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118我知道你這幾天都沒見到小叔,肯定是想他想到不行了
權亦城準備去拿手機看短信,冷不防的先是看見童顏房間的窗簾動了一下,他收回了手,冷銳的雙眸靜靜地注視着那扇窗戶。
窗簾被人拉開,露出一張蒼老樸素的臉,原來不是她啊。
權亦城收回目光,又是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在繚繞的青灰色煙霧裡眯着眼睛,轉而將手機拿起來。
短信是詹姆斯發過來的:萬盛酒店xxxx號房間,童顏在這等你攖。
權亦城眉眼清冷,隨即就給詹姆斯撥了一個電話出去,電話響了兩聲,就被人接起,詹姆斯的聲音清潤,他說這電話來的還挺快啊。
權亦城沒跟他廢話,直接問了童顏的情況,詹姆斯倒是沒有隱瞞,如實告訴他自己是在酒吧遇見童顏,後來將她帶到了酒店。
聽到酒店兩個字,權亦城視線片刻凝滯,薄脣抿直,對着電話那頭說了一句‘我現在就過去’,便匆匆的掛斷了電話。
當晚,權亦城趕到酒店的時候,詹姆斯和童顏已經不在房間裡了,有服務生在房間裡打掃衛生,權亦城看一眼房間的大牀,乾淨整齊,似乎並沒有被人動過,服務生從浴室裡出來,手上拿着清潔工具償。
權亦城叫住服務生,經過詢問才知道,這個房間的客人被送去醫院了。
權亦城從酒店出來,又馬不停蹄的趕去醫院。
南城有那麼多家醫院,他不知道他們到底去了哪一家,詹姆斯和童顏在酒店房間的這一段時間,兩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最後弄到要去醫院?
還有究竟是誰出了事情,需要被送去醫院?
權亦城開着車,在南城的馬路上奔波,太陽穴突突的跳動,隱隱傳來疼痛。
等待紅綠燈的時間,他目光直視着擋風玻璃前方的路況,汽車尾燈一閃一閃,明晃晃的讓權亦城想起了童顏的明亮的眼。
權亦城忽然低下頭去,埋頭在方向盤上,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千萬不要是童顏出了什麼事情!
……
權亦城一家家醫院挨着找,就是沒有打電話問詹姆斯,他骨子裡是一個高傲的男人,絕對不允許輕易向任何低頭。
詹姆斯的電話卻先打過來了,電話裡詹姆斯的聲音很平靜,也很低沉。
他說權總城南那塊區域他不要了,合作的事情他可以考慮,末了還告訴了醫院的位置。
“你過來吧,童顏現在需要你。”這是詹姆斯在電話裡說的最後一句話。
權亦城一路闖了四個紅燈,驅車趕到醫院。
當看到醫生正在給躺在病牀上的童顏進行搶救措施的那一刻,權亦城忘記了呼吸,手腳開始變得冰涼。
詹姆斯拿着一張報告單走到他身邊,權亦城將單子接過,報告結果清清楚楚的印在他的眼睛裡。
詹姆斯拍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
半個小時之後,童顏終於脫離了危險,只是人還不清醒,醫生說她大概會睡到明天早上才能清醒。
權亦城在病牀邊上守了童顏三個小時,這三個小時裡,他一直把童顏的手抓在手心裡,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身上。
看着病牀上身形消瘦,臉色蒼白的小姑娘,權亦城的心就跟被綿針給扎過,細細麻麻的疼傳遍四肢百骸。
他很清楚自己對童顏的喜歡遠遠沒有達到深刻的程度,在對待感情這件事情上,權亦城總是拿捏有度的那一方,甚至稱得上淡漠,在他這二十六年的認知裡,感情不過是生活的一味調劑品,他是男人,更不能因爲兒女情長變的優柔寡斷,影響了事業發展。
但是在這一刻,權亦城的心裡卻生出了停下的想法,中午接到童佔雄電話的時候,他還沒有的念頭,在親眼看着童顏安靜地躺在病牀上的這一刻,動搖了。
他很清楚的發現自己完全不能看到童顏受傷的樣子。
權亦城電話通知了童佔雄童顏進了醫院的事情,掛了電話之後,他在童顏的臉頰落下一個輕柔的吻,起身離開了病房。
——
窗外的夜色濃重,燈火闌珊處是璀璨的萬家燈火。
權亦城從沙發上站起來,擡手彈去身上的菸灰。
他擡腳朝着浴室走去,簡單的衝了一個澡出來,換上一身乾淨清爽的休閒衣服,拿起車鑰匙出了門。
……
在去醫院的路上,權亦城拐了一個彎,下車買了一份粥,才重新驅車趕往醫院。
提着餐盒走到病房的時候,童顏的病牀上已經沒有了人,叫住一個護士,指着那張牀。
“這裡的人呢?”
