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亦琳頓感到一陣發麻感從腳底涌上頭頂。吞了那口冒上喉眼的口水,她連忙想離開這張賭桌。豈料,她的腿不過才邁開一步,那張髒兮兮的臉已迅速地離開座位奔到她的面前,猝不及防地,她的手莫名其妙地被塞進滿滿的一手籌碼。
這……她不解地看着笑得扭曲的髒臉,感到有一絲慌張。
“嘻嘻,這個,給你!”
“啊……這個……”藍亦琳手一顫,沒接着,那些籌碼“闢裡啪拉”落了一地。
“該死東方的女人,你們都是賤人!”
男人的髒兮兮的臉開始扭曲起來。陰狠的眼神在她驚慌的臉上掃視一圈,忽如變得像極心愛之物被他人踐踏的不甘心小孩。眼框裡噙着淚水,那隻髒手瞬地在轉眼間甩了過來。
“噢,上帝!可憐的東方女孩。”
現場開始有人後知後覺地大叫起來,但卻沒有人向前阻止這一切。藍亦琳被男人這舉動驚得縮着頭,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等待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半晌過後,現場的人忽地安靜了下來,那巴掌沒甩過來,耳中倒是聽到了物體摔落碰着椅子的響聲。她疑惑,睜開眼,驚奇地看到那精神有點問題的流浪漢扶着賭桌爬起來,惡狠狠的目光瞪着她身後。寒氣有一瞬間從背後傳來,她還沒回過頭,便聽到那把令人討厭的嗓音。
“先生,請問我老婆有幹到什麼事惹到了你麼?莫名其妙朝一個女人下狠手,這不是一個紳士該有的行爲。”
盛宇的聲音冷冷的,帶着威嚴的壓迫感。
任是一直對他反感的藍亦琳也不由感到有些訝然起來。想不到,他發起怒來的樣子,竟也可以這樣的英氣逼人。那氣勢,帶着與生俱來的霸氣,讓人不敢小覷。
這個……是那個惡劣又狂妄自大的傢伙?
看着樣子是一樣,但現刻流露出來的氣質卻是截然不同的風貌。她感到有點難以置信,回過頭正打算好好地認真地審量一番,誰知,頭纔剛轉過,視線馬上跟一道死命瞪着她的目光對上,頓時,還沒平復下來的心又再一次“砰”地狂跳了一下。
“藍亦琳,你還真夠笨,竟然閉着眼等着人家來揍,我算是見識到你這個絕世的笨蛋女人。”盛宇面露譏嘲,湊在耳邊說出的話語帶着說不出的鄙視。
果然是幻覺!
藍亦琳訕訕然轉過頭,決定不在大庭廣衆之下招惹這個沒品的男人。
“嘿,先生,賭一局怎麼樣?”
驀地,盛宇低沉的嗓音又再次揚起,這次,目標不再是藍亦琳,而是那個吃虧在行動上的流浪漢。那男人,低着頭,仿若未聞,只是默不作聲地收拾着自己的籌碼。見到此狀,盛宇難得耐心地又再重複了一次提議。
這次,那男人終於擡起茫然的藍眸,但卻是瞧着藍亦琳,嘴邊又再傻兮兮地扯起一個憨笑。藍亦琳倒抽一口氣,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卻抵上一個溫熱的懷抱。一楞,這纔想起身後站着盛宇,馬上又邁回原來的位置。然而,在這腳步一退一進間,流浪漢的兔子鞋已經走到她的面前,那隻髒手忽地指向她陰深深地說道:“要我跟你賭,行!不過,她要當你的籌碼。贏了,她歸我,輸了,這堆錢歸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