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一晚上,趕緊睡吧。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聽他沒回答自己的話,茉莉的心裡說不出的失望。
擡頭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她強迫自己閉上了眼睛。
在準備做整容手術前,她曾經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她對楚雲霄沒有什麼過高的期望。
只要能跟他相處一段時間,只要能懷上他的孩子,她也就知足了。
可是這段時間跟他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她發現自己的野心也越來越大。
她不再像之前那樣只是憧憬着跟他相處一段時間,她希望自己能一輩子陪在他身邊,希望跟他天長地久。
可她很清楚,有些事,不是她希望就能發生的事。
即使在這種時候,這個男人的心依然還是在別人那裡,他們之間除了肚子裡的孩子,似乎再沒什麼關係了。
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她的心徹底的迷茫了。等到生完孩子她就要做整容手術,到時候楚雲霄肯定不會再像現在這樣跟自己親近。
這個整容手術,她到底是該做,還是不該做呢?
夜色如墨。
兩輛幽靈一樣的車子在夜色中緩緩開了過來,停在別墅的不遠處。
車門打開,四個身穿黑衣的男人無聲的下車。警覺的四下裡打量了一下,向着歐陽墨的別墅如幽靈貓一般的行走。
曾經十幾年的軍人生涯讓霍晟之的聽力極好,即使在睡夢中,他還是猛的驚醒過來。
門口傳來輕輕的扭動聲,他伸手抓過頭頂上的菸灰缸,下意識看了看牀上的歐陽靖瑤。
她還在沉睡,昏暗的夜光下隱約看到她熟睡的面龐。跟他睡在一個房間裡,她肯定有一種安全感所以纔會睡的這麼香甜吧?
霍晟之警覺的看看窗戶,那裡似乎也有人影晃動。他拿過手機迅速的按下了司寒的電話。
房間的門很快便被人打開了,兩個黑影貓着腰慢慢的潛進了房間。
夜光映照出其中一人的手上拿了匕首,反射出森冷的寒光。
兩個人慢慢向牀邊靠近,房間昏暗,誰都沒注意地板上還躺着一個男人。
呯——
霍晟之瞅準時機飛出一腳,菸灰缸跟着砸在另一個人身上。
沒想到這突然的轉變,兩個人顧不上牀上的歐陽靖瑤,跟霍晟之打在了一起。
兩個人肯定沒想到,自己面對的居然是個功夫高手,霍晟之下手狠,兩人沒幾下便有些招架不住。
還在睡夢中的歐陽靖瑤完全是被打鬥聲驚醒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還以爲自己做夢,慌亂的打開牀前的燈,果然看到了霍晟之跟兩個黑衣男人打在一起,她嚇的尖叫一聲縮到了牀頭,驚恐的看着兩個黑衣人。
正在動手的兩個黑衣人藉着燈光也看到了牀上的歐陽靖瑤,盯着她那張臉,兩人無聲的對視了一下。
其中一人向着歐陽靖瑤的方向一甩匕首,歐陽靖瑤嚇的抱住了頭。
匕首被霍晟之直接踢飛插到了衣櫥的門上。
回頭,兩個黑衣人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瑤瑤,你沒事吧?”霍晟之緊張的上前,歐陽靖瑤直接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摟住了他。
“我沒事……”其實心裡要嚇死了。
大半夜的突然發生這一幕,沒有哪個女人還能做到鎮定的。
司寒和守候的其他人很快上了樓,霍晟之得知這次來襲擊的一共有四個人。對方開了兩輛車,看來是有備而來。
“旁邊的別墅查了沒有?”
“查過了,別墅裡只有一個小傭人。說是茉莉和楚雲霄出去吃晚餐,到現在還沒回來。”
霍晟之凝臉的道:“故意離開,然後半夜回來襲擊。這個可惡的傢伙!”
“總裁,我們馬上去查楚雲霄的下落。”
霍晟之擺了下手,司寒立即帶人退出了房間。
歐陽靖瑤縮在霍晟之的懷裡,看着插在衣櫥上的匕首,緊張的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沒事了,有我在,不會有人傷害你的。”霍晟之把她摟在懷裡,溫柔的安慰她。
過了好一會兒,歐陽靖瑤才擡頭看着他:“謝謝你,今天晚上要不是你在這裡我都不知道會怎麼樣……”
實在不敢想像,如果不是霍晟之,她今天晚上是不是就跟這個男人天人永隔了?
霍晟之擡手撩起她散亂的髮絲,摸摸她的臉頰:“傻丫頭,跟我你不用說謝謝。”
歐陽靖瑤有些不敢直視他的眼睛,低頭想起了兒子,慌張的道:“小核桃……”說完起身就要下牀。
霍晟之輕輕按住她:“坐在這裡別動,我去看看他。一會兒回來。”
歐陽靖瑤有些眼巴巴的看着他:“可是我有些害怕……”他一離開自己,不知道剛纔的人會不會趁機回來?
“那我們一起去。”
雖然剛纔的那場打鬥有些驚險,但是並沒有驚動睡夢中的小核桃,看兒子睡的依然很熟,歐陽靖瑤的心這才落了地。
霍晟之檢查了所有的門窗,確定沒事這才帶歐陽靖瑤回了房間。
重新在牀上躺下來,歐陽靖瑤不再背對霍晟之。
牀頭開着壁燈,照出他立體的臉龐。
歐陽靖瑤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我要睡了,晚安。”
霍晟之微笑的看着她:“現在能睡的着嗎?”
歐陽靖瑤不好意思的笑笑,其實被剛纔那麼一嚇,所有的睏意全都消失,現在怎麼可能接着睡的着?
霍晟之突然坐起來,拿起枕頭扔到了她的身後,翻身上了牀,在她身後直接躺了下來。
“你……你幹什麼?”
她剛一開口他就直接把她摟到了懷裡,低頭看着她:“既然睡不着,我們聊聊天怎麼樣?”
“可是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們現在沒有任何關係,再睡到同一張牀上……
“誰規定離婚了就不能復婚了?如果真有那個規定,你覺得我會同意跟你離婚嗎?答應跟你離婚,只是想給你一段單獨相處的時間和空間,讓你重新認識我們之間的關係。”
歐陽靖瑤的眸子有些闇然:“可是我……是真的想跟你離婚的……”
她不是爲了給自己一段調整的時間和空間才選擇離婚,她是覺得對不起這個男人。
面對他,她有太多承擔不起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