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貴賓廳剎時震驚譁然起來,全部人彷彿被點了穴般,緊張地看向瑞莎,紛紛不可思議地想着,她可是莊艾琳的女助手,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莊艾琳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盯緊瑞莎,雙眸顫抖着那幾乎要殺人的光芒,雙手拳頭微微地握緊,混身顫抖着那憤怒得足可以將整個世界燃燒的火焰,在重喘胸膛氣息時,冉冉燃起!!
莊昊然從來都沒有見過姐姐這樣,便馬上緊張地走上前要安撫她!!
“閉嘴!”莊艾琳依然亮大眼睛,深深地盯緊瑞莎,感覺胸膛內的火,就要撐破爆炸般!!她雙手臂一揮,抖落披在身上的黑色皮草大衣,使出她混身手刃別人的架勢,邁着沉沉重重,緊張得人近乎要窒息的步伐,一步一步地走向瑞莎,邊走近她,邊死盯她哭泣的臉……
瑞莎整個人懊悔,害怕,驚恐,顫抖地站在原地,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臉上的血色全無,任由那淚水陣陣激動心慌地滑落,頭也不敢提……
莊艾琳在衆人緊張近乎窒息的眸光,直瞪着利眼,來到瑞莎的面前,一七多的身高,壓過來那沉沉重重的影子,如同幽魂般,她腑下頭,看着面前顫顫抖抖,幾乎用無聲的語言承認自己罪行的女孩,她此刻的眼裡心裡只有那塊翡翠,壓抑着胸膛要升騰起來的火焰與心疼情緒,依然緊繃着臉龐,一字一字地吩咐:“擡起頭來……”
聲音好沉好沉……
瑞莎被嚇得近乎要昏眩過去,混身顫抖不安,淚水直接滑落……
“我讓你擡起頭來……”莊艾琳漸握緊雙手,雙眸銳利地一閃,再看向她深冷地說。舒睍蓴璩
瑞莎聽着這近乎要捏碎人靈魂的憤怒聲音,她知道逃不過,終於還是驚恐後悔害怕地擡起頭,淚流滿臉顫顫抖抖地看向莊艾琳……
莊艾琳深深地盯緊她這眼神,還是不願多想這翡翠最後的結果,只是握緊拳頭,帶着那麼一絲,幾乎一絲的希望,再深深沉沉地問:“我問你……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瑞莎害怕地擡起頭,看向莊艾琳那憤怒的模樣,只是眼淚陣陣滑落,卻一句話都不敢承認,只是好沉重好沉重地抽泣……
冷墨寒這個時候,再來到瑞莎的面前,深凝着臉龐,看向她那驚嚇不安的模樣,再一字一字地說:“如果剛纔,我站在你的面前,你不開口說話,我還不確定是你!可是你開口說話了,我就確定是你!因爲你太熟知莊姐姐的脾性,你知道她重視這個翡翠,所以你當時打碎的時候,嚇得說不出話來,可是你在那個時候,不敢承認!!因爲接下來,你還要晉升設計師,開時裝展,眼看功成名就,卻在這個節骨眼上,你打碎了上司最珍貴的東西!你害怕一切被揭發後,你的前程,你的未來都沒有了!!你當時就儘快地把那翡翠給藏在某地方!如果按我的想法,你是想讓警察或許任何人在角落裡發現它,那麼這件事,就有可能不關你事!就有可能不了了之!!”
瑞莎聽着這幾乎剖白自己內心的話,她的臉再剎時嚇得發白,甚至驚恐得以爲剛纔冷墨寒就在旁邊,冷冷地看着……
莊艾琳卻在這時,只想着她的翡翠,她幾乎帶着某股憤怒中又祈求的聲音,一字一字咬牙地問:“你告訴我?這是不是真的?你把我的翡翠摔了?”
瑞莎嚇得後悔懊惱幾乎跪下來的表情,終於哭着說:“對不起,莊小姐……我不是故意打碎它的,當時我拿起那鑽石項鍊時,手不小心把那木盒給扳倒了!我也不知道,這麼堅硬的東西,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盒子砸成倆半!!”
