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到現在纔跟我說這些?因爲他回來了?”
雷辰逸在吐出一口菸圈後,聲音低啞的問着。舒骺豞匫
程涵蕾在聽到雷辰逸的話時,忍不住笑了。轉過臉看向雷辰逸,直到現在,他依然不明白,他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還着蕾麼。他們之間,從來不是因爲別人。
“雷辰逸,我們兩個人連溝通都有困難。”
程涵蕾的聲音裡滿是疲憊。
“你究竟還想要什麼?”
雷辰逸滅了手中的煙,轉過程涵蕾的臉,看着她的眼睛。
她是他的女人,必然眼裡只能有他。她在他的眼裡是特殊的,所以纔會用了這麼多精力在她的身上。自認爲已經做了很多,他的表現還不夠明確。他的佔有慾就是他在乎的表現,如果不在乎,何必計較她有沒有其他的人,心裡是不是隻有他。
他的女人,應該全心全意心裡只有他。
他對她,做的真的已經很多,他不知道,她究竟還想要什麼。在她之前,他從未爲一個女人做到這個地步。她還在不滿什麼?還在跟自己鬧什麼?
“我想要什麼?”
程涵蕾似有些不敢置信的重複着雷辰逸的話。
“我現在只有你一個女人,程涵蕾,你應該知道我是在乎你的。這樣還不夠嗎?”
雷辰逸微微皺眉頭,他知道她話裡的意思,但是,她應該知道,他暫時給不了她這些。而且一些虛名有什麼意義?他嫉妒上官爵的存在,會特意趕過來,無非是因爲心裡是有她的。而他這樣子的實際行動還不足以表達他的想法嗎?
這下子,程涵蕾被雷辰逸反問的連話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迴應了,還不夠嗎?
對啊,還不夠嗎?在醫院的時候,雷辰逸發泄完離開後,她一個人想了很多。對於雷辰逸來說,他給的真的已經很多了。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對於雷辰逸的性格她很是清楚。在他的眼裡,他做的已經是多的不能再多了。而他付出一點,她就必須付出很多才可以平衡。
他看上她,她應該酬謝拜神。他說在乎她,她應該乖乖的做一個他背後的女人。他偶爾的一點溫柔,她就必須要非常感激。
可是,這不是她。
如果她是依附男人而活的女人,也許雷辰逸的存在會讓她覺得如獲至寶。但是,她沒有辦法。
她離不開,只因爲心中的不捨。而這樣的不捨,拖的越久,現在就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他們兩個人,本來就不應該這樣的牽扯。
雷辰逸眉頭深鎖着,有些不能理解程涵蕾。兩個人從一開始,她就應該知道,他可以給她什麼。兩個人這樣不好嗎?如果不是上官爵的突然出現,他們兩個人現在不依然是很和諧着。事業,她,他都穩穩的掌控着。
她究竟在不滿什麼,要什麼?
還是,因爲上官爵回來了纔會把這些一直存着的事情而攤開……
“雷辰逸,分開吧。”
分手都用不上,兩個人從未真在一起過,何來分手?
說出這幾個字,心底輕鬆了些許,但伴隨而來的卻是更多的沉重。
車裡的氛圍明顯的壓抑了很多,雷辰逸未動,未說話,就這樣看着程涵蕾。
“再說一遍?”
雷辰逸的聲音低沉了幾分,有些不敢想象,程涵蕾竟然會跟他說分開。
“我不想跟你再糾纏下去,所以,分開吧。”
“程涵蕾,我以爲你很聰明。竟然會愚笨的說出這樣的話,你以爲我會允許嗎?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而要不到,你竟然敢說不要?”
雷辰逸的聲音更加低沉了幾分。
“對,又是你不許。雷辰逸,其實你有什麼資格不許?其實你什麼也不是。你只會用強逼的手段迫使我必須服從你,我知道,如果你想要我不離開,你有千萬種方法可以讓我再次的妥協。但是,雷辰逸,這樣真的有意思嗎?”
