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戀人
松下次郎猛然將武士刀拍放在案几上,他森冷的聲音彷彿從陰間裡傳來,“老傢伙,少跟我裝蒜!你應該知道,我說的事和容氏集團的容爵有關!”
原以爲藉着這一宗生意,他可以從容氏集團那裡大賺一筆,怎料,那一次在南城“皇巢”內和容爵談得不甚愉快,不單讓倒手的美~色溜掉,連買賣也沒有做成。
思及此,松下次郎臉上的表情變得猙獰,臉上的橫肉跳動了幾下,一陣咬牙切齒後,迸出,“老傢伙,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今天你若是不老實交代容氏和向日集團的交易地址,你女兒的命可就沒了!”
覃正龍耷拉着腦袋,聞言迅猛地擡起頭來,惡狠狠地瞪向松下次郎,那雙眼睛因染血而變得炙紅,如燃燒中的火焰一般。
“我女兒?你說什麼,我女兒在你手裡?!”他驚喝。
松下次郎裂了裂嘴,“沒錯!所以,想要救她的命,就乖乖跟我合作。”
容氏和向日集團的交易確實是覃正龍促成的,覃正龍心裡很清楚,即使出賣了容氏,也不一定救得了自己的女兒。
而且,出賣了容氏,就等於出賣了容皓天,比起松下次郎,容皓天才是個真正厲害的角色。何況容皓天是他出生入死的朋友,他不願意背信棄義背叛容皓天。
但是,他的女兒覃芹,那是已逝的妻子美津子爲他留下的唯一骨血……
正躊躇間,外面主屋中央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然後一陣嘩啦的水聲和啪啪聲,是那一缸昂貴的錦鯉被人破壞掉的聲音。
緊接着,一陣噠噠噠點射的聲音遠遠傳來,屋內人全都一震,迅速趴在地上,有人喊道,“不好!松下先生,有人突襲……”
話音未落,又是噠噠噠一陣掃射,這一次,掃射的槍聲近了許多,子彈帶着灼熱的氣流貼着耳邊呼嘯而過,在地板上激出一溜兒火花。
松下次郎沒想到容爵來的這麼快,心裡驚詫的同時,連滾帶爬撲在地上,“快!趕緊走暗道撤退!媽的,肯定是容爵得到消息,來救這老傢伙了!”
回頭,他命令手下,“都他媽的愣傻了?操傢伙,給我上!”
發號施令的同時,外面又是通通通幾聲悶響,好像爆竹的聲音被棉被悶住一樣,室內的玻璃物品被擊中,發出令人心悸的脆響,玻璃碎片四處迸濺。
趁着混亂之際,覃正龍悄悄退到一邊的死角處,可惜腳上還拴着鏈子,要不然,他就藉機逃跑了。
不一會兒,外面又傳來幾聲異響,跟着是瓷器破碎的聲音,松下次郎粗啞的聲音又喊道,“快!帶走那個老傢伙,只要有那個老傢伙在,容爵不敢把我們怎麼樣!”
說話間,松下次郎從桌子底下掏出一樣東西,是一把槍,他熟練地把彈匣壓進手槍的彈倉口,打開保險,嘩啦一聲拉上槍栓。
然,就在此時,“哐當”一聲巨響,有人闖了進來,啪啪啪幾聲掃射,松下次郎的手下應聲倒下。
眼看着局勢不對,松下次郎擡手就給了覃正龍一槍,既然套不出他想要的,就毀了容爵需要的!
覃正龍本能地躲開那一發子彈,然而速度沒有子彈快,腿部還是受了一槍,他悶哼了一聲歪倒在地上。
松下次郎悄悄轉動茶几下的機關,裡屋內櫥櫃呼啦一聲打開一個一尺寬的縫隙,他迅速閃身躲了進去。
嘩啦,櫥櫃剛剛閉合,蒙着面的容爵和手下便闖了進來,看見室內僅剩下渾身血跡斑斑已是昏迷不醒的覃正龍。
容爵暗叫不妙:糟糕,還是來遲了!
他擡起覃正龍的身子,搖了搖,“喂,老覃?老覃!你醒醒!”
覃正龍半睜開浸血的眼睛,張了張嘴,艱難中吐出兩個字,“女……女兒……”
容爵聽不清他說什麼,湊過耳朵去,想要聽仔細一些,但覃正龍已是支撐不住,歪過腦袋昏迷過去。
容爵臉色大變,伸手摸了摸覃正龍的脈搏,還好,還有呼吸,他大喝,“阿BEN,趕快,先救人!”
“是,容少!”
阿BEN叫了兩名手下,迅速將覃正龍擡到了車上,阿BEN採取了初步急救措施,但覃正龍流血太快,只靠他一雙手和車內缺乏的急救物資是根本不可能挽救得了他的。
車內能聞到一股濃稠的血腥氣,容爵的指端黏溼一片,他蹙了蹙眉,問道:“阿BEN,他情況怎麼樣?”
