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小醒來的時候,零已經準備好了她想要吃的瘦肉皮蛋粥,紫色的眼眸璀璨如寶石凝視着她那張雪白的小臉。似乎只有這樣靜靜的不斷注視着眼前的人,才能感覺到她一直都是在自己的面前。也才能放下自己的心來。蘇小小沒有想那麼多,只是看着眼前的人那張認真的臉也有些無語,話說她這樣的吃着東西被一個人目不轉睛的盯着,真的會讓人感覺很奇怪的。
“你想吃嗎?”蘇小小端着手裡的粥看着他,問的也很認真,專注的神情也是在告訴她,我可是沒有開玩笑的哦。
“你吃吧。”零伸出手提蘇小小的嘴角擦去殘留的些許粥,微微笑着搖搖頭,繼續的開始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等會兒還要跟張家的人協商處理夏爾家族的事情,這些合作項目都是洽談的必要,爲了彼此雙方的未來發展,都非常的具有必要性。
零站起身:“你吃完再好好的休息,醫生說你們的情況都在好轉,我也感覺放心許多了。現在我過去有些事情了,處理一下跟張家合作的事情。”零對蘇小小是一點兒也沒有好隱瞞的,只是那麼的說出了自己的需要和要做的事情。
蘇小小也不是不識大體的人,漂亮的鳳眼瞅了瞅他那一身筆挺的西裝,感覺眼前的人一直在自己的世界裡都是這樣的嚴肅,淡漠:“你去吧,我又不會攔着你。”咂咂嘴,品嚐着皮蛋瘦肉粥裡的作料,她微微的點了點頭,像是准許他去做什麼了。
窗外的陽光非常的好,蘇小小想吃完後出去走一走,享受一下陽光。
零除去處理事情了,但是還有林子寒在她的身邊,而張雨綺還在昏迷之中,那麼現在他陪着她還真的是很適合。零並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只是大概的瞭解了一下,便不會多加阻攔,繼續的讓他們做着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而且他也是希望蘇小小能夠多出去走一走,散散心的。那樣對自己的身體也是大有好處的。
張雨綺在休息,有陳星照看。林子寒跟蘇小小就走了出來,在蘇小小所想要去的花園之中來回的走動,說着一些有的沒的事情,不過都是離不開對張雨綺。
“我是張雨綺的母體,但是她已經跟我沒有任何關係了,除去在那部分的血液上吧。畢竟你也感覺的出來,我跟她到底是兩個個體存在,又怎麼會是相同呢?”蘇小小輕輕的踩在那些初生的小草上,感受着那些小草的柔軟。只是一種初生極具柔軟的任性。而這就是生命,只有生命纔會具備這樣的韌性,不管發生什麼,都是朝氣蓬勃。
林子寒這次就是特意的將蘇小小一起出來詢問一些事情的,有些事情零跟蒙可不一定能夠解釋清楚,但是蘇小小是最清楚的人,自然能夠給他最好的解釋。
“那你不是她母體嗎?我聽說有提取你們的細胞裡面的DNA…”林子寒這個疑問都是憋在自己心裡,已經猶豫好久了。今天終於的問出來了。
是啊,當時零的意思就是那樣,因此也要讓他擔心了好久,他不知道自己的選擇到底是怎麼樣還最適合。那是對倫理的選擇,他愛張雨綺,因此要考慮到張雨綺跟蘇小小真正的關係,不然這個真的很難面對,連他都會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最後喜歡的是誰。
蘇小小看見了暖陽,感覺都春天的到來的時候,感覺連同陽光都無比的溫暖。那像是情人之間的撫摸,在她的臉頰上撫摸,心田間遊走,告訴她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那是比任何語言都要更具神奇效果的魔語。不勇千言萬語,只需要輕輕的無私的將自己的所有給予大地,而大地的一切都似乎與她無關卻又息息相關。
“我覺得你的擔心沒有必要,因爲我跟她到底的不同的,不用在意她的出生。你只需要好好的跟她在一起就比什麼都好了。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都無法跟她在一起的話,你會怎麼想?還會在意她是出生嗎?我想你只會在意他的生死了吧?”蘇小小輕輕的說着,說實話,她現更對自己的身體還有她跟張雨綺的未來擔驚受怕些。
她們兩個人未來是生是死一切都是未知數,誰也不知道接下來都會發生什麼。夏爾家族如果只是這樣輕易的放過她們的話,那麼還真的省去很多事情了。不過這一點兒也不是什麼夏爾家族的作風,以她對夏爾家族的瞭解,那就是再多的修養一陣子,然後繼續的開展新的計劃。不管目標是她跟張雨綺之中的誰,只要是成爲了他的目標,那麼他們就會不擇手段。
“我覺得你的擔憂沒有任何的必要,是有我的原因。”轉過頭,想要回到牀上好好的休息一番,蘇小小感覺到自己似乎有一些累了。若是林子寒能夠明白是最好的,若是明白不了,那麼她也強求不過來,畢竟這些事哪裡是那麼好說的。
“我知道了,我也知道自己接下來怎麼做是最適合的了。”看着蘇小小離開的背影,林子寒墨色的眼眸深處有着濃濃的愧疚之意。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給自己設置了一個圈套而已,自己困在裡面出不來了,既然喜歡張雨綺又爲什麼要在意她與蘇小小到底是怎麼樣的出生呢?