“其實我就是你的寵物,你總是說會沒有玩膩是不會放手的。你總是會說,沒有厭倦別人沒資格碰。但雷辰逸,我是一個人。”
“你開心了吧,就摸摸我,給我一點甜頭。不開心了就用身體徵服我,或是說一些侮辱性的言語。從你對我感興趣到現在,雷辰逸你除了會用手段你還會什麼?”
“你有問我真正需要什麼嗎?雷辰逸,我連接你的電話都要躲的小心翼翼的。我上你的車都要先看清楚四周有人沒有熟人,唯一跟你一次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玩,還是離我們熟悉的圈子十萬八千里,才能放肆一次。我必須永遠的隱藏在黑暗裡,處處的小心翼翼。”
“雷辰逸,你究竟有沒有想過,我爲什麼要承受這些。我應該自由的戀愛,應該在陽光下生活着。我爲何一定要在黑暗裡見不得光,我不配嗎?”
“你的眼裡,你給了我很多。但是,雷辰逸,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你有見過我真正笑的開心嗎?你沒有發現我跟你在一起越來越瘦了嗎?你沒有發現我眉頭永遠都是皺着的嗎?你都沒有,因爲你只需要我的身體,從來沒有注意過我真的想要什麼?”
沉默,一時間在車廂裡蔓延着。
雷辰逸的臉色很難看,陰沉的可怕。程涵蕾知道這樣的話之後,會是一場狂風暴雨。其實一直很想說,一直找不到機會說。因爲不捨,因爲無法開口。就算再怎麼強硬的給自己做心理建樹,但是面對雷辰逸這樣的男人,明明知道不可,卻還是會忍不住的心動。他就像是罌粟,已經慢慢的滲透了她的心。
“說了這麼多,你就是想離開是嗎?”
雷辰逸在沉默了很久後,突然開口。那聲音低的可怕,讓人一時揣摩不准他言語間究竟是什麼意思。
“是。”
程涵蕾肯定的回答着。。
“程涵蕾,這次你離開了,就是真的離開了。不後悔?”
雷辰逸的聲音低啞而冰冷。
程涵蕾心因雷辰逸的話而用力揪住,呼吸有一瞬間都有停止的感覺。
“不後悔。”
三個字,雷辰逸扣在方向盤上的手頓了一下。
沒說話,程涵蕾耳邊聽到車鎖被解開,心,也隨之疙瘩一下。真的得到了自己內心深處一直想要的,可是此時,爲何心底如此的壓抑,難受的彷彿要窒息。手,扣住了門把,輕輕的掰開。聲音很小,在沉默的空間裡卻顯得很大聲,沒有看向程涵蕾,程涵蕾在推開門後,還來不及關上門,車已經迅速的滑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視線裡。
程涵蕾站在原地,一直看着雷辰逸車消失的方向,久久未曾動彈。身邊的人來人往,匆匆忙忙的人羣。
心中的某一處,彷彿是空了。
上官爵站在離程涵蕾幾步遠的地方,看着程涵蕾從車裡下來,看着雷辰逸的車開走。看着程涵蕾站在原地,一陣冷風吹來,程涵蕾打了個寒顫。這才發現從病房裡離開的時候一直拿在手裡的大衣,被順便放在了他的車裡。
肩膀上一暖,程涵蕾收回視線。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灰色大衣,轉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上官爵。他的衣服披在肩膀上,有着溫暖在籠罩着。
“不用。”
手拿下大衣,遞於上官爵,然後沒看上官爵,纖細的身影走在長長的地坪上。上官爵手中拿着自己的大衣,看着程涵蕾只穿着羊毛衫的身影,風吹着,就連不畏寒的他都覺得冷,而走在冷風裡的程涵蕾,卻似沒有知覺一般。
這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提前了,但爲何,他並沒有真正的開心。
看着程涵蕾的背影,那消瘦的模樣。長髮輕輕的飄動着,她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不停的縈繞着:“這樣的傷我,看到我難過,你真的開心嗎?”
