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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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茫茫耀眼的陽光,順着那落地窗柔軟的折射下來。舒愨鵡琻

躺在白色牀褥上的女孩,緊縮眉心,臉露痛苦糾結的神色,緊閉的雙眼,眼珠子仍然快速地在眼眶裡打轉,額間積蓄起一層薄薄的冷汗出來,她的雙手交疊在腹部,就算是在沉睡中,都那樣的不安穩。

她的眉心再一凝,臉龐突然狠狠地扭曲起來,突然刷的一下睜開眼睛,失魂落魄的從牀上坐起來,瞪大雙眼看向前方,強喘着陣陣虛弱的氣息,大叫一聲:“爸——————”

顧希雯的雙眼越轉越快,越轉越凌厲,她就這般怔然的坐在牀褥上,微傾前身,情不禁的揚起手來,重執着那白色被褥,輕輕地壓在腹部上,一下一下的強喘着氣,後腦仍然憶着剛纔她做的那個夢!!

“傻孩子…………”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男人,臉露心疼無奈的光芒,側臉看着她這樣憔悴,他忍不住伸出手來,輕執起她的右手,說:“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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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音好熟悉。

顧希雯怔然的轉過頭,臉龐突然深深地顫抖起來,瞳孔也情不禁的睜大,雙眸迅速地溢出淚水,她連連喘着氣,依然緊緊地盯着坐在她旁邊的男人,生怕她一個眨眼,這人就消失不見了!!她甚至連話都不敢說,只是這般顫抖抽搐着臉龐,迅速溢淚的看着他。

“雯雯……這些年你受苦了……”顧顥然穿着白色西服,內襯着黑色襯衣,依然那般儒雅風度,卻仍然能從他的眸子中,讀出他的睿智與氣勢,他也情不禁的伸出手來,臉龐盡顯深深自責,心疼內疚的看着女兒,溢着淚說。

“天啊!!這……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啊?爸……爸……真的是您麼?我……我不是在做夢吧?”顧希雯聽着這陣陣熟悉的話語,突然落淚的仰臉看着面前的男人,驚訝顫抖着臉龐,又驚又喜的哭着說。

顧顥然只是心疼的握緊顧希雯的右手,自責的垂斂雙眼,看着女兒的這隻右手,依然如小時候那樣纖細靈巧,可卻在他握緊時候,居然感受不到一點的溫度,手心留下的,只是女兒右手的那點冰冷……他緩緩的擡起頭,看着女兒,臉露幾分隱忍,幽幽的說:“傻丫頭……你沒有做夢!!沒有做夢!!真的是我!!真的是我!!”

“天啊——————爸————————”顧希雯突然掀開被褥,嘩的一下傾身上前,伸出手來,就像小時候那樣緊緊地環抱着顧顥然的脖子,哭着說:“爸——————爸——————爸————————”

顧顥然也心疼的傾前身,坐在牀褥上,擁緊女兒的身子,心疼落淚的說:“我在……我在……”

“爸——————”顧希雯伏在顧顥然的胸膛上,顫抖着聲音,哭着哽咽說:“您既然還活着,爲什麼不來找我?爲什麼啊?”

“…………”顧顥然聽着女兒這話,只是心疼的默默垂淚,獨自隱忍幾分莫名的情緒……

顧希雯只是伏在顧顥然的身上,陣陣痛苦心疼的哭着……

顧顥然再壓抑幾分情緒,臉龐稍憔悴的說:“我的女兒啊……我要是早知道你的右手會斷,當初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身邊……我的女兒啊……我讓你受苦了……”

“爸……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當年,當年醫院下達的通知書,明明說,明明說您已經……”顧希雯顫抖着胸口,擡起頭來,臉色蒼白的陣陣落淚說。

“孩子,不要再管當年的事情!!永遠也不要再提當年的事情!!”顧顥然再隱忍幾分情緒,雙眸也痛苦的閃爍着,後腦卻不停地憶起五年前的那場火災……

“爸!!爲什麼到這種時候,您還是不打算把真相說出來呢?爲什麼不要再提?秘密,您知道爲了這倆個字,有多少人付出了慘重的代價麼?到底是誰在我們家放火的!!那件婚紗上到底有什麼秘密啊!!爸————————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您就把您知道的,都告訴我吧!!”伸出手來,環着顧顥然的腰,激動哽咽的低頭哭着說。

“孩子,不要問了!!不要再問了!!我讓你不要再管這些事,必然有道理!!”顧顥然重喘口氣,臉龐隱忍着痛苦的神情,卻迅速地推開女兒,伸出雙手,重撐在女兒的肩膀上,這纔看着他,幽幽的說:“你還記得我在救護車上跟你說過的話麼?”

