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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鷙掠過韓碧的眸,她卻隱藏得極好。
溫暖問,“你怎麼不親自還給他?這是他的東西,你讓我轉交做什麼?”
“我正好到樓下,正好遇見你,不如就讓你轉交了。”韓碧說道,非墨不要這塊表了,她卻要他接受,這塊表是她對他所有的心意,他不能無情地拋棄了。
溫暖合上盒子,臉上並無什麼波動,“我知道了,我會爲你轉交的。”
韓碧一笑,“謝謝。”
溫暖的心如住了一隻淘氣的小貓,一直用自己是利爪在撓着她的心,有些痛,也有些癢,晚風在她臉上冰封了一層冰。
“既然沒事,我走了,韓小姐慢走。”
“等等。”韓碧叫住她,紫色的圍巾慢慢地揚起,甚是飄逸美麗,韓碧微笑地問,“你知道這塊表的來歷嗎?”
“PatekPhilippe經典款。”溫暖木然說道,怕是有點見識的人都認得出這塊表,再說葉非墨這名牌控,用的都是頂級的東西,不過這款表雖是經典,但看起來戴了很多年,就算保養再好,看起來也有些舊了,他沒換了真是奇蹟。
韓碧笑着搖搖頭,仰頭看着今天的星空,雖然天氣很冷,夜空卻是一片晴朗,星光熠熠,她的笑容彷彿穿越了時空,回到她和他相愛的時候。
“這是我送給他的手錶,幾年前的事了,爲了買這款手錶,我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只想讓他展顏一笑,這麼多年,他一直沒換過手錶。非墨是懷舊的人,你仔細去看非墨的報紙,新聞和雜誌就可以發現,這塊表陪了他走過幾年,這也是我對她的心思,他一直記在心裡,捧在手心,沒有忘記,現在你該知道,他爲什麼這麼珍視這塊表了吧。”韓碧微笑說道,語言中隱有一種懷念,也有驕傲和挑釁。
手中這塊小小的表,彷彿一團火,在她的手心燒起來,灼燙了她的手心,一直燒到她的心中,溫暖最初注意葉非墨這款表,並非是他經常戴着。
她對這事不敏感,她記住是因爲,葉非墨曾經爲了這塊表罵過她。
那時候他們還在45樓,沒有搬下來,有一次她醒來太過匆忙,不小心掃落他的手錶,葉非墨很緊張,顧不上罵她,寶貝般地撿起那塊表,臉色陰鷙地看着她,那目光她涼到她的骨子裡,他一句話也沒說,她卻知道,他發怒了,彷彿她打碎了他最心愛的寶貝。
她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那時候她覺得葉非墨陰晴不定,卻不會無緣無故動這麼大的脾氣,她就想,這塊表對他來說一定很重要。
她拼命地道歉,他陰鷙過後,罵了她一頓。
從那以後,溫暖就長了記性。
記住了這塊PatekPhilippe,不再去碰觸他,後來纔有心留意到葉非墨幾乎都戴着它,從不間斷,她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問他這塊表的來歷,隱約只知道很重要。
原來,是韓碧送給他的。
原來如此!
本以爲,葉非墨和韓碧是真的斷乾淨了,可沒想到,原來韓碧一直在他和她之間,陰魂不散,就像是影子,無孔不入,如影隨形。
是她太天真了,信了葉非墨。
“你想告訴我什麼呢?葉非墨至今很愛你,仍然忘不了你?一塊表能說明什麼問題?”溫暖的拳頭握緊在口袋中,極力地壓着自己想要尖叫的憋屈。
“難道不是嗎?”
“你若要說是,那便是了,你如此想,我也不攔着你,若是你覺得這麼想你會開心一點的話,無所謂。”溫暖說道,上前一步,女子瀲灩的桃花眼裡,透出一股堅定。“一塊手錶說明不了什麼問題,或許,只是一種習慣,一個人養成一種習慣很容易,戒了這種習慣也很容易。”
“你很有自信。”
“是你太過自負了。”溫暖微笑說道,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韓碧,這塊表能說明的問題少之又少,若是你真這麼有把握,你今天也不會站在這裡和我說話了。”
“你以爲我們之間就一塊表嗎?”韓碧似是聽到什麼笑話,微壓低了身子,“他在抱你的時候,可有叫錯過名字?”
“你……”溫暖氣得臉色漲紅,該死的韓碧,她在說什麼?
韓碧微笑地看着她怒紅的臉,淡淡說道:“你知道嗎?他多少次是在我牀--上過的,溫暖,你就當真這麼有自信,你能抓住他的心,你連他的身子都吸引不了,何況是他的心。”
溫暖如遭雷擊,臉色刷白,韓碧在說謊,她一直在說謊,不要相信她,溫暖,不要相信她,可爲什麼,心卻這麼痛,如被人擰着,緊緊地擰着。
好痛,好痛……
非墨和韓碧,真的揹着她在做這種事嗎?
她的手握得發疼,卻倔強得沒有在韓碧面前露出一絲狼狽來,韓碧再一次笑了,“你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問問他,在F市的時候……在我家的時候,你真的相信他說的理由,這塊表爲何落在我家裡?你信他的理由嗎?”
“夠了,住口!”溫暖冷聲喝住韓碧,韓碧點到爲止,也沒繼續說下去,把溫暖逼得太過對她來說也不好,她隨意地揮了揮手,“這塊表就麻煩你幫我轉交了。”
她說罷,走了。
溫暖一個人站在冷風中,心卻在滴血。
韓碧說得話也許不能全信,可有一部分,定是真的,定是真的,她自己不也懷疑過,他是在韓碧家裡過夜,所以手錶纔會落在韓碧家裡嗎?
說什麼茶水潑到了,這理由太牽強了。
韓碧總不會故意潑了他,用這塊表來傷害她。
她自己也懷疑過的……他在抱你的時候,可有叫錯名字……這句話也如魔鈴般在她耳邊響起,剛開始和他住在一起的時候,他聽過葉非墨喊過韓碧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