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5什麼都沒爲她做過
其實，不管顧千夢的答案會是什麼，祁城都不會同意立馬離婚的。
在當初的時候，結婚的確帶有目的，但祁城從來沒想到，他和顧千夢之間，要鬧到離婚這一步。
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往往有太多的不同，男人對於婚姻，忠於一種感覺，祁城很霸道，察覺到在他的生活中，不能缺少顧千夢，所以堅持不離婚。
而對於顧千夢來說，她更想要一個穩定的幸福，一個溫暖的家。
“就當你答應了。”單手揚起，在顧千夢的額頭上蓋了個章，祁城二話不說，就摟着顧千夢上樓。
電梯裡，兩人並肩站着，顧千夢掙扎着要離開祁城的手指，她不是矯情起來，而是有話想和祁城說，她還不想糊里糊塗，再次喝下祁城的迷藥。
在祁城和祁燁之間的選擇，幾乎也不算選擇，顧千夢知道，自己和祁燁已經沒有未來，彼此身邊都站着旁人，況且她懷孕了，孩子還是祁城的，她和祁燁，還如何再走到一起？
或許，即便她和祁城之間沒有未來，顧千夢也不會再去招惹任何一個姓祁的男人了。
不光世俗的目光是可怕的，就顧千夢自己也過不了自己那關，她沒辦法讓孩子的叔叔做自己的男人。
說到底，還是因爲，時間是個可怕的東西，時間能改變太多的東西。
聯想到燕妮的死，祁揚的痛，顧千夢忽而決定，給最後一次機會。
“祁城，你沒別的瞞着我吧？”想了想，顧千夢算是被祁城的意外，給鬧怕了，生怕祁城還有事瞞着她，然後在不經意的時候，給她一個措手不及，她不想再做傻子，愛情裡的傻子，婚姻裡的傻子，如果再有一次，她真懷疑，自己是不是能承受得起。
“我沒瞞着你的事。”先是一愣，祁城隨後想，顧千夢這麼說，是順着自己的意思的。
頓了一頓，顧千夢忽而問，“那在你的生日宴會上，你突然離開又是因爲什麼？”
眼神一躍，祁城沒想到，顧千夢會問起這件事，也許，在顧千夢心裡，一定都很想知道，那晚他爲何失態吧。
“出現在生日宴會上的那個女人，還記得吧？那個女人……和我媽媽長得很像，雖然心裡也知道，她不是，但還是很想見上一面……”不光是側臉像，甚至在穿着上，也帶有幾分故意模仿的意思。
所以祁城看到火紅色的連衣裙，纔會失態。
眯着眼，祁城忽而想起燕妮說過，“有個女人一直給我家打電話，還說要殺你……”
“真的很像嗎？”只覺得不可思議，顧千夢雖然不清楚祁城的過去，但也知道，祁城的媽早就去世了。
“會不會，就是她本人？”顧千夢猜測道。
祁城立馬搖頭，口吻顯得十分生硬，“不會的。”當年的火，就燃燒在祁城眼前，就連火把都是他拿的，甚至他聽到媽媽痛苦的嚎叫。
況且，如果媽真沒死，那他對祁家的報復，又算得上什麼呢？
她也不會要殺他。
“好吧，我也不清楚，只是隨意問問。”見祁城表情不自然，顧千夢就沒再問。
除了隱瞞了對祁家的報復之外，祁城幾乎沒事瞞着顧千夢。
回到公寓後，祁城又着急離開，除了沒工夫吃飯，他也沒什麼胃口用餐，“我要去看看去祁揚。”
顧千夢也同樣不想吃，“是該去看看，祁揚心裡一定很脆弱。還有，你路上小心點。”
“我會的。”臨走之前，祁城不忘在顧千夢臉上親一口。
梅姨有點鬱悶，這小兩口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親密了？
等祁城離開，顧千夢就看到，梅姨正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她。
於是，顧千夢就古怪地回望梅姨，也趁機說，“梅姨，最近飯菜可以清淡點，也不要做太多，家裡也吃不完，就顯得浪費。”最近大家胃口都不好。
“嗯，我知道。”點點頭，梅姨很勤快地點頭，然後就粘過去八卦自家少爺。
“你和祁城少爺怎麼回事？一個晚上眉來眼去的，到底出了什麼好事？”
“沒什麼，梅姨你多想了吧？”擺擺手，顧千夢有點無奈，她和祁城的日子，還得繼續過下去，只要祁城往後對她好，她也就沒什麼怨言。想當初祁城說要娶她的時候，還說一定會給她幸福……
幸福，會來嗎？
祁城下樓後，特別打座機回來，吩咐梅姨不要和顧千夢談那份快遞的事。
於是，梅姨剛要開口的話，硬是憋到肚子裡去，一個字都沒和顧千夢說，於是顧千夢根本就不知道快遞的事。
祁城希望顧千夢能少知道麻煩事。
天徹底黑下來。
要不是祁城出現，興許，祁揚一晚上都不要回家，直接躺人家維修站了。
察覺到祁城出現，沉默了一個晚上的祁揚，終於開口，“哥，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啊？因爲我這個人太沒心眼，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留在哪裡，然後等我想找到她的時候，她就被收走了。”
