皆是驚訝。
“我沒事,我不恨你,你走吧。”
終於,白若羽忽然想起來,這房子不是自己的嘛!雖然是公司買的,但也是她的不是?爲什麼看不慣顧寧謙這麼討好的樣子,卻還不下逐客令呢!糊塗!
“男人拎起外套,看着窗外星星點點的夜色,五味雜陳。以前,對他來說,最重要的無非就是兩樣東西:事業和張悅柔。
現在,似乎,越來越多的感覺告訴自己,事業,可以重新開始,自己對張悅柔,好像也不是十分相愛相知。或許,唯一存在兩人心裡的就是青梅竹馬的熟識吧……
“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在樓下,有事可以喊我。”
男人長腿大跨幾步,輕輕把門帶上,也不管身後女人不滿的目光和鬱悶的眼神,英俊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
這下,白若羽真的不懂了,不過也沒辦法,她現在渾身沒力氣,能不能下樓還真的不好說,就算下去,依照自己對顧寧謙的瞭解,男人既然準備在這裡過夜,任何人都不可能改變他的想法……
算了算了,好累!
終於,管他是一時想不通,還是一時腦抽筋,只要不來樓上打攪自己,就什麼都好說……
夜色下,孤男寡女,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安靜的鐘擺聲在夜色中,在空蕩蕩的房子裡,顯得尤爲安靜,就好像是一個無形的*,靜靜地籠罩着他們,沒有任何言語。
這邊,當張悅柔不停地聯繫上蘇小雨的時候,國內已經是深更半夜了。
遠在歐洲的女人拍好戲,拖着滿身的疲憊,躺在助理準備好的沙發上,順便拿起了手機。沒想到,蘇小雨的短信赫然出現:監視情況泄密,大家都知道了。
這邊,張悅柔顯然是着急的,她可不想自己多年經營的清純形象被更改爲什麼窺探他人隱私之類的!
於是,她就一直在打電話,直到電話接通。
深更半夜,睡在自己小公寓裡的蘇小雨迷迷糊糊地接了起來,喝了悶酒,她現在心情自然不好,失去了白若羽這樣的一個好朋友好前輩,是自己自作自受。
“張悅柔,你還打來幹什麼?”
小女人沒好氣地問道,一點都不爲自己敗露消息而感到羞愧和抱歉。也對,她現在應該不打算拿什麼酬金了吧,自然不會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