林子寒轉過頭看着遠處的朝陽,心生的事物總是能夠給人一種新的朝氣噴薄的力量。看着那輪初生的太陽,現在的它沒有光彩奪目也沒有那讓人無法直視的光芒,是那麼的溫柔輕和,像是被打進盤子裡的雞蛋,鮮嫩的就那麼的一小塊兒。
“我還真的是搞笑啊…”仔細的將蘇小小離開的話語好好的想了想,林子寒低下頭來看着自己腳下的那些青青的草地,感受着腳下大地的柔軟。
就是這樣的一天被拉開帷幕,而對很多人來說,只是一個普通日子的更替,更替在這些年之間,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是這樣的一步步的慢慢更新下來。她們繼續的開始忙碌着自己的生活,爲明天,甚至是覺得更加遙遠的未來奮鬥。但是至少會讓每一天都過得格外的擁有意義。
張雨綺還在昏迷之中,蘇小小撫摸着張雨綺那張素淨的小臉,感覺的到她身體的逐漸恢復,有欣慰也有夏爾家族的仇恨。
她們的確是被夏爾家族人工的被製造出來的,但是不意味着是她們喜歡這樣的被製造,何況這種人爲的製造本身就沒有詢問過她們。現在她們想要一個安靜的生活卻沒有,她們只是一個實驗體難道只能註定被當做實驗的個體一直都是面對着那些冰冷冷的儀器嗎?
這並不是蘇小小想要的,因此她並不會感激夏爾家族製造了她,反而會痛恨夏爾家族製造了她。因爲她是怪物,也沒有正常人那樣的生活的權力,跟她所想要的完全一樣的。
製造她,殺害了多少人?她無法預計,何況在她身上不斷提取出來做實驗的,又有多少,這一切都是她無法想象跟接受的。因爲這間接的讓她不斷的在一個失去自我個體的過程,每一種失去都會讓她感覺的到難以癒合的痛苦。那不是能用言語來形容的撕裂痛苦,不是來自生理而是來自心理。
蘇小小眼眸含恨,卻很快平息下去。她伸出手撫摸着自己肚子,感受着這裡曾經有一個小生命就這樣的流逝,說沒有感覺那是假的,而且她還是那麼真真切切的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裡有一個小生命被流逝。
她永遠忘不了當她融化那一顆心臟的時候,自己的心猛然被揪住無法呼吸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那麼真切的感覺。不過她也不能失去張雨綺…
二十多年前,張雨綺不小心落水,被一條大魚直接的吞進肚子裡。她歇斯底里的開始發瘋,那個時候的她非常的衝動,因爲她將張雨綺當成了自己的另一半生命,又怎麼會那麼輕易讓這些大魚將她給吞掉了?因此那個時候的她竟然是硬生生的割破自己的心臟,到後來甚至是割出一點自己的心臟,目的就是將那一條魚給直接的撕開了。
鮮血淋淋,只是她更害怕在這條魚的肚子裡,她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又或者身死了。她帶着無盡的惶恐,剖開了魚,若是那個時候張雨綺沒有活着,她或許會血洗整個海底,直到自己撐不住了…
“張雨綺是那段時間支撐着我到現在的動力,可以說沒有她我也不會活下來的。”撫摸着張雨綺的額頭,想要給予她所有的溫柔。蘇小小用很輕很柔的聲音低低的細語着,她不知道自己說是林子寒是不是聽得懂那種超於所有感情的守護。
“我不知道你的情況,至少在沒有遇到張雨綺的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做什麼纔好,準確來說不知道自己怎麼樣的活着。但是遇到了她之後,我就知道了,應該是怎麼的守護,就是要守護,想要保護她,才學會了在這個世界掙扎的活着,爭取所有的想要的,能夠讓兩個人存活的。”握住張雨綺的手,蘇小小慢慢的爬上牀,卻是講述着很久以前的感受。雖然那些感受都已經過去很久遠了,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還是很重要的。因爲那都是蘇小小真實的感受,她可以嘻嘻哈哈,但是這些感覺她想告訴林子寒。
“失去一個孩子我其實蠻痛苦的,只是跟張雨綺比起來,我可能都覺得失去自己的性命都沒什麼關係吧。”說到最後,蘇小小都忍不住的笑了笑。對啊,其實說起來,可能張雨綺對於她來說要更爲重要一些。
林子寒什麼都沒有說,而是安安靜靜的做了一個傾聽者,聽着她在講述着這些很久以前的記憶,裡面包含了她對張雨綺那種他們可能都無法理解的感情。
“那個時候你們發生了很多事情嗎?”林子寒在蘇小小突然不說話的時候
,看着她說了句。
“恩,我從實驗室逃出來,路上遇見了她。”蘇小小輕輕說着,話語輕呢,看樣子是有一些犯困了。林子寒非常貼心的沒有出聲打擾,而是靜靜的坐在一邊,直到感覺到了蘇小小均勻的呼吸聲,然後爲她拉扯了被子。
說起來那些都是很久遠以前的記憶了,不管記得也好不記得也好,都已經過去了。現在他要牢牢的抓緊張雨綺的手才行。
而就在林子寒跟蘇小小彼此的溝通告一個段落的時候,零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也結束跟張家的相談。張母詢問了一下有關張雨綺的情況,知道張雨綺的情況已經開始逐漸的好轉後,張母也毫不避諱的說出這些年她覺察張雨綺的不一樣。
手裡握着鋼筆,零想到了張母說的話,陷入沉思。
“我早就猜得到她可能就是二十多年的實驗體,那麼多年了我自己的女兒又怎麼會那麼糊塗的分不清呢?只是不管是不是親生的,這些年朝夕相處,感情早就不是那麼衡量的了。接下來的事情就拜託了,我一定要爲我的女兒討回公道的,怎麼能讓我女兒白白的受委屈呢?”