祁城不說話，如果要說話，祁城覺得，自己會說惡毒的言辭，他不想看祁揚這麼無力沒精神的樣子，但燕妮的死，估計祁揚會很難平復下來吧。
“哥，你真好，你不要說話，就讓我一個人靜靜地說，我突然發現，長這麼大，第一次有這麼想說話的衝動。”祁揚後仰着，將後背，倚靠在座椅上，“我一直都覺得，那個女人會一直跟在我屁股後面……”
從來沒想到，他會失去燕妮。
“我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她改觀的，也許就是在每一次不經意的吵鬧中吧。”扯脣，祁揚搖頭，“突然發現自己好傻，我甚至，還沒對她說過一句好聽的話，也沒爲她做過一樣像樣點的事……別人說，人死後有輪迴，她會不會，只記得我的壞，不記得我的好，然後，就從我身邊再一次溜走了……”
想到這裡，祁揚單手橫在雙目上，是想抑制自己的眼淚。
“我什麼都沒爲她做過……”祁揚說，“當我想做的時候，才發現，都來不及了。”
如果燕妮只是變心，如果突然不要他，也不是現在的局面，關鍵是她人都死了……
“祁揚……”
“不是，哥你先聽我說完……”搖頭，祁揚快速打斷祁城的話，“如果想要什麼，喜歡什麼，千萬別放手，也許下一次，就再也得不到……”
暗了眼神，祁城突地去看祁揚，只覺得，這個看上去好似玩世不恭的弟弟，長大了。
“我送你回去？”祁城看祁揚憔悴的樣子，他顯然是接到燕妮額死訊後，一直沒休息，因爲熬夜，雙眼下面都是烏青。
“哥，我們去看海吧。”暫時，祁揚並不想回家，這晚他只想吹吹風冷靜冷靜，或者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但祁揚顯然選擇前一種，他不想再做那個不學無術的祁揚，會讓燕妮擔心。
而後，兩人來到海邊，吹了一夜的風。
祁揚接受了祁城的安排，留在帝國發展。
總裁辦公室裡，祁城按下內線，“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報告總裁，今天什麼大事都沒發生，如果隔壁家小黃髮春也算大事的話，那就另當別論。”勾着脣，悠然聽出弦外之音，於是嘲笑地說，“不知道總裁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吩咐吧。”
“等會我要送花回去，別管多少朵，也不要去上網查任何花語，我會親自去。”
“總裁，你幹嘛向我報備你的行蹤，這不科學啊。”悠然不解。
“我的意思是，把晚上的應酬推掉。”單手摩挲着眉尖，祁城問，“項目工程那邊，最近有什麼問題？”
“這件事說起來很奇怪……資金問題雖然得不到緩解，但其本上已經沒人再繼續鬧事。真不知道，這幫人是瘋了吧？”皺眉，悠然也不知道，這其中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眼中一暗，祁城並不上心，最後問，“給你的號碼，查到了？”
“這個……”悠然頓了頓，而後說，“說起來，號碼的主人，和總裁你倒是有幾分聯繫……”
先是一愣，祁城再問，“她是誰？！”
“說出來，總裁你要嚇一跳的。”頓了一頓，悠然說，“是夫人的姐姐……”
這天，祁揚突然失蹤，更讓人驚訝的是，他偷走了維修站的車子消失的。
當時，維修站人員打了公寓的座機，是顧千夢接的，然後顧千夢又通知了祁城。
等祁城和顧千夢趕到的時候，就聽見維修站的老闆在喋喋不休，“從監控上拍到的線索來看，祁揚少爺是一個人，並且他手裡拿着鑰匙，開着車離開的。當時是夜裡凌晨四點十分。這麼晚了，我們也沒想到，祁揚少爺會撬鎖，然後偷走了車子，關鍵是那輛車，根本沒什麼價值。我們倒是沒什麼損失。”
按照常理來判斷，祁揚偷走那輛眼中損壞的車，做法太古怪。
“跟我來……”眼神一愣，祁城突然就想到什麼，而後載顧千夢，直接去了山路。
果然，在那裡找到被偷的車，但裡面卻沒人。
“怎麼回事？祁揚他不在……”眼神發顫，顧千夢開始到處找人。
祁城開始一個接着一個的給祁揚打電話，但一直都拉着顧千夢的手背，他生怕放鬆，“你不要亂動！讓我省點心好嗎？”
顧千夢也無法放鬆。
意外的是，電話竟然接通了，祁揚的聲音傳來，“哥……你來幫幫我……”
“你現在人在哪裡？”口吻帶着生硬，祁城質問。
祁揚着急回答，“我本來沒想幹嘛，但後來聽到消息，說他們要把燕妮的屍體火化，還不到三天，秋家人就這麼做，太狠心了吧？我不能眼睜睜看着屍體被火化，不能！……還有哥，你聽我說，燕妮的死不是意外……車上的剎是壞的……所以當時，燕妮的車，纔不得不撞上山壁……當時她不是想死，而是想求生！”
燕妮，你當時，很痛苦，很絕望……對不對？
“哥……我從來沒爲燕妮做過什麼，這次，我想保護她的屍體……保護三天……我不想看她變成一堆塵土……”
請相信親媽寫燕妮死，也在傷心地哭，我完全是在自虐，不過還是給大家道個歉。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