從那天過後,已經過了一個月。雷辰逸果真沒有再找她,她跟雷辰逸這一次,似乎是真的分開了。倒是上官爵,這一個月裡,在校門口出現過幾次。以前沒有發現,後來有一次在看到校門對面停着一輛車裡,那熟悉的身影時,這才知道是上官爵。
他未再主動上前,不知道是在觀察什麼,程涵蕾沒有心思去揣摩,該還的終是要還。
在不久前,前s市的副市長,馮浩然受賄案終於做出了判決。馮浩然被收監,而馮家的宅邸也被查封。
商場
程涵蕾手中推着購物車,購物車裡其實什麼也沒有裝。推着車走了一會兒,最後停在家電處。今天,對於y省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日子。與她一樣,在家電處圍了很多人,都在議論紛紛,今年的s市的副市長几乎是沒有懸念的。
聽着衆人的聲音,再看向屏幕裡的雷辰逸。
一個月未見,他依然是那樣帥氣逼人,他們分開,對於他來說,好似沒有一點影響。
她,其實真的很微不足道。
“姐姐,是不是踩疼你了,對不起,你別哭了。”
一道童稚的聲音在耳邊傳來,程涵蕾這才發現自己被一個小朋友踩了腳。
“沒事,姐姐不疼。”
程涵蕾聽到小朋友的話,才發現自己臉上竟然是溼的。伸手快速的擦去自己臉上的眼淚,推着推車轉身離開。耳裡還聽着那小朋友對他媽媽說的話:“媽媽,那個姐姐說不疼,可是爲什麼還是哭,是不是在騙我,我真踩疼她了。”
推着推車的手緊了幾許。
她是真的疼了。
心疼了。
一直以爲自己可以很灑脫,可是,真的離開了,才發現,原來是真的會不捨。
s市
許佩芬和雷震東兩個人以一副恩愛夫妻的身份,雷熙雯也特意的飛回來,雷熙雯經過這段時間,好似收斂了許多。雷辰逸並沒有給她多少臉色,而她也一直乖巧的跟一些千金小姐在一起。
雷辰逸的成就,是許佩芬和雷震東的驕傲,雷震東言詞間不難看爲雷辰逸驕傲,對於那些恭維的話,更是很是受用。
一場慶功宴,雷辰逸喝的有些多。
酒多不過量,這是必備的原則。
雷辰逸喝的有些多,但是大腦卻還是很清醒。回來s市一個月,因爲換選在即,事情本來就很多,加上刻意,程涵蕾這三個字,幾乎都未再出現在他的大腦裡。
宴會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因爲封宇森的突然出現,而讓宴會掀起了另一個高.潮.
其實雷辰逸任副市長,封宇森是可以不出現的。但是自從上次跟雷辰逸見過一面了,官場上都在盛傳封宇森對雷辰逸很是欣賞,而這次封宇森竟然在百忙當中還抽空過來s市,便可見傳聞更是真實了幾分。
封宇森對於雷辰逸的欣賞不易言表,言詞間都透露着對雷辰逸的欣賞。
本來挽着雷震東的許佩芬在看到突然出現的封宇森時,那天只是驚鴻一瞥,而後來在查了一些關於封宇森的資料,但是他一向很低調,照片並不是很多。而這次,當站在那裡,直接的迎着走進來的封宇森時,許佩芬身體整個都僵住了。
“佩芬,過去跟封省長打個招呼,以後需要他多多關照辰逸。”
許佩芬周旋客套一直很是擅長,所以雷震東經常會帶着許佩芬參加這些。
“我……我去上個洗手間,這是你們男人間的應酬,我一個婦道人間,如果說錯話,會丟了辰逸的臉。”
許佩芬找了一個藉口,在封宇森走向這邊的時候,轉身往洗手間走去,避開了封宇森。
過了好一會兒,緩和了好久,許佩芬這才從見到封宇森中回過神來,都過了二十多年了,容顏早就變了許多,也許他早就忘記了。她現在需要鎮定,深吸了一口氣,許佩芬拉開洗手間的門,剛走出去迎面便撞上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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