張母已經知道了張雨綺並未自己的親生女兒肯定也是知道張雨綺身上或多或少的異能,不但沒有起任何的貪念,反而現在還要加以維護。果然跟一個母親比起來,當初他接近蘇小小的原因就過於的狹隘了。想到這裡,零覺得自己當初的想法不免有一些好笑。雖然現在的他的行爲可能是被蒙可嗤笑,但是若是他還當初的自己,那麼現在他還要嘲笑自己了。
書房內只有零一個人,所以現在他准許自己的情緒小小的放肆一回。紫色的眼眸冰冷,通身高傲的氣質一直都是高高在上,他優雅風度翩翩,在別人的眼裡似乎永遠都是這樣。但是他心裡深處也有說不出的寂寞和孤單。
蘇小小是他第一個女人,就那麼直接的闖進了他的心房,他曾經許諾過,會給她一生的平安。至少不會讓她收到什麼傷害,那麼現在她有遭受了什麼?
就在前幾天,失去了第一孩子,還是他們的孩子。他自幼父母雙亡,沒有得到過呵護,在安爵家族之中感情似乎永遠都是多餘,他有個疼愛他的爺爺,但是…
晶瑩的淚水就這樣輕輕的掉落而下,順着濃密而長的睫毛,在半陰影之中折射出宛如寶石一般聖潔的光芒。只是那顆淚水之中充斥着濃濃的悲傷和無力感,假若有人看到的話,也許會被小小的淚水浸染這種感情。
“當年我失去了你的父親,也就是我兒子的時候,我恨不得殺到夏爾家族去。現在我想我不應該來揭開你的痛,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只有你變得強大了,才能爲自己擁有說話和報仇的權力。”蒙可的投影突然的跳閃出來,像是就在他的身邊,掌握了他的情緒,在最恰當也不尷尬的時機出來說話。
零微微的擡頭,看着投影上端坐着的蒙可,緊抿的脣線依舊的冷峻,沒有說出什麼。
“我想我非常理解你的悲傷,但是你應該打起精神來。你知道你丟失了什麼嘛?這一次他們能夠那麼針對的對這些一直觀察的實驗體下手是因爲找到了破譯DNA鎖鏈的密碼。”蒙可說。
一直都沒有什麼反應的零拍案而起,看着熒幕裡面的蒙可,那趨勢是恨不得把裡面的蒙可給抓出來好好的問一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把有一張金色的內存卡弄丟了?”蒙可冷冷的問。
這件事情其實說起來已經過去很久了,久到零都忙於別的事情無暇顧及了。如果今天蒙可不提的話,他可能都還沒有想到,所以現在雙手抓着桌子,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是說?”
“對,那張卡其實是你的父親,也就是我的兒子二十多年前從那個實驗基地拷貝過來的資料,而那是一組破譯實驗體的DNA鎖鏈的密碼。只是我沒想到最後還是會落到了夏爾家族的手裡,要知道那相當於就是一把鑰匙,能夠打開他們想要的寶藏,只有在破譯的結果後,他們的實驗才能繼續的往下去…”蒙可的說是實情,而當初夏爾得到那個的時候,興奮的好幾天都沒有睡着,因此在破譯不久之後就下達了對一直都疑似
實驗體的人下手。
“你的意思是說,其實就是我自己親手…”後面的話他沒有繼續的說下去,因爲他知道意味着什麼。就相當於是他親手將蘇小小給推進了這些人的手裡,若是沒有破譯出來的話,可能這一切還會被拖後很遲發生…
“你沒必要自責,事情遲早發生,現在他們操之過急,很多都不似當年,但是卻堪比當年。”蒙可非常的冷靜,以至於能夠客觀分析的出事情最後的發展動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