“那盒子是上等的香檀烏木,也是堅硬如石!”冷墨寒話說到這裡,也稍遺憾。
瑞莎再一陣失聲痛哭起來。
莊艾琳的雙眸卻閃爍過心疼的光芒,握緊拳頭時,感覺身體內,胸膛內,血液內全部涌着一股股酸,她邊重喘氣息,邊握緊拳頭,再看向這個人問:“我的翡翠呢!!我的翡翠,你把它藏那裡了?”
瑞莎起先不敢作聲,也不敢行動……
莊艾琳的雙眸再激抖着淚光,握緊拳頭,咬緊牙根再重聲地問:“我的翡翠呢!!藏那裡了?你把它給我拿出來!即刻!”
聲音沉得那樣疼!!
瑞莎聽着這話,只好害怕地稍轉身,任由淚水滑落,卻在衆目睽睽之下,走向那貴賓廳的牆角,蹲下身子,在衆多名貴衣物遮掩的角落裡,伸出手拿出了某物,握緊在手裡,再落淚地站起身,一步一步地重來到莊艾琳的面前,右手顫抖地握緊那手中的硬物,動也不敢動……
莊艾琳屏住呼吸,盯緊那握得緊緊的顫抖拳頭,臉色緊繃,雙眸顫抖着激烈的光芒,再沉沉冷冷地命令:“打開來……”
瑞莎沒敢再反抗,便緩緩地,緩緩地伸起拳頭,向着莊艾琳,終於顫顫抖抖地展開了掌心,那原本價值不菲,接近數百年曆中,原本瑩亮透綠,帶着一股混然天成力量的祖母綠翡翠吊墜,已然斷成倆半,各自遺憾地躺在那掌心中……
莊艾琳剛纔原本憤怒的臉,此時在看到那掌心中斷裂開來的倆半翡翠,她的雙眸即刻含淚,身體所有的憤怒,所有的一切一切,彷彿全部被釋放完了,只餘下那點點越來越多的酸,越來越多的疼,甚至帶着幾分無奈,哀愁與不捨地看向那翡翠,莫名地想起那個爲自已佩戴起這翡翠的男子……
“我知道……你擁有世界上最美的珠寶!它們款款價值連城……可是這顆祖母綠吊墜,是我對你生日的小小心意……這是我母親過世前留給我的……她一直說玉不能死後傳人……所以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在孩子八-九歲,就接過了母親的項鍊……它並不會有戾氣,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可以放心戴……”
她情不自禁手放到脖子間,手指微摩娑着那柔熱的肌膚,彷彿這翡翠吊墜還完整地掛在自己的身上,生日的那個晚上,自己平靜地躺在牀上,幾乎睡不着,手一直握緊那透着強烈寂寞氣息的吊墜,整夜沒閤眼……
“生日快樂,艾琳……希望你每天都幸福與開心……只是不要輕易地,魯莽地找任何男人去相愛,要一直這樣對得起你驕傲的人生,但願你未來能收穫更驕傲與幸福的愛情……”
那個男人的聲音,再透着深深幽幽的寂寞感傳來。
莊艾琳緊繃一下臉龐,雙眸幾乎顫抖落激動的淚光,卻被她沉沉重重地壓抑回去,只是感覺到心如同這翡翠也被剖開倆半……
“姐……”莊昊然從來都沒有看到姐姐那麼憂傷,他嚇住了,即刻邁步上前,伸出手輕挽着姐姐的肩膀,心疼地問;“這……這翡翠到底是誰送的?你這麼難過傷心?”
莊艾琳不說話,只是臉流露那淺淺淡淡的憂傷表情,伸出手,緩緩地拿起那已經被碎成倆塊的翡翠,握在手裡,感覺到它的尖角刺得自己的心好疼,她卻隱忍這傷痛,無視所有人,自己獨自一人,手握着這斷裂了的翡翠,緩慢地邁步往外走……
“姐!”莊昊然看向姐姐那背影,擔心地叫!!
莊艾琳不說話,只是臉流露那一閃而過的悽然表情,再步步地往外走,邊走邊想起那句:與玉有緣之人,它必然會終身陪伴,如無緣,屬他去吧……
她的雙眸再溢着一點淚光,握緊那翡翠,這千萬分的不捨,化爲隱隱約約在身體的淚水,醞釀成無奈酸苦的淚水,卻無法釋放……
考場辦公室!!