顧希雯情緒激動的看着父親。

“不要和蕭家走得太近!!”顧顥然突然緊盯着女兒說。

顧希雯吸着鼻子,怔然的看着父親。

“女兒,你告訴我,耀庭和蕭睿,你到底愛哪一個?”顧顥然重握着女兒的肩膀,臉露嚴肅的神色,看着她說。

“我…………”顧希雯那般緊張的看着父親!

顧顥然依然好緊張的重執她的雙肩,嚴肅的看着她,說:“耀庭和蕭睿……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爸……我……我……”顧希雯擡起頭,隱忍着萬千沉痛酸澀的情緒,看一眼父親那嚴肅認真的表情,卻剎時垂斂雙眼,竟然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顧顥然心疼痛苦的看着女兒,想起五年前自己的選擇,深深自責的說:“傻女兒,我是你的爸爸,又怎麼會不知道你心之所向呢?”

顧希雯聽着這話,剎時震驚的擡起頭來,顫抖着臉龐,無奈的看着父親。

“爸爸知道,你愛耀庭……只是有些事情,並不是都在我們的掌控之內,就如同現在,有婚約的,是你和蕭睿,而不是和耀庭……女兒啊,你聽爸爸說,若是能忘記,就忘記耀庭吧……好好的和蕭睿在一起……”顧顥然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突然不忍在直視女兒的臉龐,無奈心疼的別過臉,也抽搐着身體,說。

“爸!!你告訴我這是爲什麼?這是爲什麼啊?”顧希雯一聽這話,情緒激動的伸出手來,重握着顧顥然的手腕,緊緊地抓着他,顫抖着身子,崩潰的哭出來。

顧顥然看着女兒這般難受痛苦,他的心也跟着痛苦抽搐起來,只是,只是想起那些他一直緊咬下來的秘密,想着有些人的退讓和成全,他也垂下頭,不忍在直視女兒的臉……

“我想若是你媽媽,她也會和我做同樣的選擇……”顧顥然垂着頭,無奈心酸的說。

顧希雯聽着這話,無奈地哈一聲笑出來,她邊哭邊笑,邊笑邊哭,終究還是鬆開握緊父親的手腕,忍不住傾前身,讓額頭輕輕地抵在顧顥然的胸膛上,才垂斂雙眼,淚水不停地從眼眶裡掉落下來,她默默地點頭,哭着說:“爸!!您不要傷心!!不要傷心!!我知道您和媽媽這樣做,一定有你們的道理!!你這樣反對我和耀庭在一起,一定有你的理由!!我現在什麼都不求了,您能好好的活着,活着出現在我的身邊,陪着我,陪着媽媽,這就夠了!!夠了!!真的夠了!!”

顧顥然沉默心疼的輕擁着顧希雯,也好無奈的默默垂淚。

“至於……至於我和耀庭……他,他下個月初六就要結婚了……而我,我和蕭睿也快要結婚了,我們,我們真的不可能了……爸,我相信,不管您反對的理由是什麼,我都相信您,相信您的出發點,是爲了我好……”顧希雯邊哭叫着說邊一陣落淚的腑頭抽聲說。她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臟就像是被人重錘般疼痛,壓抑沉悶的讓她都快要喘不過來氣!!她難過的再快速地眨動雙眼,想着霍耀庭在迪士尼與她說起的話……

他們之間,終究還是沒有緣分,終究還是錯過了五年……一步錯,步步皆是錯。如今這番地步,就算是霍耀庭有心在挽回,她還有什麼資格與他再在一起?要用一個如何的新身份,再與他一起笑看繁華?