阿BEN搖頭,看了看滿手的血跡,沉重地說:“容少,怎麼辦?看起來不送醫院是不行了。”
“不行!”容爵脫口而出。
送醫院?這麼明顯的槍傷,鐵定是會招來警方的。
“可是……”阿BEN遲疑地頓住,他也看得出來,這件事讓主子犯愁了。
容爵的臉色陰沉得厲害,覃正龍知道容氏的很多計劃,而且,他是容氏進軍日本的重要砝碼,覃正龍要是死了,這樁生意會損失得很慘重。
權衡利弊得失,容爵做了劇烈的思想鬥爭,最後才咬牙迸出,“馬上送醫院!”
覃正龍被救得很及時,醫生說如果再晚十分鐘,他的命可能就沒了,容爵擔心松下次郎殺回來,立馬增派人手悄悄調來一個救護車,把覃正龍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也好在覃正龍受的槍傷不傷及筋骨和動脈,也不在心臟,又搶救及時,所以他很快就恢復了意識。
覃正龍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求容爵救自己的女兒覃芹,容爵沒想到事情變得越來越複雜,但還是答應覃正龍一定會幫他。
容爵帶來的人手本就不多,又不敢大張旗鼓地行動,一旦驚動了當地警方,容氏也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他調走了自己的人馬,全天二十四小時守在覃正龍的身邊,另外找保全公司聘請了專業的保鏢安排在酒店。
懂醫護知識的阿BEN則被調到了隱藏覃正龍的隱蔽地,寸步不離覃正龍左右,另派了人手悄悄尋找松下次郎和覃正龍女兒的下落。
一切,都按照容爵的部署,有條不紊的秘密進行中。
對於工作上的事,容爵有百分百的把握,只要是他決定了的,他會用盡手段想盡辦法去辦到。
但,唯一讓他感到頭疼,讓他搞不定的,也就只有溫暖。
如果,人心也能人所操控的話……
容爵站在電梯間內,重重地呼出一口氣,揉了揉太陽穴,他想起那天晚上被她偷聽到自己和冷子傲在露臺上的談話,頭一次有種後悔的感覺。
人一旦忙起來就忘記了時間,沒想到轉眼就過去了四五天,這幾天裡他一直忙着覃正龍的事,也沒有回酒店,不知道她的腳傷痊癒得怎麼樣了?
他知道冷子傲在度假村裡搞了個仲夏狂歡夜派對,而且今天又是個很特殊的日子,他特地抽了空趕去度假村,其實是想看一看溫暖。
聽蘇珊的彙報,她廣告拍得很認真,腳傷也恢復得很快,雖然每天都能從蘇珊那裡得到溫暖的所有信息,但他還是想親眼見她一面。
派對被安排在度假村內一個露天舞池中,冷子傲涉足的產業很多,其中爲他盈利最多的,是他在海內外數以百家的度假村。
而他在日本的這一家度假村極富盛名,修建得很別緻,事實上附近的度假村很多,但他的度假村是生意最火爆的,爲了吸引大量的顧客,他和他的智囊團策劃了衆多主題聚會。
而這個季度最值得期待的主題聚會,就數仲夏狂歡夜派對了,派對邀請了度假村內所有的新老顧客,有禮物贈送,有表演可看,最壓軸的花樣就是——當晚抽到獎的女來賓即可成爲派對女王,不但可以獲得一份驚喜大獎,還可以與度假村的大BOSS冷子傲共舞一曲。
可以與玉樹臨風的高富帥總裁翩翩起舞在露天舞臺上,這比什麼獎勵都刺激得多!
梯門打開,容爵擡腳走出來,舞池內早已人滿爲患。
他的視線淡掃了一圈,搜尋着溫暖的身影……
——————
舞臺上,冷子傲正回答司儀提出的各種問題,或搞笑,或刁鑽,他都能應付自如,燈光下的他眉眼英挺,搭配一件優雅正式的黑色燕尾服,看起來賞心悅目。
“嘖嘖嘖,不愧是我的男神啊,怎就一個‘帥’字了得!”蘇珊搖了搖頭,用一種花癡般的眼神盯着舞臺上的冷子傲,雙手搭在溫暖身上感嘆,“不行了,溫暖,我快暈倒了。”
見她誇張的樣子,溫暖失笑,“不會吧,冷總是你的男神?”
“那是因爲你有容少,要不然你也會抵擋不住冷總的魅力,加入暈倒一族。”
“暈倒一族?”溫暖饒有興致地問。
“那當然,根據目標魅力等級不同,暈倒一族也有分等級的,有‘普通暈’、‘比較暈’、‘特別暈’三種。普通暈呢就是像我這樣,心裡有點兒小憧憬,小期待,但是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重,所以絕不會靠近目標一分一毫。‘比較暈’呢就是成天做着灰姑娘遇見白馬王子的美夢,但明知是一場夢還控制不住一腔癡情,所以落得個黯然神傷的結果。”
聞言,溫暖不覺愣住,聽起來,她好像屬於“比較暈”的犯愁?不由得好奇地問:“那……特別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