護士一看來人,是一個高大英俊的不可思議的年輕男人,臉頰微紅,連聲答道,“這牀病人兩個小時之前已經出院了。”
沒等小護士擡起頭來,權亦城已經轉過身,離開了病房。
……
童顏回到家之後,就被當做重點保護動物給圈養了起來,整整三天,童佔雄,雪雅和權相宇都守在家裡,陪着她。
童佔雄把公事都搬到了童宅的書房,每天就在書房裡處理公務,隔上一段時間就跑到童顏的臥室,看看她的情況。
雪雅始終寸步不離開童顏一米之外的範圍,弄得童顏有些哭笑不得,她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雪雅不讓她任何需要出力氣的東西,連她想喝杯水,雪雅都試好了水溫,給她端到面前。
童顏從衛生間出來,雪雅就在門口站着等她。
“雪姨,我已經好了,你不用這麼擔心我了。”
雪雅兩隻手扶住她,往房間裡的沙發走去。
雪雅看她一眼,說,“你這幾天身體還很弱,必須好好靜養才行,我也沒做什麼,要說擔心你爸爸比我更擔心你。”
童顏嘴角的笑容僵在臉上,她別過臉,不再看雪雅。
雪雅看着她臉上突然的表情,選擇了緘默,扶着她走到沙發上坐下,伸手在她額頭上試了試溫度,體溫正常。
童顏的感冒算是過去了。
……
這三天,權相宇全程呆在童宅,小傢伙把童宅裡裡外外都轉了一遍,還讓管家帶着他在別墅附近逛了一大圈。
這天下午,權相宇睡醒午覺,心裡計劃着下午去哪玩,細細地想了一圈,卻發現這附近能玩的全被他玩遍了,現在根本就是沒有地方可去了。
他想到了童顏,便匆匆地從牀上滑下來,打開房門,朝童顏的房間跑過去。
雪雅中午接了一個電話,看童顏在睡午覺,她就出去了。
其實童顏只是閉着眼睛躺在牀上,年輕人在家裡窩了三天,每天吃了飯不是坐着就是躺着,童顏的身子骨早就在抗議了。
房間門被人打開,童顏以爲是雪雅回來或者是童佔雄進來,她快速翻了一個身,背對着門,假裝閉上眼睛裝睡。
背後的腳步聲很輕,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童顏沒有想到會是權相宇,按照平常這個時間他應該是在睡覺。
直到後背上有一隻小手摸上來,冰冰涼涼的擱在她的脖子裡,刺激的童顏打了個激靈,手臂撐在牀單上,將身子給轉了過來。
“小賊哪裡跑!”
童顏抓住權相宇的手腕,將他的小身板給壓在牀上,作勢去撓他癢癢。
權相宇也不害怕她,被逗的咯咯笑個不停。
兩人在牀上鬧了一小會兒,童顏有點喘氣,翻身平躺在牀上。
權相宇趴着身子,慢慢地爬到童顏身邊,伸長着脖子,往童顏臉跟前湊。
童顏擡起一隻手,擋開他的臉,說,“幹嘛?”
權相宇盯着她瞧了一會兒,嘴巴‘嘖嘖’了兩聲,還有模有樣的搖了搖頭。
“你看看你現在的臉,寫滿了慾求不滿。”
童顏側過頭,略帶好笑的看着權相宇,“從哪學來了?慾求不滿是這麼用的?”
童顏捏了捏他肉呼呼的臉蛋,權相宇嘟着嘴,躲開她的手。
“我知道你這幾天都沒見到小叔,肯定是想他想到不行了。”
“你別狡辯,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呢!”
權相宇擡着胖手,指着自己的眼睛,語氣肯定的說。
童顏頓時無話,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自從那天早上一別,她和權亦城已經整整四天沒有見過面了。
童顏頓時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