錯過,就是錯過了……

顧顥然聽着這話,也不禁心疼的腑頭,下巴抵着女兒的頭心疼的哭起來。

父女倆人的哭聲,隨着落地窗外,那飄來的風啊,吹了好遠,好遠,不僅飄滿了整間屋子,也飄到了房間外……

葉凱站在房間外,握緊門鎖的手,緊緊地抓着那手柄,他連連重喘着不敢置信的氣息,死死地盯着這門,聽着門內那無奈的哭聲,他突然重閉一下雙眼,微仰起頭,再仰天輕嘆口氣,他總算是明白,爲什麼蕭睿在宣佈他即將與顧希雯結婚的消息時,臉龐上閃爍着的,是幸福愉悅的笑容……

他的雙眸再強烈快速地一閃,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便沒有再猶豫,二話不說就握緊門鎖,重的向下一擰!!

大門,輕的打開。

葉凱迅速地走進房間,稍沉重臉龐,緊張急切地看着顧顥然與顧希雯倆人,急喘着氣息,說:“顧伯父!!希雯!!不好了!!出事了!!”

顧希雯和顧顥然倆人聽聞這話,迅速地擡起頭,扭轉臉龐,怔然的看着葉凱。

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再轟轟烈烈的從書房內裡傳出來!!

霍耀庭揪扯着蕭睿,把他給摁在地板上,一手揪扯着他的襯衣領,擡起手臂,狠狠地勒着他的脖子,另一隻緊握成拳的手重砸向蕭睿的臉龐上!!彷彿還是不解氣,雙眸猩紅,彷彿就要殺人般,左右重砸着他的臉龐,這才憤怒地說:“你們蕭家,就是強盜!!個個都是畜生!!個個都在覬覦別人的老婆!!你說你們蕭家的人怎麼這麼下賤呢!!”

他話說完,再揚起拳頭來,向着蕭睿的左臉再猛地砸下去!!!!

蕭睿就這般被霍耀庭給壓在地板上,也任由這個男人一拳拳砸向他的臉龐,直到他的臉都給砸出血跡,他都不顧,只是臉露愧疚的光芒,提起眼皮,看着這個男人……

“說話!!你爲什麼不說話?!!嗯?爲什麼不說話?!!是因爲你也覺得你們蕭家一家子都下賤是不是?強盜邏輯到哪裡都說的通是不是?”霍耀庭再雙手重扯着蕭睿的襯衣領,狠狠地揪起他,雙眸閃爍着陣陣憤怒的光芒,臉露猙獰的表情,迅速地腑頭,厲聲逼近他,直喝:“蕭睿!!我告訴你!!我絕對絕對不會放過蕭光遠那個畜生!!我發誓!!我一定要讓他身敗名裂!!甚至生不如死!!我要讓他償還我母親所受的罪!!我要讓他爲我的父親一命抵一命!!我要讓你們蕭家所有人,都下去給我父親陪葬——————————”

顧希雯攙扶着顧顥然纔剛走到書房邊,就聽到霍耀庭的咆哮聲,迅速地從內裡傳來……

顧希雯重喘着氣,迅速地鬆開父親的手臂,快速地走上前,手才握緊那門鎖,就再聽到內裡傳來陣陣摔東西暴怒的聲音,她的心一緊,實在是擔心倆人出事,便緊握門鎖,重的一扭,卻發現門鎖怎麼扭都扭不開!!

蕭睿雙眼直暈眩的看着他,陣陣喘息着虛弱痛苦的氣息,心疼的提起眼皮,看着霍耀庭,脣角直溢血,溢淚的說:“若是你覺得,殺了我能消氣的話,我寧願一命抵一命……”

“你以爲你的命值多少錢?嗯?蕭睿?你的命值多少錢?我告訴你!!就算是十個你,一百個你,都抵不過蕭光遠造的孽!!”霍耀庭情緒失控的腑頭,雙眸也猩紅溢淚的腑頭,緊盯着他,再緊緊地扯着他的襯衣領,咬牙切齒的說:“我不會放過他!!我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兇手!!這個畜生!!”

“蕭睿——————耀庭——————你們開門啊!!!開門啊!!”顧希雯揚手一下一下的重拍着門,緊張急切地叫着!!

顧顥然只是強喘着氣,站在女兒的身邊,雙眸隱忍着痛苦光芒,沉默的壓抑着情緒。

“爲什麼我現在才知道!!爲什麼我現在才知道!!原來造成我媽媽心病的人,居然是你父親!!是你父親那個人渣!!那個畜生!!!”霍耀庭強喘着氣,雙眸閃爍着強烈光芒,腑頭逼近他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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