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少洲一直以爲,自己之前查到的那些茉莉的經歷,就是她的真實經歷。卻從來沒想過被妹妹隱瞞的那一段,是她經歷最慘痛的時光。聽着霍晟之一件件把往事全都擺在面前,他聽的既震驚又憤怒。
之前他還欣慰的以爲,妹妹雖然沒上過學,但好在她的人生沒有被太壞的人欺負。可是現在,心底裡最後那一點安慰也被徹底的粉碎了。生活在皮三那樣的家庭裡,她已經很悽慘了,沒想到脫離了那個家庭之後,她的經歷依然讓人揪心。
“關於茉莉和楚雲霄生活的細節,很多我都無從得知。我想茉莉所經歷的肯定比我看到的還要讓人心痛一些。因爲楚雲霄那個人有些走極端,她曾經跟楚雲霄在一起的時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狀況,這些事情只有茉莉她最清楚了。不過我想這些事,她很可能不會告訴你。這次楚雲霄既然公開了他跟茉莉的關係,我想他已經做好了要跟池家撕破臉皮的決定。你現在一定要保護好茉莉,不能再讓她因爲楚雲霄的事受到任何傷害。”
池少洲面色沉重的點點頭,拳頭握的格格作響,強壓着心裡滔天的憤怒:“謝謝霍總能知無不言,後面如果還需要您的幫助,我還會來麻煩您的。今天我先告辭了。”
兩人起身,霍晟之向他伸出手去:“你也要冷靜,楚雲霄這人性格陰晴不定,而且他善於易容,並不是個好對付的人物。萬事一定要小心,如果需要幫助,無論何時打電話都可以。”
池少洲跟他一握:“謝謝,如果有需要我還會來的。”
“好。”
從h&s集團裡出來,池少洲並沒有急着離開。他坐在車子裡拿出一根菸叼在嘴裡,很久都沒有點燃。臉色凝重的看着前方,把嘴裡的香菸拿下來捏在指間,輕輕的把玩着,幽深的眸子冷冷的看着前方。
在車子裡沉默了很久,他拿出手機撥通了楚雲霄的電話。
手機接通的很快,裡面傳來楚雲霄慵懶的聲音:“池總想跟我說什麼?”
“見個面吧。”
“可以,約個地方。”
“我現在去你的別墅,就在那裡見面吧。”
楚雲霄眯了眯眸子,倒是沒拒絕,嘴角扯了一抹意味的弧線:“好。”
楚雲霄報了別墅的地址,池少洲開車趕了過去。
一路上,池少洲都眉宇緊鎖,一想到楚雲霄這個人就怒火中燒,緊緊握着方向盤,眼底裡怒火不停的蔓延。
從楚雲霄抱着孩子出現在辦公室開始到現在,沒過去多長時間,可他越聽卻越憤怒。
前面是紅綠燈,車子吱的停下來,他擡手在方向盤上重重的一砸,車子發出一聲怒吼!
大約二十幾分鐘的車程後,池少洲的車子駛進了楚雲霄別墅的大門,停在了院子裡。
知道他要來,楚雲霄早就站在了院子裡。雙手插進褲袋,眼眸半眯的看着一臉平靜從車裡走下來的池少洲。
都是生意場上的人,看錶情完全看不出這個男人到底是查清楚了真相還是一無所知?
“看來你已經查清楚了事實的真相?”楚雲霄站着沒動,嘴角扯了一點笑意看着走過來的池少洲。
“沒有珊珊的話,我誰的話都不相信。我來是想從你這裡瞭解一些珊珊的情況,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你說兒子是你的,那她是怎麼生下孩子的?我要知道所有的細節。”池少洲一臉平靜的停在楚雲霄的面前,表情很平淡。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的異樣。
這麼平靜的池少洲倒是讓楚雲霄意外了,他挑了挑眉:“好吧,我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請。”楚雲霄說着做了個請的動作。
池少洲淡淡一笑,越過楚雲霄向客廳的門口走去。
楚雲霄勾了下脣,雙手插進褲袋跟了上去。
呯——!
猝不及防的一拳重重砸在了楚雲霄的鼻樑上,鼻血瞬間流了下來。
楚雲霄踉蹌幾步,剛剛穩住身子池少洲跟着一個黑虎掏心正中他的胸口。
池少洲是軍人出身,雖然這幾年做生意,但他從部隊回來後一直堅持鍛鍊,所以身手利落,出拳速度很快。
楚雲霄雖然對池家人瞭解一些,但一直以爲池少洲是個生意人,對於拳腳這方面的事他應該不是很精通。可這兩拳下來,他就有些吃不消。看似像個優雅紳士的池少洲出拳不是一般的猛,那股勁頭甚至比霍晟之的還要厲害。
好在他的反應夠快,在池少洲下一拳打過來時,他提臂擋住了。
兩個高手對決,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楚雲霄一上來就中了池少洲兩拳,在氣勢上也比池少洲輸了幾分。池少洲像是被氣瘋了一樣,每次出拳都是招招斃命,腿上的力道也不在話下。提腿生風,楚雲霄幾次險被踢中。
兩人打了幾分鐘,楚雲霄便發現自己不是池少洲的對手,但他向來都是不服輸的性格。不一會兒便被池少洲打的冒火。火氣一上來,以前的那種勁頭便來了。兩人從院子裡打到別墅裡,從一樓打到二樓,再從二樓打到三樓,又從三樓打到一樓。
池少洲被氣壞了,整個人是越打越猛,一想到妹妹被這個人折磨欺負,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家這麼多年辛辛苦苦找來的妹妹,在別人手上卻被欺負的跑到國外去,怕連累自己的家人,她一個人吞下所有的苦果,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自己一個人承受。足可以想像妹妹在認識楚雲霄的這段時間裡,經歷了怎樣可怕的事情。一想到這些,心裡的火就噌噌噌的往上冒。全都化成了拳頭向着楚雲霄狠命的砸過去!
說實話,楚雲霄這些年除了碰到一個不要命的霍晟之外,還是第二次碰到像池少洲這樣打起來不怕死的男人。
別墅裡不停傳來噼裡啪啦的聲響,兩人打的難解難分,但是能看的出來,楚雲霄越打氣勢越弱,越來越不是池少洲的對手,最後被打的連連倒退,跌坐在沙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