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於危險之中,人們往往能夠察覺到那種微妙的感情。迎視着他那淡淡的關心,沐冰雪的心中,浮現出一絲的愧疚。他很好,只可惜在沐冰雪的心中,已經沒有一絲的空餘位置。對一些人,沐冰雪註定只能說抱歉了。
經過幾個小時,沐冰雪等人終於來到雲南境內。仔細地打探之後,沐冰雪終於決定了第一個目的地。站在一座海拔相當高的山峰下,沐冰雪擡起頭,目光中露出一絲的擔憂。這麼大的山,該怎麼尋找?
隨行來的保鏢小林擔心地說道:“這麼大的山,如果要漫無目的地找,可能需要很多時候。沐小姐,要不我們分成三組,分別尋找,怎麼樣?”
思考了下,沐冰雪皺起眉頭,面色凝重。約莫過了一分鐘之後,沐冰雪這纔回答:“嗯,行。這份資料每人都拿一份,一定要仔細地尋找。天黑之前,我們在這裡碰面。如果發現任何異常,都必須儘早通知其他隊友,知道嗎?”
聞言,四名保鏢異口同聲地回答:“是!”
由於沐冰雪與他們彼此都不瞭解,簡單地商議之下,沐冰雪與嚴爵一組。其他的四名保鏢分成兩組,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開始漫長的尋找。與嚴爵一起並肩而行,沐冰雪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因爲健凌的任性,讓你來到這種地方。”
表情未有絲毫的變化,趙健凌淡淡地回答:“沒什麼。”他曾經答應過趙健凌的請求,如今陪她來這,也算是本應該做的事情。
從包包裡拿出那份楊振宇交給她的草藥介紹,沐冰雪的神色變得凝重:“按照資料上說,忘憂草是長在山頂的懸崖邊上,而寒露草是藏在灌木之中,至於那雙生花,卻更是世間少有。想要找齊這三種珍貴的草藥,看來有些困難。”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嚴爵平靜地說道:“再困難你都不會放棄,不是嗎?”
沐冰雪沒有回答,可她的表情已經告訴嚴爵答案了。自從那天聽見趙健凌說起沐冰雪的事後,他便被她與吳浩天之間的感情所震撼。在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那樣深厚的感情嗎?“我們先去山頂看看,希望能碰到忘憂草。”沐冰雪平靜地說道。
朝着那條蜿蜒的小路,沐冰雪快速地往前走去。早在做殺手的時候,沐冰雪便經常受到各種訓練,對於在野外生活也有一些的瞭解。可是這麼久沒有訓練,體力早就有些吃不消了。大約前行了一個多小時後,沐冰雪明顯地感覺到,體力消耗很嚴重。疲倦地在岩石上坐下,沐冰雪吃力地說道:“不知道還有多久能到山頂?”
放眼望去,只覺得山頂離這裡,似乎還有段距離。而沐冰雪,似乎有些無法前行了。“還受得了嗎?”嚴爵平靜地問道,可聲音中,似乎有那麼一絲的關心成分。
面色有些蒼白,沐冰雪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這裡還沒有到達山頂,空氣應該不會很稀薄纔是。雙脣有些乾澀,沐冰雪扯起一抹笑容,說道:“沒事,我能堅持。”說完,吃力地站起身,拖着沉重的身體,緩緩地邁上下一個臺階。
瞧着沐冰雪那遲緩的動作,嚴爵的眉頭不由地皺起。看了眼山頂的位置,嚴爵忽然彎下腰,淡淡地說道:“我揹你。”
聞言,沐冰雪不由愣在原地。看着他的背,沐冰雪有些猶豫。這段路不算小,他能吃得消嗎?見她沒有反應,嚴爵沉着聲說道:“你還想不想找到忘憂草?”
一想到吳浩天現在的狀況,沐冰雪的腦子裡滿是擔憂。猶豫了一會,沐冰雪終於緩緩地靠在他的背上:“麻煩你了。”
雙手拉着她的雙腿,嚴爵一使勁,身體便快速地站了起來。揹着沐冰雪,他的腳步未有絲毫的變化。雙手勾住他的脖子,沐冰雪好奇地問道:“爲什麼你看起來那麼輕鬆?不累嗎?”
注視着前方,嚴爵淡然地回答:“習慣了。”從小到大,他便承當着照顧嚴琪的責任。因此,向背這種小事,他早就已經習慣。
會是什麼原因讓他習慣的?沐冰雪的心中雖然好奇,卻並沒有將疑惑詢問出口的打算。如果他真的要說,不必等到她開口詢問。望着那高高的山峰,沐冰雪輕嘆一聲,說道:“這座山這麼陡,這麼高,不知道那些草藥會藏在哪裡。如果這座山上沒有,那我們可就麻煩了。”資料上只說,草藥在雲南的這幾座山上,但具體是哪裡,卻沒有人清楚。
聽出她聲音裡的落寞,嚴爵鼓勵地說道:“一定能找到的。”如果真的那般相愛,上天不會那麼殘忍的。
靠在他的背上,沐冰雪得到很好的消息。約莫走了半個小時後,沐冰雪明顯地感覺大到,他的腳步變得遲緩了。而距離山頂,似乎也只剩下幾千米的路程。見此,沐冰雪連忙說道:“放我下來吧,我的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可以自己走了。”
腳步依舊往前,嚴爵不在意地說道:“沒事。”可是,額頭上的汗珠,卻出賣了他。
望着他,沐冰雪佯裝生氣地說道:“累了就放我下來,不要勉強自己。這段路我能走,讓我自己走,好嗎?”
