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修跟着一起上了救護車,若不是還有僅剩的氣息,她就好像從北極歸來的人,整個身體都異常冰冷。宋雲修一直守在救急室的外面,爲什麼對一個陌生的女子如此的牽掛,可是,看着她那張清秀的臉蛋,他卻有一種莫明說不出來的熟悉感,或許他們以前認識?可是,到底在那裡見過面,他說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他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經進去四個小時了,到底怎麼回事?那女人不會死了吧?不會的,讓海豚帶來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死,上天,一定是可憐她,所以纔沒讓她大海里死去,現在,一定也不會的。
就在宋雲修想着死也不死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醫生把那女子推了出來,宋雲修突然很緊張,“醫生,她有沒事?”
醫生拿下口罩,嘆了口氣,充滿着無奈和疑惑,“宋先生,我們給她檢查過,身體除了頭部受過重創之外,其它都沒有受傷,從傷口來看,很有可能是從高處掉出來,在掉的過程撞到什麼硬物。幸虧她是掉到海里,算是撿回一條命了,但是至於什麼時候能醒過來,也沒法預料。”
“那就是說,她很有可能會變得植物人?不,不管用什麼辦法,一定要救她,錢的方面你不用考慮,需要多少儘管說。”宋雲修聽到她有變成植物人的可能,激動的抓住醫生的手。
“宋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說不定病人明天就醒過來,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醫生難爲情,她這種情況,活到現在絕對已經是奇蹟了,到底什麼時候醒?醒過來之後有沒有後遺症,一切真的很難說。
地球的另一端,正陽已經開始正式上學了,只是,正陽開始變得沉默,甚至
不會笑。從高燒之後,幾乎就沒有再看到正陽的笑容,這讓傅玉非常擔心,但是正陽總是會跟她說,他沒事。沒有人知道,他真的很想很想媽咪,他在等她回來。
而司允昊,仍舊沒有放棄尋找安心,除了他跟正陽,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安心已經死了,這種情況下,存活的機會是很渺茫的,特別是證實岩石上的血跡的確是安心的時候,連程遠海都默默接受安心已經不在的這個事實。
每天除了工作,還是不斷四處打探安心的消息,或者她是被某個經過的船隻救起了,正在地球的另一處。他不敢放棄這一點僅剩的希望,他怕他連這一點僅剩的希望都幻毀的時候,他會徹底的崩潰。
夜慢慢的來臨,每到這個時候,他就異常的痛苦。這一夜,他照常來到七夜晴天,這個是他跟安心緣分開始的地方,一支馬爹利喝完之後,他竟然沒有多少醉意,不醉的話,他會很想很想安心的。通常,一種叫做思念的東西就在夜裡出沒,在他腦海裡翻騰,重複播放着關於安心的一切,她的笑,她的淚,她皺眉,她走路的樣子,生氣的樣子,所有的一切,都在夜裡咆哮着,撕裂着他的神經,噬蝕着他的心臟。
程思雨偷偷跟着他走進了七夜晴天,她就只能靜靜的躲在一邊,看着司允昊在痛苦。她終於可以明白,安心對司允昊的殺傷力有多麼大,可以讓他一個子蒼老了十歲以上,這是她永遠都沒法做到的。可是,她同樣又希望自己可以做些什麼,至少讓他的痛苦可以減輕一點。
她終於還是坐到他身邊,“昊哥哥,你不要再喝了好嗎?你已經整整喝了一瓶。”程思雨搶過他手中的酒杯。
司允昊打了個酒隔,痛苦的說,“不喝,不喝怎麼辦?我是真的真的很想她。”程思雨搖了搖頭,安心就算你不在這個世上,他一樣爲你這樣痛苦。此刻,她已經不想去計較安心,去恨她搶走司允昊,她只是希望眼
前的司允昊不要再這麼痛苦,就算他們幸福牽着手走進教堂,她也認命了。可是,現在昊他不快樂,他很痛苦。
“昊哥哥,雖然現在安心不在你身邊,可是,怎麼樣纔可以讓你不那麼痛苦?”程思雨算是徹底無計可施了,自從聽到安心掉下懸崖之後,昊就一直消沉,她甚至已經很久很久沒看過他的笑容,看到的只有他玩命的工作,不斷的嗜酒。
司允昊趁着還有半分清醒,“思雨,陪我一起喝吧。”說完,司允昊又再搶過酒杯,自己先乾爲敬。程思雨豁出去了,向酒保揮了揮手,“再來一支。”
她也想醉,醉了的話就不用想着昊他這麼痛苦了,你一杯,我一杯的,程思雨很快就戰敗了。
當展立來到七夜晴天,卻發現司允昊和程思雨已經爛醉如泥,他扶起司允昊,酒保走了過來,“展先生,司先生的酒錢還沒付。”展立一下子把司允昊推了回沙發,連酒錢都要他付,司允昊淨沒好事,自從安心不見了之後,他整個人變徹底改變了。
展立又忍不住罵了兩句,他就是命苦,都成他們什麼人了?管家?保鏢?一邊扶着司允昊,一邊扯着程思雨,離開七夜晴天,最後還是他們弄回自己家。
而安心離開後,安然開始變得信教,每天都去教堂,因爲她很擔心,她會忍不住再次染指毒品。沒有安心在,她對自己真的很不放心,她跪在聖母的面前。
萬能的聖母,求你保佑我姐姐,不管她還在這世上,或者去了天堂,都不要讓她再受那麼多苦難了。
走出教堂,安然並不想這麼快回去,司家雖然讓她住,可是,她沒有家的感覺,是的,除了安心,誰又能像親人一樣關心她的?現在連安心都不在她身邊了,但是最擔心的還是正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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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慢慢的學着安心還在時候,學着她做的料理,希望這樣子正陽可以減少一點對安心那種入骨的思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