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聊着,又有人來了。因爲大多數同學都在外國留學,所以見面都會問問對方的情況。也有人問天雪:“你怎麼去C大了?”
穆天雪這樣的千金小姐,不去英國、法國待幾年,帶一股時尚範兒回來,就很奇怪。
天雪笑靨如花,亦真亦假地說:“我一向不走尋常路,就因爲你們都出國,我纔不去!”
楚紹問:“你們倆都在C大?”
“是啊,一個專業一個班,還住一個寢室呢!”
“你們倒是感情好。”楚紹笑了笑,“我們班還有其他人在國內麼?”
“應該沒了吧。”一個同學回答。
天雪突然嘻嘻一笑:“有呢。”
“誰?!”楚紹問。
“你同桌~”天雪捂嘴偷笑。
其他人也悶笑。
楚紹無言,肯定他們在回味自己被柳依依打的樣子。次奧!你們講不講友情啊!他吐了一口氣,問天雪:“她在哪裡?怎麼沒聽人說過?真是不合羣……”
“人家現在好多啦!”天雪說,“和我們一個寢室呢,偶爾也說說話的。”
楚紹撇撇嘴:“不是騎馬嗎?去騎馬吧!”
天雪決定和他們一起,問宛情。宛情低聲說:“我不會,從來沒騎過。”
“有教練呢!給你挑匹溫馴的小母馬,不會有事的。”
宛情想了想,以後這種事肯定還有,凡事還是學起來比較好,躲又能躲得了幾回?杜倩估計會安排很多活動讓她一起出席,如果她樣樣都不會,只能讓大家看笑話。這估計就是杜倩的目的吧!
她纔不會讓人瞧輕了!
宛情當下點頭,和天雪一起去換衣服。
換完衣服出來,大家已經選好了馬,有兩個已經跑到前面去了。
宛情在教練的幫助下上了馬,然後慢悠悠地走着,一顆心七上八下。天雪在旁邊慢吞吞地跟着,一直陪着她。楚紹不知道抽了什麼風,大家都跑了,他沒跑,也慢悠悠地跟在一邊。
天雪瞪他一眼:“你跟着幹什麼?”
“我遛馬。”
“……”
宛情看了他們一眼,認真騎着自己的馬。過了一陣,發覺馬兒很聽話,她才鬆了一口氣。教練一直跟着她,她也不用擔心,發現天雪騎着馬靠近,她學他們一樣在馬上說話:“你們幾歲學騎馬的?”
“我是初中畢業的暑假學的。”天雪說,“感覺怎麼樣?”
宛情頓了片刻說:“感覺唐朝女子太不容易了!她們還要騎在馬上打球!”
“哈哈哈……”天雪忍不住大笑。
這時,杜倩等人騎着馬過來,在她們四周一停。杜倩看着宛情:“你騎得不錯啊!我們比比?”
宛情訕訕地道:“我剛學。”
“謙虛什麼?我看你姿勢很標準啊!”
“我真的剛學。”
“我們又不賭什麼,剛學也可以比來玩嘛!”
宛情咬了咬脣:“我第一次騎,還是不要了,我怕摔。”
“你怎麼這麼沒勁呢?”杜倩皺眉。
天雪不滿地說:“我看你是故意的吧!宛情都說了她不會了,你非要人家跟你比,要是摔斷脖子,你是不是就開心了?”
“你——”杜倩一窒,“我和我‘妹妹’說話,你插什麼嘴?這就是你穆家的家教?”
天雪冷笑一聲:“宛情是我同學,你的要求已經威脅到她的生命,我怎麼不能插嘴了?或者那麼說吧,你這個做‘姐姐’的居心叵測,居然叫剛剛學騎馬的宛情跟你比賽,分明是置她的生命於不顧,惡劣得我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你……”杜倩發現大家看過來,好像她真有那個心似的——好吧,她真的想讓丁宛情摔斷脖子!可是,穆天血你管得太寬了!
天雪哼道:“還問我的家教,應該問你的家教纔對。”
“穆天雪!”
“怎樣?”天雪昂起頭,“欺負新手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和我比!”
杜倩咬牙:“比就比!”
宛情害怕比出事來,急忙說:“不要這樣!”如果真摔了,誰負得起責任?
“你給我閉嘴!”杜倩朝她吼道。
宛情一窒,想起她剛剛叫自己比賽,如果換樣運動,還可以說是要自己出醜,但騎馬這麼危險,她分明是要自己出事!你不仁,我也不義,我何必客氣?宛情乾脆不管她,對天雪說:“你別……”
天雪打斷她:“放心吧,我沒事。”
天雪叫馬場工作人員來做裁判,其他同學也怕出事,都勸她不要。但那邊杜倩也不服,非要比賽,結果弄到最後,就比賽了。
一羣人望着她們,生怕誰摔了,膽子小的已經藉故離開了,就怕有個萬一脫不了干係。
最後,兩人驚心動魄地比了一場,天雪略勝,掉轉馬頭哈哈大笑。杜倩氣得咬牙,翻身下馬就走了。等宛情換完衣服出去,車都開走了。
宛情嘆氣,望着天雪:“現在怎麼辦?”
天雪突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她:“我送你回去吧……”徐可薇剛剛纔和杜遠明結婚,新姐妹就鬧不和,影響他們家庭和諧啊……哎,都是自己衝動了。
“算了,我還是打車吧。”要是被杜倩看到,估計更生氣了。
天雪翹起嘴巴:“你生我氣啊?”
“沒有。”
“算了,你肯定生我氣!”天雪悶悶地說,“你幹嘛要委屈自己?就算是爲了阿姨,你也不能忍氣吞聲,不然她更覺得你好欺負!欺負完你,就該去欺負阿姨了!杜伯伯家教很嚴的,要是被他知道,杜倩吃不了兜着走!”
“可他們到底是親生的。”
“……那倒也是。”
宛情獨自回家,半路接到徐可薇的電話:“你去哪裡了?”
“我……我回來啦,在路上。”
“倩倩怎麼自己回來了呢?你們是不是吵架了?你杜叔叔在生氣呢。”
宛情以爲杜遠明生自己的氣,不滿地說:“可不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