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龍一提到左少卿,傅青玉腦袋裡就閃過早晨左少卿抱着李鈺從自己眼前咻然消失的樣子。
他那麼着急,那麼緊張。
其實她也緊張斷手斷腳啊,也不覺得有多疼,接了骨第二天還不是得練功。老太太說,自己不勤快點到時候怎麼死都不知道。
傅青玉接過書包,假裝漫不經心道,“那可是左少卿,哪這麼容易。”
她將書包甩在肩頭,剛要轉身,手就被白小龍握住了。
嗯?!
紅猛地睜大了眼睜,白小龍握住的是傅青玉的……手,手掌耶!
白小龍,牽老大的手?!
紅眨了眨眼睛以爲自己看錯了,又捅了捅獒犬。可惜獒犬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個嬌嫩嫩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傅同學!”小桑氣喘吁吁地跑到傅青玉面前,一張紅撲撲地小臉埋在厚厚的圍巾裡十分可愛。
傅青玉先側頭看了一下白小龍握住自己的手,疑惑地問,“有事?”
白小龍鬆開手,看向小桑,“她找你。”
傅青玉這才正式看向小桑,“唔,有事?”
小桑似乎深受打擊,臉色有些發白,“傅同學,你忘記了,你已經答應我演王子了。我來,我來是提醒你,今天開始我們要排練了。”
“我知道了。”傅青玉對着她隨意地從青指到紅,“以後你告訴他們就好了,我記不住。”
青看着小桑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笑道,“沒事,你告訴我們也一樣。今晚在哪裡排練,本子可以先給我。”
小桑覺得自己可能找錯了,這點小事都記錯,傅青玉能記住詞麼。
但她還是把懷裡抱着的劇本遞給了青,“劃紅線的都是傅同學的臺詞,今天下午六點,在二號禮堂排練。”又衝傅青玉鞠了一躬,“傅同學,不見不散。”
傅青玉衝她揮揮手,“不見不散。”
白小龍看着小桑的背影涼涼地說,“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過得很精彩。”
要是平時傅青玉聽他這樣說話,脊背都會發涼。現在,她反而有種懲罰就懲罰的豁達。她漫不經心地將小桑找自己演舞臺劇的事說了。
傅青玉說完,又問獒犬,“怎麼樣這女孩什麼來路查了嗎?”
獒犬道,“查了,挺乾淨的。家族是石油公司的二道販子。”
傅青玉撇撇嘴,“二道販子,自己沒主場,最容易被利用。”
“老大英明。上上個月,他們一直合作的英東石油公司將來年的石油代理給了另一家公司,不過,這個月,那家公司把代理轉讓給了他。具體轉讓了多少錢麼,咱們還沒有查到。”
這下大家心裡就都有數了。
白小龍也在大家話裡聽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看來聖誕節有熱鬧看了。
晚上傅青玉準時到了禮堂,六點鐘下課,爲此她最後一堂課,早退了幾分鐘。
她到的時候還有很多人沒有到,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在佈置着現場。
傅青玉直皺眉,“不是說好六點麼?”
這是她的優點,約定的時間從來不會遲到。
那些佈置現場的同學一看是傅青玉,嚇的遠遠地站住不敢動。支支吾吾地解釋,“傅,傅同學,其他同學還沒有下課。我們,我們下午沒課先過來了。”
傅青玉問,“正式排練什麼時候”
“大概,大概在到六點半。”同學哆哆嗦嗦。
“打電話給小桑,兩分鐘內看不到她,我就不演了。”
“好,好……”
同學真的打給了小桑,下一秒就看見小桑氣喘噓噓地跑進來,一副喘不上氣快死的樣子對傅青玉道,“對不起,傅同學,老師找我提問了,我才溜出來。”
話音剛落,就響起了打鈴的聲音。
“不用對不起,沒有下次。”傅青玉拿出本,“對吧。”
小桑連忙說好。
紅和獒犬他們四個是下了課後過來的,來到禮堂就見傅青玉一本正經地坐在椅子上跟人對臺詞。
“……美麗的公主,請你爲了醒來……”傅青玉面無表情平淡如水地將這句話讀了出來。
青立刻就笑噴了,“老大,你到底是想讓公主醒來還是想讓公主死啊。”
幾個人笑得不能自己,唯獨白小龍說,“讀得很好。”
所以,其實還是損她。
傅青玉難得沒有接話,也不在意被損。她的思緒已經飄到了左少卿那裡,今天晚上,還要不要給他送花。就算送了會怎麼樣?
對詞還在繼續,傅青玉突然嘆了口氣,對青道,“給我訂三枝玫瑰,送去城堡給左少卿。”
玫瑰還是要送了,畢竟她自己說出的話。可是,今天她實在沒有勇氣再去見他。
接下來的幾天傅青玉都在老老實實的排練,其實她的記憶很好,排了一個星期,就已經脫稿了。
除了演技沒有,對詞已經很流利了。
但是小桑說,現在流行冷酷帥哥,所以傅青玉這樣剛剛好。
剛剛好那就見鬼了。傅青玉也懶得反駁。
葉蘊旋對她能來已經很阿彌陀拂了,也不再以前一樣觸她黴頭。
傅青玉知道她們在放大招。
某天排練完畢,小桑誇起了傅青玉,“傅同學,你的記憶力好好哦,我到現在都還不記明白。”
青接口道,“很簡單吧,我們都會了。包括你的。”
小桑面紅而赤,這是在說她笨。
晚上回家,幾個人一起到傅青玉家吃了晚飯才散了。
臨睡前,傅青玉突然想起來,立刻打電話給青問,“今天給左少卿訂玫瑰了麼?”
青已經睡得模糊了,“沒有啊,你今天沒說。”
傅青玉掛了電話就跳下牀,敲開了一家花店的門要了三枝玫瑰,一路上車開的飛快。
傅青玉來到左少卿書房牆下,一見窗口那明亮的燈光莫名就心生了退意。
她現在已經說不清自己是爲了承諾送夠這花來的,還是爲了左少卿來的。
更不知道見到他後,自己要怎麼樣。
左少卿站在窗前,看着傅青玉倚着牆,根本不有上來的意思,眼底一黯。
連續一週的玫瑰都是送花人送過來的,今天她能來,他很高興,也打算給她些好處的。可是,她在猶豫些什麼。
傅青玉腦子裡瞬間閃過左少卿抱着李鈺的樣子,莫名來氣,將玫瑰甩在了地上。
“站在這裡做什麼”左少卿溫溫的聲音響起。
傅青玉立刻抖了個激靈,飛快地將玫瑰撿起來,遞給他,笑道,“吶,給你的花。既然你來了,就免得我上去了。”
左少卿沒有接過花,脫了自己的外套披在她毛衣外,往前邁了一步,將她阻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