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怎麼不知道杜伊伯爵有一個這麼大的孫子?”他語帶諷刺,落座暗嘲只顧着逗弄自家兒子的一希。
就在一個鐘頭前,他才知道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竟然就是跟自己有多年交情的杜伊伯爵的私生子。不說還好,一說新仇舊恨全涌了上來。五年前,如果不是這個男人,琳琳就不會離開他。現今,這人又主動現身,說不定心裡又藏了什麼陰謀。但他管他什麼陰謀,琳琳這輩子就只能是他盛宇的妻子,其他人休想搶走。
“爹地,誰是杜伊伯爵?”把他的話聽在耳裡的小寶轉頭疑惑地問一希。
“就是爹地的爸爸啊!”一希笑着答他。
“啊……就是那個怪爺爺啊?我不喜歡他,他都不笑的,總是臭着一張老臉。”說起在英國見到的杜伊伯爵,小寶嫌惡地皺着一張小臉。接着,他又從長軟椅爬到盛宇的身邊,不怕死地問:“叔叔,你結婚了嗎?”
盛宇的黑眸移過來兩分,看到一張可愛的笑臉,嘴角禁不住抽慉了一下。“結了。”
一希聞言,挑起一邊的眉。
“啊……真可惜,我還想把我家那個笨女人介紹給你這種年輕有爲的男人。還有,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家裡的女人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我跟你說哦,我家裡的那個可是國色天香,身材媲美瑪麗蓮夢露呢,你要不要考慮把你家裡的那個休了,然後要我這個啊?”
“噗……”
盛宇撫着胸口轉臉捂嘴猛咳。這小孩幾歲啊,小小年紀怎麼早熟得這麼恐怖。
“哈哈哈哈!”一希無法壓抑地爆笑出聲。
“喂,聽說這是你的兒子,趕快把他拉走!”盛宇冷眼地睨着他,忙挪動身子坐到另一邊。
誰知,小寶又跟着他轉地方,嘴裡不忘賣力地推銷着自家老孃,心裡暗想:哼,那笨女人整天霸着爹地不放,那他就把她嫁出去,這樣,爹地就只屬於他一個人的了。哈哈哈……
盛宇捂着耳朵,狠狠地瞪着仿若未聞擁有高貴血統的男人,太陽穴隱隱不悅地跳動,差點就想伸手把耳邊喋喋不休的小鬼給掐死當場。
“叔叔,你考慮一下嘛,我給你兩分鐘,你給我答覆!怎麼樣?”小寶說得喉嚨直冒煙,忙坐下兩手捧起一杯液體往嘴裡灌下。
“小寶,別……”一希阻止不及時,眼白白地看着他把整杯酒喝下肚子裡,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脣。
“嘻嘻,爹地,這水好好喝哦,辣辣的,我喜歡。”
他傻笑,臉蛋紅紅的,但不過一分鐘頓覺一陣天旋地轉地歪倒在盛宇的懷中,擡着小臉意識仍然十分清醒地問:“叔叔,你可以給我答覆了嗎?”
“小朋友,你喝醉了!”盛宇一個頭兩個大地扶起他的小身子。
“你說誰喝醉了?我纔沒喝醉呢,你不相信?好,我跟你比拼一下。”小寶忽然來氣地甩開他的手,從桌上拿過另一個盛滿液體的酒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又灌下喉嚨,小身子一歪一歪地走向撫頭哀嘆的一希:“爹地,我還要!”
一個酒杯明晃晃的朝他伸過來,伴隨着傻兮兮的笑容。
“小醉鬼,不許再喝了,要是給媽咪知道,今晚我跟你一定會睡大街。”一希奪過他的酒杯,憐惜地把小身子抱在懷中。
“你……”盛宇的臉上明顯地閃過一絲震驚的神色。“結婚了?”
“嗯哼?”他挑眉。“沒有!”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他這一句話時,盛宇發現自己竟然鬆了一口氣。轉臉,定眸,他的目光緊緊地膠在發着酒瘋的小寶身上,驀地升起一個奇怪的念頭。
“這是誰的兒子?”
“我的兒子啊!”一希給他一個白眼,轉而安撫着懷中喊着要喝酒的小鬼。
“你不是說你還沒結婚的嗎?他媽媽呢?”問這話時,盛宇激動得連自己都難以壓抑地起伏着胸口。五年前,如果他的孩子沒流掉,那孩子估計也有怎麼大。
難道……
“不知道!”一希聳了聳肩。
“一希,別跟我打馬虎眼,你告訴我,他是不是琳琳的孩子?”盛宇着急地湊到他面前扯着他的衣襟領子,低吼。
“我說了我不知道。”他以二兩撥千斤的方式拿開他的手。
“該死的,爲什麼你們總是這個樣子,我找了她整整五年都毫無音訊,一希,算我求你,你告訴我,琳琳到底在哪裡?”他的眸子盛滿長達五年的思念,看起來既哀傷又深情。
手摸了一下小寶的小臉,一希擁着突然安靜下來的他,無奈地搖頭嘆息:“若真是有緣,哪又何必強求?”
他的話教盛宇的身子陡然震了一下,隨即,他撒開長腿打開門朝外面追了出去,腦海裡想起剛纔進門時在通道里見到的某個熟悉的身影。因爲五年以來,他已遇到太多數不清的相似背影,所以並沒像前兩年那樣走上前去瞧個究竟。
沒想到……
五年以來,WAITING吧從沒因爲老闆不在就荒棄,相反,這裡聚的人越來越多,知道的人也越來越多,每個人的心裡都明白:這間酒吧是有人專爲等待的另一人而開,以前的盛宇愛來這間吧,現在也亦然。因爲,在他的心中,他也有一個人需要等待,等待她給他一個合適的解釋,解釋當年爲什麼一聲不吭只是丟下一紙離婚書就離開。
作爲一個商人,他不願做虧本生意!
作爲一個丈夫,他更是不甘心當個被拋棄的人。
所以,無論是怎麼樣的結果,他都要找到她,她不願意也好,她不甘心也好,他也得把她拴在身邊一輩子還清她欠他的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