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_187

沈清的笑自脣邊緩緩綻開,彷彿是冬日裡的荷花,帶着點點憂傷。

“我記得小時候,家裡的人都待我不好,雖然是叫着我大小姐,可是待我卻像是一個下人,什麼髒活重活都讓我幹。唯獨只有向晚,每次見到我都是笑着,他就像是一道春風,總是能夠化解我心底所有的抑鬱。”

沈清安靜的說着,聲音緩緩的流淌在空氣中。

“後來,他去了好萊塢,我們之間沒了聯繫。我誤會他,再後來我遇到了你,慢慢的愛上了你。向晚變得越來越不可思議,甚至在這些天以來我都沒給過他一個好臉色,我對他說的最多的就是‘我恨你’。可是,剛纔,在我命懸一線的時候,是他救了我。”

沈清的眼淚忽然順着眼角不斷的向下留着。

顧涼遲面色平靜將她輕擁在懷。

不遠處,安若溪和穆流辰靜靜的看着這一幕。穆流辰見安若溪此時雖然面無表情,可是眼底卻分明流出了眼淚。

她靜靜的朝着懸崖邊走去,朝着下面看去一眼,一望無盡。

剛纔蘇向晚落崖的時候她剛下車,此時只覺得頭腦一片空白。

“小清!”

顧涼遲焦急的叫了一聲,然後抱着沈清就上了車,快速離去了。安若溪靜靜的站起身,目光沉靜的落在空落落的懸崖上。穆流辰看着她的眼神卻覺得心底一沉,見安若溪的脣角微微張開,面色如水平靜,“人都會離開這個世界,只是方式不同而已。還好,向晚,他最後已經沒有遺憾,他用自己的生命換回了他最愛的人。”

穆流辰的眉心一皺,伸出的雙手落在半空。

安若溪驀地自嘲一笑,不再言語,朝着自己的車子走去。

風颳在臉上一陣生疼,陽光此時照在穆流辰的臉上,刺目的陽光讓他的眼睛一下子難以睜開,卻感覺有一抹溼潤順着眼角向外流出。

好痛,但是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眼睛還是心。

穆流辰眯着眼眸,快速的跟上了安若溪,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剛要踩下油門準備開車離開的時候一旁安若溪的聲音緩緩道出,“那麼高的懸崖,大概向晚此時和我已經是陰陽兩重天了。可是,總是覺得應該要再去找找纔對。”

穆流辰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微微一滯,接着薄脣扯出一抹輕笑,“放心,涼遲會去找的。”見安若溪看過來的眼神裡帶着疑惑,穆流辰又加了一句,“他是爲了小清。”

“哦。”

似乎是很疲憊,安若溪靠在椅背上很快便睡着了。穆流辰轉眸朝着她看了一眼,放慢了車子的速度,任由着此時夕陽的餘暉將車子的影子拉長。

**

此時,美國加利福尼亞州的一所別墅下面,漆黑的甬道拉的人的影子老長,傳來男人一陣淒厲的叫喊聲。細細看來,跪倒在正中央的男人此時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水正不斷的向下留着,細小的眼睛此時緊緊閉着,似乎是死了一般睜不開。緊咬着牙關,半晌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頭頂昏黃的燈光打在他臃腫的臉上,雖然燈光昏暗,但還是將他的一張臉給清楚的映照着。沒錯,此時跪倒在地上的男人正事邱年華。他看着前方的雙眸充滿了懼怕。大喘了幾口氣終於開口,“顧總裁,天翼的總裁……我是千算萬算沒算到你是天翼的總裁,果然,年輕有爲,顧總裁總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邱年華此時似乎是佩服又似乎是無奈的說着,他的聲音裡沒有絲毫的力氣。此時咬着自己的肥厚的嘴脣。

“嗯。”顧涼遲的一雙眼睛落在邱年華的臉上,“邱年華,你怎麼才肯說實話?”

顧涼遲的聲音低沉,在安靜的夜裡清晰的響在四周。他的一雙眼眸如老鷹一般此時緊盯這邱年華,清楚的看到他的身體在聽到他剛纔所說的話的時候明顯一震,接着又面色如常,狡猾的好像剛纔什麼事都不曾發生一般。

“顧總裁在開什麼玩笑?咳咳……咳……我邱年華的底細顧總裁不是已經知道的一清二楚了,這個時候來問我不是多此一舉嗎?”

邱年華說着頹敗的垂着頭,彷彿是一隻落敗的公雞一般擡不起頭來。

顧涼遲脣間掀起一抹冷笑,盯着邱年華的臉看了許久,見他依然不動聲色,收回了眸光,貌似無意的把玩着一旁的杯子,“邱年華,上個月二十一號晚上八點的時候你在哪裡?”