話音未落,嚴爵忽然停住腳步。撲通一聲,將沐冰雪快速地放下。“我沒有勉強自己。”嚴爵故作鎮定地說道。
從地上站起,拍落身上的灰塵,沐冰雪輕笑着說道:“好啦,你沒有勉強自己。真是的,彆扭的小孩。我們快走吧,要不然可能沒時間了。”說完,歡快地往前跑去。休息了半個多小時,她終於可以重新依靠自己的力量,登上山頂。
注視着她的背影,嚴爵一時之間忘了言語。長這麼大,似乎從沒有人這樣與他說過話。沐冰雪,真的是個特別的女人。見他沒有跟上,沐冰雪轉過頭,雙手放在嘴邊呈喇叭狀,大聲地喊道:“快點啊,不要磨蹭了。”
脣角微微地揚起,嚴爵這才快速地往前跑去。
又走了一個小時的路程,在他們不屑的努力下,終於到達山頂了。感受着那冰冷的空氣,沐冰雪頓時覺得心曠神怡,所以的疲倦在那一刻消失。這座山的山頂,確實有一面峭壁。可他們卻沒有看到,所謂的忘憂草是在哪裡。走到她的身邊,嚴爵淡淡地說道:“我們分頭找找,看有沒有。”說完,走到峭壁的一邊,蹲下身,開始認真地尋找着。
一個外人都能如此熱心,她又怎麼能落後呢。朝着另一邊走去,再次看了忘憂草的資料介紹,沐冰雪這才一一地尋找。這峭壁上確實有很多草,卻始終看不到忘憂草的影子。
搜索一圈之後,沐冰雪面露憂慮:“怎麼辦,難道這裡沒有嗎?”
站起身,接過沐冰雪手中的資料仔細地瞧着。這個東西忽然,他的視線緊緊地落在某個位置上。快速上前,凝視着那株小小的草,嚴爵的脣角微微地揚起。“在這裡。”嚴爵淺笑着說道。
話音未落,沐冰雪便着急地跑上前。只見,一堆的雜草之中,有一株深綠色的小草一臉不合羣地夾在他們的中間。抓過資料快速地瀏覽,沐冰雪欣喜地說道:“忘憂草!真的是忘憂草!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了。”
與沐冰雪的欣喜相比,嚴爵顯得鎮定許多。單手託着下巴,他的臉色有些許的凝重。疑惑地看着他,沐冰雪的目光中滿是不解。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沐冰雪的眼裡滿是疑惑。忽然,她發現其中的問題所在了。“忘憂草在懸崖的最邊緣那,要想順利摘下來,可能不容易。”嚴爵平靜地說道。
確實如此,單不說其他,光是想要夠到它,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只是,沐冰雪向來不會輕言放棄。蹲下身仔細地觀察着峭壁周圍的各種有可能借力的地方。忽然,沐冰雪發現一個相當有用的東西。“嚴爵,我們可以把這些藤子全都擰在一起,利用這些夠到忘憂草。”沐冰雪喜不自禁地說道。
點了點頭,沒有更多的詢問,嚴爵直接朝着藤子走去。時候不早了,他們必須儘快爭取時間。入夜的山上,可是相當危險的。拿起藤子,動作熟練地將他們擰在一起,看了沐冰雪一眼,嚴爵冷冷地說道:“還不快過來幫忙。”
聞言,沐冰雪快速地哦了一聲,立即加入擰繩的行列之中。經過一番努力,終於將藤子全都擰好了。將一頭牢牢地栓到樹幹上,拉了拉藤子,沐冰雪淺笑着說道:“將繩子拉好,讓我下去採吧。”
未有絲毫的猶豫,嚴爵直截了當地拒絕:“不行,很危險。”
搖了搖頭,沐冰雪平靜地說道:“因爲危險,所以必須我去做。採藥是爲了救浩天,我不能讓你涉險。況且,我比較輕,如果真的有個萬一,你也可以把我拉上來,不是嗎?好了,就這麼決定了。”不給他拒絕的機會,沐冰雪直接拉着繩子,緩緩地往下靠去。
見狀,嚴爵只好答應。如今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地拉着繩子。小心翼翼地朝着忘憂草進發,每走一步,沐冰雪便分外小心。可能是因爲峭壁經常被風吹日曬的緣故,表面非常地光滑。正因爲如此,爲他們的行動帶來一種困難。
在不懈的努力下,沐冰雪終於成功接近忘憂草。只是,就在她即將接觸到忘憂草的時候,奇蹟出現了。只見一隻像是蜈蚣又像是蠍子的東西出現在忘憂草的附近。瞧着它的表情,相當不友善。頓時僵持住,沐冰雪猶豫着是否前進。三分鐘過去了,那死死地抓着藤子的右手,已經有些無法支撐,可那蟲子似乎沒有離開的打算。該怎麼辦?
懸崖上,嚴爵着急地問道:“怎麼樣了?”
再這麼耗下去,她的體力也會消耗殆盡。如今,怕也只能拼一拼了。這麼想着,沐冰雪的手緩緩地向忘憂草靠近。而蟲子似乎也蠢蠢欲動,慢慢地向沐冰雪的手靠去。使出力氣,沐冰雪迅速地抓過忘憂草,臉上露出一抹的喜悅。而就在那一刻,那個怪異的蟲子快速地撞上沐冰雪的手背。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席捲而來。
“啊!”大喊一聲,沐冰雪的手習慣性地放開藤子。那一刻,沐冰雪的身體快速地往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