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滑過去……
手術室的門依然緊閉着。
霍晟之站在走廊上,眉頭緊鎖,時而拿出一支香菸想要放到嘴邊,想起這裡是醫院又把香菸放了回去。
視線一直緊緊的鎖在手術室的門上,想着那個丫頭在裡面不知怎麼樣了?
她跟普通人的情況不同,她現在不僅僅是一個傷者,還是一個懷有近四個月身孕的孕婦。
從車子裡甩出來的力道那麼大,肚子裡的孩子不可能不受影響。
如果一旦發生意外……
霍晟之不敢想下去,在走廊上來回的走着。這段時間兩人經歷的太多,加上在國外的三個多月,歐陽靖瑤遭受的傷害已經夠多了。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的話,他希望神能保佑她,只要她能平安無事。他不在乎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
身爲父親,歐陽子俊的情況比霍晟之好不到哪兒去。
這段時間妻子一直不停的出現狀況,說實話,有那麼一瞬間他也覺得是女兒的錯。
明明不該懷的兩個孩子,早就應該流掉的,可是女兒偏偏一直保留着那兩個孩子。所以纔會讓妻子戚曉艾的情緒崩潰,乃至發展到血壓升高,身體出現狀況進了搶救室。
歐陽子俊之前確實也這麼想過,一切都是女兒的錯。
可是在聽到女兒進出車禍的一刻,他覺得什麼都不如女兒的生命重要。
他和妻子找女兒找了二十多年,如果妻子戚曉艾在醒來的一刻,聽說女兒出了意外,她一定後悔不跌。
孩子生就生了,可如果女兒沒有了,他們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歐陽墨是在來看二嬸戚曉艾的時候,得知歐陽靖瑤出意外的。
快速的趕到手術室,門前的走廊上站着霍晟之和二叔歐陽子俊,手術室的門還緊閉着。看來歐陽靖瑤還沒有從手術室裡出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瑤瑤她怎麼會出車禍?你不是一直在保護她嗎?”
歐陽墨開口質問霍晟之,語氣不是很好。
“阿墨,這不是晟之的錯,你別誤會他……”歐陽子俊出來解釋。
霍晟之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歐陽墨,便再次把視線落在了手術室的門上。對他來說,現在什麼事都不如歐陽靖瑤平安出來重要。
歐陽墨氣憤的站在霍晟之面前,跟他眼對眼:“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一下?爲什麼瑤瑤從國外回來?就接二連三的出狀況?這種事發生在別人身上也就罷了,可你是h&s集團的總裁,你身邊有那麼多保鏢,你應該保護好她的。爲什麼她會出事?”
“等她平安出來,我會向你解釋的。”
“她要出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的。”歐陽墨氣憤的握了握拳,被二叔歐陽子俊拉到椅子上坐下。
這段時間歐陽墨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歐陽靖瑤被楚雲霄綁架到無影島上的事,他其實前幾天才知道。原本這次歐陽靖瑤和霍晟之回來,他想好好跟兩人聊聊的,誰知戚曉艾一生病,這事便擱下了。
沒想到還不過兩天,歐陽靖瑤就出車禍了。
真是氣不打一處來。
當初就是相信霍晟之的能力,纔會讓歐陽靖瑤跟他在一起。
可是現在,他無比質疑這個男人的能力。
要不是歐陽靖瑤現在在搶救室裡,他早就發火了。
搶救歐陽靖瑤的手術,進行了三個多小時才終於結束。
當手術室的門打開時,走廊上的三個男人全都迎了上去。
“我妻子怎麼樣了?”霍晟之最先開口,看着醫生急切的追問。
醫生的表情有些沉重:“命是救回來了,肚子裡的孩子也沒事。不過因爲她的頭部受到了重創,腦部有大量淤血很可能會壓迫神經,也有可能會影響到傷者其他方面的一些反應。不過一切還要等她醒過來再說。”
“醫生,那她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歐陽子俊急切的追問。
醫生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暫時還不能確定,也許兩三天,也許兩三個月,也許更長的時間。”
手術最終的結果,就是歐陽靖瑤陷入了昏迷狀態。
由於腦部存有大量的淤血,她短時間內無法清醒過來。
歐陽子俊看着躺在病牀上的女兒,再想想還在昏迷的妻子,再也忍不住老淚縱橫。
“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呀?”
女兒女兒這個樣子,妻子妻子也是這個樣子。
他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歐陽子俊掩面出了病房,歐陽墨看看病牀上的歐陽靖瑤,知道這裡有霍晟之照顧,便追着二叔出了病房。
醫生和護士很快出了病房,霍晟之拿了把椅子坐下來。
輕握住歐陽靖瑤的手放在脣邊輕輕吻着:“丫頭,沒關係的。無論你昏迷多久,我都會在這裡照顧你。陪着你,不管到什麼時候,大叔都陪在你身邊。”
牀上的歐陽靖瑤一動不動的躺着,雙眼緊閉,完全聽不到霍晟之對她的呼喚。
此時此刻,她的世界裡只剩下了一張白紙。
*
歐陽靖瑤被霍晟之抱着坐上直升機的一刻,楚雲霄快速的調轉車頭向着n市的方向飛馳而去。
雖然他沒看到歐陽靖瑤落地的一幕,但他很清楚,當時自己的車速很快,看歐陽靖瑤身下的那灘血就能想像到,當時的衝擊力有多大。不知道她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樣了?
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還有歐陽靖瑤,她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一路上,楚雲霄把車子開到了瘋狂的地步,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他硬是隻用了半個小時的時間。
車子在n市的馬路上橫衝直撞,很快便衝到了醫院的門診大廳前。當然跟他一起來的,還有閃着燈光的交警。
車子一停下,他把闖紅燈的事交給保鏢去辦,自己則衝進了門診大廳。
在一番打聽之後,他終於得知歐陽靖瑤做手術的地方。
因爲手術室門口有歐陽靖瑤的父親和霍晟之,後來又來了一個歐陽墨,楚雲霄不方便靠近。便在走廊的盡頭隱蔽起來,隨時觀察着手術室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