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的吻着她,力道由溫柔繾綣轉變爲兇猛肆虐,脣舌糾纏,展顏只覺得呼吸越來越困難。他的手輕輕的撫摸過展顏的臉頰,然而掌心間傳來的溫度卻是滾燙的,季維揚一驚,慌忙放開她,手掌覆蓋住她額頭,同樣是滾燙的溫度。
“顏顏你在發燒。”
“嗯,可能淋了雨,睡一覺就沒事了。”她將他的手扯下額頭,卻緊握在手不曾放開。
季維揚將她抱入臥室中,翻箱倒櫃的找出退燒藥餵給她吃,展顏躺在柔軟的大牀上,很快睡着了。她的手一直牽着他的手掌不放,可能是發燒的緣故,她的小臉紅紅的,眉心微蹙着,無助的模樣就像是失去安全感的小女孩。
季維揚坐在她牀邊,含笑凝視着她,手掌輕輕的撫摸過她臉頰,“別怕,顏顏,我會一直守着你的。”
睡夢中的展顏翻轉了下身體,口中低低的嚶嚀着,季維揚俯身將頭貼在她脣邊,卻並未聽清她在說着什麼,其實,展顏什麼也沒說,她只是在低喚着季維揚的名字。
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鈴音是貝多芬的《致愛麗絲》,這首曲子還是當年安琪下載的,後來聽習慣了,也一直沒有換過,是啊,習慣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季維揚脣角揚起一絲自嘲的笑,指尖劃開綠色接聽鍵。
電.話是安琪的母親陸曼芸打來了的,對方不知說了些什麼,季維揚的臉色瞬間變得沉重,而後不假思索的抓起外套向外跑去,展顏緊握着他的手,被他硬生生的甩開。
陸家在三環外有一間複式公寓,季維揚急促的按着門鈴,開門的是陸家的保姆阿姨。
“季少爺,您總算來了。”
“嗯。”季維揚淡應一聲,匆忙向樓上跑去。
陸安琪的房門緊鎖着,陸曼芸在門外不停的敲門,“安琪,安琪快把門打開,你怎麼了?不要嚇媽媽啊!”
“你走,我不想見你,除了維揚,我誰也不想見。”裡面傳來陸安琪失控的吼聲。
此刻,季維揚大步走過來,氣息微喘,凝重的問道,“怎麼回事?最近不是都好好的嗎?怎麼會突然犯病呢?”
“我也不知道,午覺醒來後突然就這樣了。”陸曼芸急的直哭。
“安琪,你將門打開,我是維揚啊,我來了。”季維揚手握成拳,不停的捶在房門上,發出咚咚的震響。
“維揚,維揚!”隔着一道房門,臥室內響起陸安琪撕心裂肺的哭聲。
季維揚有些急了,退後兩步,一腳用力踢開了房門,他衝進臥室,發現安琪癱坐在牆角,手中握着一把染血的水果刀,她右手臂上被劃開一條長長的血痕,鮮血順着白皙的手臂一滴滴落在胡桃色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