博奕身着黑色的西服,臉流露那考場評審的專業與瑾慎表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五個葡萄酒協會的成員,用銀色的托盤,展開了從法國與德國,還有西班牙多國家,所鋸取的葡萄樹藤,這是第二輪賽事中,自己出的主要考題,他邊凝視着每根葡萄藤條,邊伸出手,稍聞了聞,才表示肯定地說;“好!將這些樹藤,全部收好!!出賽前,一定要保密!”
“是!”紅酒協會成員即刻點頭,手捧着托盤往外走。
博奕看着她們個個轉身,想起明天的侍酒師大賽,知道這個故事,將要拉上帷幕,他的心稍緊,轉過身凝看着窗外那陽光燦爛的天空,還有青青草坪,離開葡萄園這麼久,他開始想念那片土地了,不知道使人照顧的葡萄園,會怎樣……
想到這裡,他的腦海裡,情不自禁跳出另一個身影。
心,一點疼。
博奕重喘了幾分,纔剛要轉身,打開部份文件,卻聽到手機鈴聲響起來,他拿起來聽:“您好。”
對方一陣話語……
“什麼?”博奕激動地站起來,握着手機,不可思議地叫起來;“霜凍!?會在今晚什麼時候來臨?”
那邊葡萄園的農工急着說話!
“等我!!我即刻回去!你們處理不了!”博奕二話不說,就扔掉手機,馬上快速地將文件與考題合起
來,鎖進抽屜裡,才急急忙忙地走出辦公室,臉流露緊繃與慌張的神情,往外飛跑而去——————
“博奕先生,您去那裡?今晚還有賽前宴會!”秘書走過來看向他。
“我有急事要回去一趟!!明天早上一定會趕回來!!”博奕話說完,人已經飛速地走進電梯,着急地按下關門鍵!當那細窄的空間關緊,他才重喘氣息,想起爲自己看管葡萄園的農工說起,氣象局那邊的好朋友說,說今晚有可能會霜凍,要知道霜凍對將要採收的葡萄,是一場最嚴重的災害,如果處理稍有不慎,就極有可能會毀掉整個葡萄園裡的葡萄!!
酒店大堂依然熱鬧擁擠!!
博奕緊張地飛撲出酒店大堂,左右倆邊看着,剛纔打電話來前臺吩咐工作人員,讓他們馬上把自己的車取來,可是怎麼到現在還沒有來?他緊張地提起手腕,看着時間已經是下午倆點了!!按着這個時間回去,都要晚上八點左右!!八點!!八點!!
博奕不停地念着這個數字,好緊張好緊張地轉過臉,看向通往酒店的車道,想着自己的車怎麼還沒有來?他急得如同熱鍋中的螞蟻!!
就在這時,一輛深紅色法利拉,倒先一步緩緩地駛來,停在酒店大堂前,接待員快速地走下車,拿起鑰匙往前方走去,叫:“莊小姐,您的車來了”
“嗯……”莊艾琳依然穿着深紅色魚美長裙,外披着黑色的皮草,纔剛手握着包包,要接過鑰匙,卻看到博奕站在門前,她的雙眸一凝。
博奕也聽到她的聲音,也回身,稍溫柔地看向她。
莊艾琳看向他這眸光,想起那塊碎半的翡翠,她的雙眸微閃,握緊手裡的珍珠包包,感覺有氣息濃重壓抑,卻還是重嚥着喉間,感覺他彷彿有事要忙,便收斂神色,看向他,淡淡冷冷地問:“怎麼?出什麼事了?這表情?”
博奕重喘着胸膛氣息,臉依然流露那緊張的模樣,說;“我的葡萄園,今晚可能會面臨霜凍,我一定要回去一趟!怕他們支持不了!”
莊艾琳臉淡淡地看向他。
博奕沒再看她,而是緊張地轉過臉,看向前方車道,在着急怎麼車還沒有來……
莊艾琳看向他這模樣,手握着珍珠包包,想了想,便才輕掀起裙罷,走到自己的座駕前,坐在駕駛座,手握着方向盤,啓動車子,才冰冷冷地說;“上車!我送你!”
博奕愣然地看向她。
“上車!”莊艾琳閃爍雙眸,再冰冷冷地說話。
博奕看向她這模樣,知道有幾分認真,便感激地一笑,說了句謝謝你,便即刻坐上副駕駛座,莊艾琳沒等他坐穩,就腳踏二百碼油門,讓這法拉利如箭般直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