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被這句話惹得眼淚急掉,慌忙捂住口鼻,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不是,就算你手術成功了,我也不會再接受你。?d586?13800100。純文字葉非墨,你這一身病是爲了別的女人留下來的呢,你讓我情何以堪,你就那麼喜歡糟蹋自己的身體嗎那我離開你,你又會糟蹋自己的身體到什麼程度你別幼稚了,真以爲我一點介意都沒有,韓碧造成的苦果要我來承擔,憑什麼其實說到底,你最痛苦,最關心的人也不是我,就這麼簡單。所以這婚我是離定了,這些話我早就想和你說了,你也不必爲我做什麼,我們的緣分盡了。”
“是不是隻要我好了,你就不離婚”葉非墨似乎沒聽到溫暖的話,他執着地抓住她說表達的,所透露給他的那麼一點點希望,期盼着這個希望不要落空,所以他拒絕去聽溫暖其餘的話,其餘的理由,近似於偏執地認爲,只要手術成功,溫暖就不會離婚。
溫暖如萬箭穿心,沉痛厲喝,“爲什麼你聽不懂我的話,我說了,不管如何,我都要離婚,你手術成功又怎麼樣醫生都說你復發的機率非常高,就算成功也只能活幾年,你要我一直擔心受怕嗎葉非墨,你不要傻了,我不會的,我就是這麼冷漠自私的女人,所以你乾脆點,簽了離婚協議書吧,別再廢話了,再廢話下去,我會以爲你輸不起,一個女人就能把你搞成這樣,你也不外乎如此。”
死寂
溫暖說出一大篇違心之論後,就是一陣死寂
耳邊只有打雷閃電和雨水的聲音,其餘的什麼聲音都聽不到,天地間,彷彿充斥着她的無情,鋪天蓋地地反噬了她,溫暖渾身抽疼。
心中拼命地和葉非墨說對不起。
她一直以爲自己是一個脾氣溫和的人,可事到如今,她才發現,自己也可以變得這麼惡毒,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她的心在哭泣,滴血。
非墨,離婚吧,快點答應離婚吧。
不然,她真的不知道還會說出什麼傷人的話來,她不願意這樣,千百個不願意。
葉非墨掛了電話,溫暖口鼻,號啕大哭。
溫靜站在樓梯口,沉痛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明明如此深愛,爲什麼會如此糾結,兩個相愛至深的人,爲什麼要彼此傷害,爲什麼
她真的不懂,感情爲何如此傷人。
她走下樓梯,輕柔地擁抱着溫暖,“姐姐,別哭了,都會過去的。”
雖然不知道什麼事,雖然每個人都在責備姐姐,可溫靜卻始終相信,她姐姐這麼做,一定會她自己的理由。
溫暖想要靜一靜,不想被人打擾,溫靜也沒有在客廳逗留,上了二樓。
然而,她剛要拉上窗簾,看到葉非墨手捧着一束玫瑰花,整個人站在傾盆大雨中,溫靜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畫面有些陰森詭異。
把小溫靜給嚇着了,葉非墨捧着一束大紅的玫瑰花站在沉默的夜色中,兩邊的路燈不知道爲何壞了一個,只有一盞路燈亮着,光線朦朦朧朧,有點分不清楚。
閃電劈開沉墨的天,白光閃耀,白、黑、紅的組合在這樣的雷雨天中詭異得觸目驚心,他就捧着花站在傾盆大雨中,彷彿一個索命而來的魔鬼。
光線時明時暗,氣氛更被雷雨天渲染得格外的陰森。
溫靜跑出房門,溫暖正要回房,溫靜慌忙喊住她,“姐,你快看看外面,是姐夫”
溫暖和溫靜的房間是相連的,兩人的窗戶都能看到外面,溫暖聽她這麼說,一顆心都提起來了,這樣的雷雨天,他就站在雨中和她打電話嗎
萬一出事可怎麼辦
她慌忙跑到房間的窗戶前往下看,可什麼都沒有了,隱約只見一束玫瑰花落在地上,被雨水踐踏,溫暖心都涼了,溫靜驚呼一聲,“姐夫走了我剛纔看見他。”
溫暖撐傘出去,雨下得很大,實現朦朧,什麼都看不清楚,溫暖看着被雨水打得不堪的紅玫瑰,落下眼淚。
是非墨。
他剛來過,他真的來過了。
溫暖的手微微顫抖,傘落在地面上,雨水無情地打在她身上,真的好冷,閃電雷鳴,雨水冰冷,非墨,你站在外面,是這樣的感覺嗎
無助,脆弱,急需一個懷抱,卻被人狠狠地推開。
你也有過這樣的絕望麼
溫暖滿滿的蹲子,緊緊地抱着自己,淚流滿面地看着地上的玫瑰花。
她不配擁有非墨的玫瑰。
不配
溫靜着急撐傘出來,想扶着她回去,溫暖卻搖頭,也不願意遮雨,她想感受一下非墨的大雨中等待和絕望的滋味,雖然世上沒什麼感同身受的事情。
可她依然想和他感同身受,哪怕是一點點也好。
第二天,溫暖病了。
她發了高燒,渾身冰冷,躲在被窩中瑟瑟發抖,溫家父母都不在家,溫靜中午做飯上來叫溫暖起牀才發現她燒到昏迷,匆忙之下打電話給方柳城,一起送溫暖去醫院。
方柳城問了詳細情況,溫靜也沒有隱瞞,方柳城又心疼,又自責,更多是無奈。
他以爲溫暖是因爲醜聞和孩子的事情要和葉非墨離婚,對這件事,溫暖一直和他說無所謂,可他看見溫暖和葉非墨弄成這樣,心裡很不舒服,很難受。
溫暖快傍晚才醒來,溫靜和方柳城的醫院陪着她,高燒退了,嗓子卻很不舒服,咳個不停,頭昏得厲害,溫暖醒來沒一會兒,簡單地喝了一下粥又睡下了。
夜裡出了一身汗,她睡得不沉,卻不願意醒來,溫媽媽和溫爸爸過來看她,溫暖都沒什麼感覺,夢中一直被染血的蝴蝶糾纏,夢中的她,叫聲淒厲,反反覆覆,她在痛苦中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路。
緊接着,她又夢到葉非墨。
葉非墨無情地站着雷雨中,殘冷地看着她,他手一揚,離婚協議書打在她臉上,葉非墨木然說,你想離婚,我成全你你這樣的女人,不配擁有我的愛。
夢中,葉非墨的無情眼光讓她窒息,溫暖再不願意醒來,也倏然睜開眼睛,這才知道,原來在夢中也有痛苦,也能痛苦到醒來
非墨
非墨
她醒來的時候,天快亮了,病房裡沒什麼人,溫暖口乾,自己爬起來倒水喝,接着再也睡不着,就這麼睜眼到天亮。
她住院的消息,方柳城壓下了,媒體並不知道。
這時候她也無心管什麼媒體了。
天亮了,溫媽媽來看她,母女說了一會兒話,溫媽媽就去給她準備午餐,唐蠻冬和陳雪如一起來看她,沒坐多久就離開了,到中午的時候,葉非墨來了
他來的時候,方柳城正在病房陪着她,方柳城見她心情不好,存心逗她笑,挑一些溫暖中學時代的趣事說,溫暖從不知道方柳城會知道她這麼多事情,連一些細節也知道。
他又說了他們兩人都認識的幾個朋友的近況,她當年一位學長,也就是方柳城的同學,如今已經結婚了,老婆是溫暖的中學的同班同學,她聽了只覺得世事真的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