邱年華聽着顧涼遲的話猛地擡起了眼睛,顧涼遲了然的看着他,微微勾脣,“二十二號晚上十點的時候你又在哪裡?還有,二十四號凌晨一點的時候你又在哪裡?邱先生要不稍微回憶一下,仔細想一想?”

即使是昏黃的燈光,此時依然遮不住邱年華一張臉上的慘白,他看向顧涼遲的眸子裡充滿了驚懼,彷彿是看着什麼可怕的人一般。良久才緩和下來,呵呵一笑,“顧總裁,你既然都清楚了何必再來問我?”

顧涼遲輕輕一笑,“只是確認一下。”

邱年華的眼底滑過一抹後悔,接着便是深深的無奈。

輸在顧涼遲這樣的對手手裡,他簡直就是心服口服。

從甬道里走出,顧涼遲便來到了別墅,穆流辰自始至終一直跟在他身後,“你怎麼覺得邱年華那隻老狐狸會這麼快就承認?”

“邱年華最在意的是什麼?”

“錢。”

穆流辰回答的不假思索。

“邱年華雖然好色貪婪,但是腦子還是清楚的,他知道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的,所以就算是之前那人許給他再多的錢,現在對於他來說也沒用了,他又何必在我手裡被我折磨,然後替別人守口如瓶?所以,從他嘴裡套話自然是容易了許多。”

穆流辰聽着眉頭不由得皺着,“涼遲,你一定要扳倒晨光嗎?”

顧涼遲的身體一滯,接着轉身坐在了沙發上,他低垂着眼眸,睫毛遮擋了眼底的神色,看不真切。給自己倒滿了茶才緩緩開口,“嗯。”

“那小清呢?你就一點都不顧及小清的感受嗎?”

畢竟,不管貝鳴山對小清如何他都是小清的父親,並且小清也是極其的看重自己的這個父親的。這樣做,對小清來說會不會有些殘忍,她纔剛剛失去了蘇向晚。穆流辰此時眸光裡透露着擔憂,卻見顧涼遲面上沒有絲毫的變動,喝着茶,卻始終保持沉默。

穆流辰見狀搖搖頭,轉身去了另一間客房。

張媽不一會兒從樓上下來,此時一臉愁容。和剛來到美國的她此時簡直是判若兩人,那會兒的新奇雀躍顯然此時已經消失不見。見到沈清回來的時候的模樣她就猜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張媽。”

“嗯?”

張媽回神,見沙發上此時坐着顧涼遲,立刻畢恭畢敬的過去,鞠了一躬,“先生。”

顧涼遲慢慢的品着眼前的茶水,剛纔凌冽的眸光此時變得柔和了幾分,“小清呢?”

“哦,小姐剛剛睡下了。”

見張媽的臉上帶着幾分疑惑,顧涼遲又是一笑,“有什麼事就說吧。”

“小姐自從回來以後就沒吃什麼東西,剛纔在夢裡還哭醒了。”

張媽有些遲疑的開口。

剛纔小姐哭成那副樣子可是讓她嚇了一大跳,哭得那麼嘶聲裂肺,她推門進去的時候小姐似乎是剛醒,她抓着被角哭成那副模樣,實在是沒法不讓人覺得心疼。張媽現在想起來還覺得心裡不舒服。

顧涼遲握着茶杯的手驀地一緊,朝張媽揮揮手,“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好。”

張媽擔憂的朝着顧涼遲看了一眼,就算此時內心有滿腹疑惑她也不敢說些什麼。

月光從窗外傾瀉而進,沈清此時躺在牀上,她纖細的身體此時微微蜷縮,眼角猶自還掛着淚痕。顧涼遲自從進入房間後目光就未從她的身上離開,輕聲踱步過去,在她的牀頭,伸手撫摸着她的臉龐。眼底的情緒複雜。

沈清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睫毛一顫,便睜開了。

她看着眼前的顧涼遲,有些遲疑,似乎以爲是在做夢一般,“涼……”

顧涼遲輕輕一笑,眼底盡是柔和,“睡的好嗎?張媽說你都沒吃東西。”

沈清的睫毛低垂,“嗯,沒什麼胃口。”

她怎麼會有胃口,又怎麼會睡得好,只要閉上眼睛眼前立刻就浮現出上午的那一幕,向晚就那麼離開了,她穿着潔白的婚紗倒好像是爲他祭祀去了一般。是那麼的諷刺。

撫摸着她的頭髮,聲音是那麼的輕柔,“走吧,下去吃一點東西,一整天的沒吃東西,現在都開始胡思亂想了。”

她沒說,他便知道她開始胡思亂想了。沈清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睡衣,此時正愣的坐在牀邊,看着顧涼遲笑出聲來。去一旁的衣櫃裡拿出了一件厚的居家服給她穿上。

“好了,下樓去。我讓張媽做了宵夜,一會兒該涼了。”

沈清微微眨動了一下眼眸,似乎才清醒過來一般。這才下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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