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師宋一君在今天又辦成了一件大案子,他和律師事務所的一羣同事喝的爛醉。
“宋律師,您真是厲害,這麼難得刑事案件,您都能搞的定。”一同事說着又對着宋一君敬酒,“來來來,我敬您一杯。”
宋一君端酒便喝了下去,“過獎,過獎了,運氣好而已。”
“我說您,一個專職搞民事的,結果刑事案件還處理的這麼好,你讓我們這些專職搞刑事的還怎麼活啊。”
“我哪敢搶您的飯碗啊,我就是運氣好,辦成了這麼一件刑事案子。”宋一君道。
“不止吧,上次Ernoll公司的高總那件案子不也是你辦的。”
“是是是。”宋一君顯然已經喝得多了。
……
宋一君搖搖晃晃的回到自己的公寓,剛把門打開,就有一道黑影迅速的閃進了屋子裡面。
“宋律師,你好啊。”高陽笑着打招呼,然而,那笑容裡絕對不是溫和的,友好的,而是沾了血跡的一把凌厲的刀。
宋一君打了一個寒顫,因爲喝的暈暈乎乎的還以爲是自己的眼睛花了,看錯了,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這次是確定自己眼前的這個人——高陽。
這陣子警局一直在搜索高陽,宋一君雖然收了嚴易琅的錢,在法庭上臨陣倒戈,把高陽置於完全不能逃脫的境地,但是,他想着,這一切也不該與自己有關啊。畢竟,高陽所犯的事情是事實,嚴易琅也不過是花錢買一個放心。
“高,高總。”宋一君的嘴脣發抖。
高陽關上門,還上了鎖,然後,他把燈打開,房間裡一下就明亮了起來。
高陽像是走進了自己的家裡一樣,大搖大擺的就開始觀賞起來,他慢慢的走,手指輕輕的滑過牆壁,滑過宋一君買的高檔字畫,滑過名貴的瓷器,然後忽然的一個像是失手的動作,那個清代的青花瓷就掉落到地上,哐噹一聲,四分五裂。
宋一君看着地上打碎的金錢,疼的哦。
但是比起心疼古董的疼,他現在是更加的害怕和膽寒。他見識過高陽,聽見過法庭上的那些證詞,能把一個人分屍的人,必定是一個狠角色。
“哎呀,宋律師,真是對不起,您的青花瓷不小心被我打碎了。”高陽說着道歉的話,卻沒有絲毫道歉的表情,“這應該值不少錢吧。”
他用腳踢了踢地上的碎片,故意誇張的裝作很心疼的樣子。
“不值
錢,不值錢。”宋一君連連的說道。
因爲太過害怕,加上自身感知危險的來臨,他已經完全的酒醒了。
“是嗎?既然不值錢。”高陽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手上的動作已經完全代替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他將宋一君家裡的古董瓷器全部的打爛了,牆上的字畫也撕碎了,然後對着宋一君笑着說道,“以後要買一些值錢的東西啊。”
“好好,是是。”宋一君點頭附和。
高陽繼續的在他家裡能砸的砸,能撕的撕。
宋一君的眼睛看向了鎖緊的門,自己現在離門很近,高陽又在砸東西,也許,可以……
說着,他就迅速的往門那邊跑。
卻是手指已經碰到了門把柄。耳旁卻傳來了清晰的扣動槍的聲音。
高陽轉過身,將槍對準了宋一君的後腦勺,“宋律師,那麼慌着走幹嘛?”
宋一君的雙腿戰慄,驚嚇使得他感覺自己都要尿出來了。
“沒,沒,我沒走。”宋一君緩慢的轉過身,雙手舉了起來。
是槍,高陽居然真的拿了一把槍。
“宋律師,你可以試試看,是你的腿快,還是我的槍快。”高陽做出了要開槍的樣子,嘴角是那種不把人命當人命的戲謔的笑,“嘣!”他模擬着槍發出的聲音。
就是這麼一聲,宋一君已經崩潰了,嚇得尿都出來了。他的腿顫抖着,最後不受控制的癱坐在地上。
一表人才,西裝革履的宋律師卻是這種狼狽的樣子,真是精彩,精彩。高陽笑的更歡快了。他甚至完全想不起來自己第一次殺人的恐懼和不安。
其實,殺人也沒什麼的。他想。
“高,高總,你到底想要什麼,錢嗎?我都可以給你。”宋一君求饒道。
“呵呵。”高陽笑了,“我不想要錢,我只想要你的命,你不是拿了錢卻不幫我辦事嗎?你不是在法庭上威風的很嗎?”
高陽做出要射擊的樣子。
“不不不,不是我要那樣做的,我是受威脅的。”
“受誰的威脅?”
“我說了你就會放過嗎?”
“當然,你說了,我就會去找威脅你的那個人了。”
“嚴易琅。”
宋一君剛說完,一顆子彈就直直的穿過了他的胸膛,一槍斃命。
因爲裝了效應器,這槍射出來也沒有多大的聲音,高陽收起槍放進口袋,自如的戴上帽子和口罩離開了宋一君的公寓。
隔天,嚴易琅躺在病牀上裝病給喬心悠打電話,“悠悠,我現在很不舒服,你能不能過來看我一下?”
他的聲音可憐兮兮的,好像真的疼的不行。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喬心悠急切的問道。
“你快過來吧。”
不容喬心悠問更過多話,他就掛斷了電話,然後看着手機上的時間等待着喬心悠的到來。
果然,不過一會兒,喬心悠就氣喘吁吁的過來了。
因爲來的匆忙,她連妝都沒有來得及化,索性進門之前,還知道用頭髮再把臉頰遮擋一下。
“哪裡不舒服?”
“心裡。”
“心裡?我去叫醫生。”
“不用。”嚴易琅制止道,見喬心悠疑惑,又道,“你聽聽我的心跳,好像不太正常。”
喬心悠猶豫了一會兒,害怕靠近。
可是嚴易琅還是一副很不舒服的樣子,她只好小心翼翼的用頭髮遮住臉頰,然後慢慢的靠近嚴易琅的胸膛。
她的耳朵貼在了嚴易琅的左邊胸口上,他的心臟有力的跳動着,喬心悠心裡隱隱約約的擔心,畢竟高陽那一刀就是插在了嚴易琅的心口上。
“聽見了嗎?”
“嗯。”
“它的跳動加快了,因爲,”嚴易琅刻意頓了頓,“因爲,你在我身邊。”
綿綿的不含雜質的情話。
喬心悠僵住了。
然後,她聽見嚴易琅繼續說道,“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沒有關係,我不在乎,因爲,我喜歡你啊,傻丫頭。”
這一句,喬心悠便明白了,嚴易琅知道她毀容的事情,不知道是誰說的,也許是伯母,也許是心言,也許是知道這件事情的任何一個人。
她從嚴易琅的懷裡起來,坐在了牀邊上,頭低着。
“易琅,我現在變得很難看。”喬心悠的聲音也是低低的。
“很難看嗎?”嚴易琅輕鬆的故意的問道。
“哦。”
毀容的女人還有什麼好看的。
“那我來看看。”
“不要。”
要是你看見了,露出了嫌棄的眼神,怎麼辦,嚴易琅,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你露出嫌棄的眼神。
“悠悠,你是不是傻瓜啊?”
“嗯?”
“傻瓜,我們都老夫老妻了,我還會嫌棄你嗎?我現在躺在病牀上,什麼都做不了,要嫌棄,也是你嫌棄我纔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