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瑤面色冷靜的看着他,臉上平靜的看不出一點兒表情:“如果您不相信可以親自去查一下,當初小核桃得了白血病需要骨髓移植。那時候您兒子根本不記得我是誰,小核桃做骨髓移植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現場。您說一個小孩子,除了巧合之外,還能有什麼樣的原因碰到合適的骨髓呢?”
“你……你胡說!這不可能!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霍家生有些接受不了這個打擊,臉色一陣青紫的瞪着歐陽靖瑤。
“您不相信,儘可以去查。”歐陽靖瑤起身看着霍家生淡聲道:“霍董事長,如果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了。”
霍家生臉色陰沉的看着她,還在剛纔的打擊中沒有緩過神來。
“對了,霍董事長,如果你查出真相,記得讓霍晟之把兒子還給我。”走到客廳門口的歐陽靖瑤停下來,回頭不忘提醒他一句。
霍家生的臉色徹底的暗下去。
看着歐陽靖瑤的身影消失在客廳門口,他拿起手機給兒子霍晟之打了過去。
“你給我回來!馬上!”
從霍晟之的別墅裡離開,出租車還在大門口,歐陽靖瑤坐車離開了他的別墅。
車子駛過臨海大道,迎着海風向前駛去。
歐陽靖瑤的心,卻完全的亂了。
她不是鋼鐵戰士,她沒有那麼堅強的心,在聽到霍家生的那番話後,她的自尊心被狠狠的碾碎。
耳邊不停迴盪着霍家生說的那些話,句句如刀箭般射向她的胸口。
其實就算是在她跟霍晟之離婚後,她也沒有這麼絕望的時候。
而此時此刻,她才真正的意識到。
以前的自己雖然跟霍晟之辦了離婚手續,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她還是期望能跟他重新走到一起。
她只是需要一段時間來修復自己內心的傷口,當她有信心面對霍晟之的時候,她會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可今天霍家生說的那些話,無情的粉碎了她這個夢想。
原來在世人的眼裡,她是這樣的形象。
一個腳踏兩條船的女人,一個被另一個男人睡過的女人。
喉嚨哽咽,眼淚不知怎麼就淚了下來,望着窗外起伏不平的大海,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怎麼止也止不住。
“小姐,我們這次去哪兒?”
看後座的女人哭的厲害,司機好心的提醒她。
歐陽靖瑤吸了吸鼻子,看着遠處海天相接的地方哽咽的道:“就在這裡停下吧。”
司機有些疑惑的看看她,堅持又往前開了一段距離,看她沒有任何反應,只好把車子緩緩停在了路邊。
“小姐,你要是有什麼事還是回家吧,我可以送你回去。”
歐陽靖瑤落淚的搖了搖頭,不拿錢夾也不下車就是靜靜的坐在後座上不停的哭泣。
“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是得了什麼不能說的病嗎?我可以送你去醫院。”司機是個好人,生怕她會出什麼事。
歐陽靖瑤再次搖頭:“謝謝您,我沒什麼事。就是跟別人吵架了。”這次她從錢夾裡拿出錢付了車費。
下車的時候,司機師傅還是看着她安慰:“姑娘,這世上沒什麼事是過不去的。別太傷心了,要想開點兒知道嗎?”
“謝謝大叔,我沒事,就是想一個人走走。”
歐陽靖瑤說着向馬路對面走去,拐上人行棧道,順着一直往前走。沒多遠就走到了海邊。
這裡有一片礁石,遠處海浪不停的拍打着岸邊,發出陣陣聲響。
歐陽靖瑤在其中的一塊礁石上坐下來,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大海,心情卻如這起伏的海水般不平靜。
想起霍晟之告訴她女兒的真實身份時,她又高興又激動。抱着他高興的直落淚,那一刻,她突然間有種解脫。
也許她跟楚雲霄之間一直都是清白的。
中是聽了剛剛霍家生說的那些話,她明白了一個道理。
在無影島上住了近一年的時間,即使她跟楚雲霄真的是清白的,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人相信她。
她突然笑了一下,第一次發現自己真的很無知。
她怎麼就忘了,愛情裡容不下一粒沙子這句話?
霍晟之說他不會介意,說他會陪自己走過去。
可這是個他們之間的一個結,何況他現在只要一碰自己的身體,她就會不受控制的全身緊張?
這說明了什麼?
那個結會永遠都在,即使他介意還是不介意,那個結都會像一根刺一樣牢牢的紮在他們彼此的心臟上。
她是如此,他,肯定也是如此吧?
如果這個痛苦註定要有人來承受,她情願是她自己一個人。如果放了霍晟之,他真的能幸福,那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幸福?
遠遠的看着祝福,總比兩個人一起痛苦來的難受。
“你準備在這裡待多長時間?”身側突然響起一個聲音,把歐陽靖瑤嚇了一跳。扭頭意外看到了袁昊來到了自己身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那邊的漁村別墅裡去見了一個老朋友,回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你下出租車,想跟你打招呼來着,可是看你的樣子沒敢說話。就坐在那邊的車裡一直看着你,你在這裡坐了一個小時了,我擔心你會在這裡跳下去,所以過來問問你會不會游泳?”袁昊邊說邊坐下來,最後看着她笑着問:“請問女士,你會游泳嗎?”
歐陽靖瑤被他的這句話逗笑了,但還是感激的看着他:“謝謝你。”
“我就是過來問你個問題,你謝我做什麼?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會游泳嗎?”
歐陽靖瑤的心情被他驅散了很多,笑着反問他:“如果我不會游泳你會跳下去救我嗎?”
“我就是爲了救你而生的。”
“你這樣說感覺你像個偉大的救世主一樣。”
袁昊笑笑:“你想呀,如果我今天救你一命,那我的人生最起碼有生存的意義了。以後我生活不如意的時候我就可以安慰自己,我救了你一命,我這麼傳大,好人會有好報的,我爲什麼還要想不開呢?”
歐陽靖瑤笑笑:“袁昊,謝謝你走過來。”
“你可別嚇我,剛纔你真的想從這裡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